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除掉他(第2/3页)
她可以演戏的,她之前在江慈面前演戏已经很好的博到了同情,她现在也可以在朱莉面前演戏。
但是谢昭现在突然就很烦躁,她突然就很上火,也不知为何,她对于陈董那家神经病,情绪起伏都没有这么大。
“小姐你搞搞清楚,是我性骚扰他们的吗?是我把他们开除的吗?是我让他们失业的吗?是我在舆论场上抹黑他们的吗?”谢昭蹙眉。
“你不去怪真正的罪魁祸首乐乾,你怪起我来了?”
“我是生意人,我不是圣人。但是你管我的动机是什么呢?就算我的出发点想搞死乐乾,不是替他们伸张正义,那又怎么样呢?我出钱供他们打官司,你也是自掏腰包来做公益律师,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资本家的钱就是卑鄙的,你的钱就是高尚的?”
“因为你是蜂后。”
朱莉说:“蜂后综合症。”
“你也是女性,你在职业生涯中一定也遭遇到过性别歧视。
但你现在手握大权了,你却并不真正关心真正同情那些底层女性,你只想着你自己的利益,你甚至为了你自己的利益,可以去利用他们,毁掉他们的人生。
法律诉讼对你来说只是来铲除异己打压股价的手段,但是对于他们来讲失败了,他们的人生就毁掉了。你明知道这场诉讼是注定失败的,但是你坚持要鼓动他们继续。”
“这场诉讼绝不可以继续。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你知不知道遭受性骚扰和性剥削有的女性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压力?有的人甚至会自杀。”朱莉站起来。
“自杀,为什么要自杀?”谢昭也站起身来。
“他们逼到那份上还有什么办法,你就一点都不同情吗?”
“我为什么要同情?我不同情。我就是不同情那些因为性骚扰自杀的人。”
“拿起刀来,对方的颈动脉找到很难吗?你连死的勇气都有,你没有解决仇人的勇气。”她怒道。
“不是所有人都是强者。同情弱者是一个人基本的良心,你也太冷血了。”朱莉气得发抖。
“为什么强者叫共情弱者?为什么弱者不来共情强者?你张口闭口就是我作为女人怎么不同情女人。那我问问你,有多少男人遭到性骚扰选择自杀的?有多少男人抱在一起痛哭好可怜啊,他除了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谢昭也怒气冲冲。
“我告诉你,我就是认为因为性骚扰性侵自杀是软弱无能,我就是认为不反抗就是软弱。你遇到伤害就知道自杀,而不是去杀仇人,那么对方当然是肆无忌惮地继续伤害你。把受害者渲染得多么绝望凄美,把施暴者渲染得多么强大让人恐惧好像不可战胜一般。”
“这有什么好处,同情同情,你反反复复地在说同情,我问你同情他妈的有用吗?”她拍桌子。
“诉讼必须继续。”谢昭斩钉截铁。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样强的抗压能力,他们真的承受不了。”朱莉稍微平静了一点,语气带了点哀求。
“舆论会逼死一个人的。”
“适者生存,自然法则。”她冷冷道。
“你真的是不可理喻啊。”朱莉说。
“我真是无法忍受你。”
“我是老板,你被开除了。”谢昭说。
“这件法律诉讼将由我安排的律师全权接手。”
“我不可能容忍你这样胡作非为的。”朱莉说。
“这件案子我管定了。”
“随你便。”谢昭起身。
“送客。”
一个名校毕业,满身名牌,有钱坐飞机来意大利,却选择当公益律师的小女孩。
与江慈一样,天真的,幼稚的,象牙塔里呆久了,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理想主义者。
谢昭心想。
她必须需要法律诉讼来拖住乐乾。因为光有录音与艺人的生前日记只是舆论场上的攻击,她必须要这场法律诉讼配合来彻底的击败乐乾。
她当然知道这场法律诉讼是很难胜的。录音和日记只能证明乐乾确实存在有性剥削的现象,但是就具体这件案件而言,这些受害者的证据确实不足。
受害者们会怎么样?法律诉讼失败他们会怎么样?谢昭也没有疯到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地步,她也会给他们一些钱补偿。但是她又不认识他们,他们对于她来讲只是陌生人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人只有姐姐,姐姐死了,为她报仇是唯一的执念。
她已经为这件事赌上了一切,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她前进。
所有人都是棋子,所有人都可以被牺牲,无论男人还是女人,不论对方邪恶还是无辜,对她而言都一样的,只分为有用还是无用。
她的金蛇镯在光下发着冷冷的光。谢昭微微蹙眉。
今天是戴得太紧了吗?怎么觉得勒得有点疼。
*
谢昭第二站来到了教堂,反正她在陈家装作相信上帝,来这里也很正常。
她来到黑暗狭小的忏悔室坐下。
“我想忏悔。”谢昭说。
一窗之隔,隔壁的神父说:“别演了,这里很安全。”
是以撒的声音。
“你和对方律师谈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一个幼稚小孩胡搅蛮缠。”谢昭说,“不必管她,计划继续强制执行就行。”
“你来这里没有被盯上吧?”谢昭问。
“放心,很安全。”
“你之前让我查的那个乐乾的新股东,根本就不存在。”
“我知道。”谢昭说,“我现在找你的第一件要紧事就是把这个人的真实身份给揪出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对我是咬死了不放。
他挡着我的道,不除不行。”
谢昭从小窗里递过几张江慈的照片。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他是怎么盯上我的。理论上来讲,这个男人可能是先盯上你以撒的,他再顺着你找到的我,但是他为什么对我们这样穷追不放?”
“或者说为什么一开始对你穷追不放?”谢昭说,“你应该去赶紧查一查,他是检方的人,这个人不除,我们很危险。”
“不必查了。”以撒轻笑了一声。“我认得他。”
“你认识他?”
“他是我的亲弟弟,我能不认识吗?”
谢昭的头脑一片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