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5页)

她凌乱的黑发恣肆披散在他臂弯上,又像独属于他的小猫挠痒。

姜嘉茉耳畔能听到他心脏狂热的律动。

她在转圈的速度中,无边无垠地沉沦下去。

姜嘉茉搂紧小冕。

她眼神迷蒙地埋怨道:“……我不知道方向啦。”

裴京聿把他们温柔搁在床上,就着小冕在她怀里的姿势。

他埋下英隽的脑袋,和她额角眷恋地彼此相抵。

他昏聩糜烂地警告她,把身影挤入她的眼瞳里,像检阅胜利果实:“姜满,脑袋晕了吗。”

他挑开她的黑发,啄吻她洁白如玉的耳垂,像要把她吞入腹腔:“书里描述过。”

姜嘉茉像濒死的天鹅。

她意乱情迷拉高脖颈,弧度诱惑地弯起来:“哪本书?”

裴京聿轻佻地呼吸着:“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她涨红着脸打他,似乎取悦到了那个人。

裴京聿掰着她的蝴蝶骨,把鼻梁埋进她的颈窝里,用齿尖摩挲她的经络青蓝的薄皮肤。

他撩拨和触碰,为她带来微小的电流。

她羞耻地挣扎,小声地:“嗯,不要”。

“那你还能要谁?”

裴京聿长指偏执地捏住她下颚,沉声和她道别:“记牢我带给你的刺激,不准忘记我。”

他危险地挑唇,告别道:“姜满,除了我,没人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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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濛濛亮。

她还没有睡醒,感觉有人吻了吻她的额角。

由于睡得太晚。

姜嘉茉尝试了几次,都没撑开眼皮。

裴京聿俯在她枕畔,似有若无地轻笑了一声。

他没多逗留,洒脱地离开了。

姜嘉茉和陈景寅离开香格里拉后,直飞恒海市。

他们刚下飞机,就在接机人群中看到了沈容宴,盛煦一行人。

姜嘉茉太长时间没看见盛煦了。

她甜甜地冲他挥手:“阿煦,好久不见。”

盛煦一幅海岛休闲打扮,额角架着墨镜。

他没见过几次小冕。

一看到孩子。

盛煦就觉得亲切,接过来抱在自己怀里,哼着歌谣哄他。

盛煦:“嘉嘉,袁渊也来了。”

“他订好了恒海三号码头附近的海港酒店,在那里等我们。”

周围人潮熙攘。

趁着无人注意。

盛煦悄声对姜嘉茉说:“已经提前联系好张警官,并安排几位警官入住了。”

“哪怕不能擒获楚山海,我们也要保证你的安全。”

“你小助理黄栗也来了,在酒店等你,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呢。”

姜嘉茉漾起笑容:“她呀,做事特别周道。”

她温柔笑道:“我蛮喜欢她跟在我身边,知冷知热的。”

“我想成立一个帮扶生育困难或者被迫代孕的弱势群体的公募基金会,也想聘用她入驻理事会帮我把把关。”

盛煦:“嘉嘉,比起刚认识那会儿,你成熟不少。”

他怅惘地笑笑:“你还记得白鹭湖那次初见吗,你在我们面前,吧嗒吧嗒掉眼泪。”

——当然记得。

姜嘉茉想,就是那一次初见,她和裴京聿纠葛了半生。

——也是那一次初见,裴京聿认定她心仪沈容宴。

身后传来沈容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沈容宴穿着亚麻纹的衬衣,仪表堂堂的雅痞贵公子模样。

他在后面和陈景寅暗中较劲,争夺行李箱的归属权:“拿给我!”

姜嘉茉戴好口罩,回眸看了他们一眼。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沈容宴,你和我助理抢什么呀。”

姜嘉茉:“我付了阿寅工资,他本来就该帮我拎行李。”

沈容宴神色倏地暗淡下来,抱臂冷冷地走在队尾。

陈景寅被雇主认同,趾高气扬地哼了声,劈手夺过行李,“没话说了吧。”

“你谁啊你,娇生惯养的,拿的动吗。”

沈容宴被他挑衅,急于自证道:“我高中的时候,在BC省惠斯勒,山地自行车速降,得了华人第一。”

“大学有个激流皮划艇的小队,在安大略参加了团队竞赛。”

“去年冬天,我去阿尔伯塔,参加了冰上攀岩。”

“我二十岁,在落基山脉挑战极限越野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陈京寅嘲讽道:“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情,您都如数家珍呢。”

“裴先生就从来不会炫耀,西装暴徒,他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我也觉得他体能比你强。”

沈容宴被他这样激怒,一口老血郁结在胸膛,不上不下的。

他冷嘲热讽道:“那裴京聿人呢?”

“他引渡老郁,不就是为了给他家里一把手增加政绩吗。”

“真是亡命赌徒,从来不知死活,只为了声名显赫。”

走在队伍前面的姜嘉茉,停下脚步。

沈容宴自知口无遮拦地红了脸,自惭形秽地嘟囔:“我可没有污蔑他。”

姜嘉茉站定看他。

她似乎觉得眼前这个人很陌生,又像透过沈容宴,看向另一个人。

不是的。

就凭这一句话。

她确定了燕京台上照顾自己的人,不可能是沈容宴。

她记得照顾自己的那个人,鼓励自己的字字句句。

记得对方那颗剔透的心。

记得对方毫无保留不求回报的付出。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觉。

就像玫红色的闪电破开漆黑的天幕,带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而她整个人灵魂出窍。

回到了那天的燕京台,掠过时间和距离的迁徙。

所有的记忆,逐渐刻骨铭心。

姜嘉茉开口说话了:“作为裴京聿朋友,不应该和他同一派系,理解他的选择吗。”

她踱步走回沈容宴眼前:“我不认为他所作所为是为了名利,当然他就算是为了名利,有什么错吗?”

“所谓文人风骨,谁不想名留青史,更何况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姜嘉茉:“所以他就算是为了名利,我也觉得他值得被我崇敬。”

“至少他有设身处地帮到别人。”

沈容宴张了张口。

她说的句句在理。

他什么囫囵话都没辩驳出来。

她捏紧了裙摆,慷慨激昂地说:“如果今天你来,是为了批判他,那我也不缺你保护。”

“阿宴,如果你不尊重他……我们的友谊也岌岌可危了。”

“当然你也可以用恋爱脑之类的话语嘲讽我。”

姜嘉茉眼眸有光,神情坚定:“我无权评判他以后怎么样,但裴京聿作为我小孩的父亲,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她停滞了一瞬,朦胧地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