第23章(第2/4页)

姜嘉茉是演员,把保养好皮肤,调理状态当成事业来做。

重重打击之下。

她终于坚持不下去,跪在阁楼里,难受地失声哭了。

姜嘉茉的视线,在模糊之间,被汽车的远光灯晃到。

好像有一个身量很高的男人。

他撑着一把黑伞,在溽暑天气,濛濛雨中,来到了这里。

姜嘉茉像受惊的小鹿,被恍惚闯入的陌生人,吓了一跳。

她觉得自己此刻,病态瘦弱,也没有护肤,太见不得人了。

而且她本来也不愿意和别人来往。

姜嘉茉慌乱地回到自己的小阁楼里。

她锁上门,藏了起来。

那个人并不在意她的躲匿。

他就像来到自己领地一样,悠然自得。

他长身玉立地站在那儿,整理别墅里的物件。

她糟糕的三明治,冰箱里冻坏了的果蔬,胡乱摆放的书籍,卷成一团的薄被,都被那个人整理好了。

姜嘉茉在黑

暗的阁楼里藏了很久,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她的情绪又变得低落。

她抱膝坐着,又小声抽噎了起来。

阁楼的门,似乎被人曲起指节敲响。

那人讲话伴着雨声,微微带了一点笑意,问:“哭什么。”

姜嘉茉不知道,嗫嚅半天,才堪怜地细声道:“没有人喜欢我,他们都觉得我很恶心。”

在食物短缺,身体不健康的情况下。

她从小在公众眼光里,遭受这么大的打击。

她心里最盼望的第一需求,还是得到认可和喜欢。

男人靠在门上。

半晌,他对她说:“想被大众喜欢,就要坚强点,要辨清是非。”

“成为榜样,给他们提供情绪价值。”

姜嘉茉似乎听进去了。

她很轻地重复了一遍,柔韧又坚定,说:“......我知道了。”

隔着一扇门扉。

这个雨雾蒙蒙的夏夜,那人安静地听她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姜嘉茉太久没表达了,她的语速又快又急,好像很担忧他会走掉似的。

她说:“还有,我想要一个灯泡,和一管涂抹湿疹的药。”

“我好饿。”

她又有点羞涩地补充道:“......但是我不敢看到你。”

他笑了,说:“以后,我不进来了。你需要什么,就给我写信投到外面的邮筒里,我会买给你。”

窗外风雨潮涨,姜嘉茉听不真切他的声音。

她觉得他好温柔,有点滟滟地开心。

姜嘉茉想到秘书说,沈先生可能会来。

就像为了确认对方,是否会再次到来一样。

她像是求证似的,希冀地叫他:“沈容宴。”

那人听完后。

隔着薄薄的门。

他沉默半晌,随即释然一样:“嗯。”

男人带了点笑意:“喜欢吗,你想我来,我就来了。”

姜嘉茉抱着纤薄的肩膀,恋恋地说:“你以后,多久来一次呀。”

“沈容宴”静静听远处潺潺的雨。

他随即说:“你想我的时候,我就会来。”

姜嘉茉:“我才没有想你。”

她撑起身,想要换一个位置,听到他的声音更清晰一点。

没想到她刚起身。

在黑暗的房间里,她被自己搁在地上的小毯子,绊了一下。

“砰——”地一声撞到在门框上。

她躺倒在地,半晌都爬不起来。

长期的饥饿,惊惧,孤独,自厌,一起袭来。

下一秒,小阁间被男人一脚踹开。

她乖顺地陷落在那个人的怀抱里。

黑暗中,“沈容宴”把她抱得浑身发疼。

他艰涩地哑声问:“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种样子!”

姜嘉茉埋在他怀里,想要嗅到一点点属于他的气味。

但是只有雨水的沁凉。

她昏濛间,什么也闻不到。

她躲避着他的拥抱,虚弱无力地说:“我们这样,不太好。”

那人掌骨桎梏着她的腿骨,把她纤细的腿捏得微微泛疼。

他眼中的光黯下来,哂笑着,似乎叹息:“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沈容宴’的身量很高,在小阁楼里走动要受限。

他举手投足却很潇洒,卓然有风致。

他被她避忌了,就克制地再也没有抱过她。

姜嘉茉被他藏进被单,掖好被角,露出一点白得可怜的耳朵。

她感觉到自己散乱枯燥的长黑发,被他动作幅度很轻地摸了摸。

她的脸蹭了蹭气味舒服的被子,终于安下心来:“沈容宴,你记得给我写信。”

房间里漆黑。

“沈容宴”坐在她身边的地毯上。

他像是渡了一层黑气,雾沉沉的压抑。

他勾唇,笑了声:“在你面前你都不肯要我,我懒得写劳什子的信。”

姜嘉茉的眼睫缓慢地眨了眨。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奇怪,让她心里砰砰地跳。

她归因为太寂寞了。

所以看见一个人,就会产生雏鸟思想。

这个人混不吝的语气挺像沈容宴,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姜嘉茉敛住呼吸,怯道:“......我不明白,什么是‘要你’?”

“平时这么纯啊。”那人拖长腔调地说完这句。

他懒怠地收起支棱在她枕边的手,忽然失去了兴致似的。

“下次我来,我要看到你吃完,下面那一排营养料包。”

姜嘉茉不说话了。

她遮上眼罩逃避世界,把自己卷吧裹起来,藏进被窝里。

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

天光发白,周围天朗气清。

阁楼的灯泡被那个人换过了。

她每天睡醒,心尖都在颤,像滚水进了油锅一样,期盼着他的来信。

姜嘉茉终于听话地进食吃饭了。

甚至学会了稍微珍惜自己。

认真和他讲了自己喜欢的各种护肤品和护发精油。

在她穿着月白的薄裙,在门廊里睡着的那些夜晚。

“沈容宴”悄无声息地潜进来看过她。

她微燥的头发,又被养得乌黑稠密,瀑布一样垂落下来。

她蜷在沙发上的腿部皮肤,还是白得不见天光地漂亮。

男人很想探出指腹,一寸寸地抚弄,径直从裙摆里探出去。

想要把她连骨带皮亵玩一遍,破坏掉她的纯。

他的理智就像一层透光的糖纸,舔一口就会褪色消散,四分五裂。

他硬生生忍住,转身离开了。

“沈容宴”的字不太好看,没有落笔如云烟的洒脱。

可是他那些鼓励她的信。

卡片上,却有一种凌云的气魄。

“要被人喜欢,就要有自己的风致,让他们追逐,模仿,甚至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