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第4/4页)

揆叙:“我只能说,父债子偿,你做好准备吧。”

阿灵阿:“……”

很快升座,朝议开始。

康熙帝撒给大臣们一堆折子,问他们可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众大臣面面相觑,将近二十多本折子全部翻看一边,实在没有找出什么问题来,只能惶恐说自己愚钝。

康熙帝:“那朕来跟你说说,这些折子里到底有什么……”

听着康熙帝例数今年河工所用,一些臣子面露茫然之色,不明白什么意思,一些臣子,则是心里开始打鼓了。

康熙帝:“户部,你们可有什么说的?”

户部侍郎战战兢兢出列:“臣、臣……”

挨骂了一早上,众位臣子们晦气的很,领着各自的差事散了。

私下里,都在打听到底是谁活腻歪了,将这种“秘事”给捅出来的。

很快他们就得到消息,说这事儿,是大学士阿灵阿的儿子御前侍卫阿尔松阿向皇帝禀报的。昨天阿尔松阿在御书房门前踟蹰不前,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然后进了御书房,他一定是发现了其中端倪,然后告知了皇帝,皇帝今天才发难的。

至于阿尔松阿从哪里知道的,还用问吗,自然是从老子阿灵阿那里知道的。

又有人说了,也不一定就是他,皇上不至于听一个少年的话。

另一个人就说了,皇上手里有一份“证据”,至于这个证据是从哪里来的,我也知道,是德公爷算出来的。

这这这,这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但他们倒是有了一个确切的消息,那就是,德公爷和阿尔松阿两个御前侍卫,闹掰了!

为什么?

因为据说,德公爷将那份证据烧了,但阿尔松阿却将他卖到了皇帝那里,皇帝一听,以为是什么大事,就连夜将人叫到御前,让其默写出来。

德公爷就是个小孩子,在皇上面前吓坏了,立即就将证据默写出来了。

唉,德公爷就是个小孩子,他被同僚背叛了,就不依不挠的,闹上了,唉。

……

狗屁不通的逻辑。

外面传的真真假假的,也不知道那些消息都是哪里来的,事情的环扣上面也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但对有些人来说,要什么逻辑啊,关键是人!

德公爷与河工无关啊,他知道了,但他烧了啊。

要不是阿尔松阿给捅出来,事儿能闹出来吗?

所以,这事儿啊,都是阿尔松阿和阿灵阿父子两个闹的。

至于父子两个为什么闹,那还用说嘛,升官发财不要政绩的?

这都是官场老套路了,御史的职责就是参人,你不参人就是你尸位素餐,没本事,迟早要被人取代的。

户部的职责就是算账,你看吧,因为户部没有算清楚账,不仅官帽不保,还得重算,算不出来,就要让贤了。

就是这么个套路。

还有人预测,等这事儿完了,阿尔松阿就该谋缺了……

德亨听着富昌给他说外头的纷纷攘攘,笑个不停。

胤祄好奇极了,问道:“真像他们说的,都是阿灵阿指使儿子干的?就是为了给阿尔松阿长功绩?”

德亨笑道:“谁知道呢?他们父子两个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弘晖也笑,然后又不确定道:“这会不会不太好?你们处的挺好的?”

你拿他顶雷是不是不太好?

德亨瘫在椅子上啃苹果,放了一个冬天的苹果散失了水分,都皱巴了,但也更甜了。

德亨道:“他将我捅出来是事实,我也没冤枉他?”

德隆也道:“那个阿灵阿,德亨也没得罪他,他还不是见缝插针的找德亨的不痛快,他老子做的,德亨怎么就不能做的了?”

德亨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他还记得当初雪女的事情呢。

阿灵阿当时怎么说的?

“如此神异之物,就算是玩宠,也该归宫廷所有。”

“……熬不过,那也是它的命数。”

“顺者昌,逆者亡,这白鹰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还有在八贝勒府他将他往“殴打太子奴才”上面推的事,以及,前几日在放鹰台观看殪虎朝他“呵呵”的事儿。

一桩桩的,德亨可都记着呢。

如今机会都要面前了,德亨不给阿灵阿找点麻烦,好像他跟个软柿子似的,让他想捏了就随手捏一下。

德亨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的就引到了阿灵阿身上,原本他是想暗中推一把手的,但既然火自己烧到阿灵阿身上了,德亨就不多此一举了。

阿灵阿这边手忙脚乱的,因为河道总督治河和两江总督脱不了关系,毕竟治河调度钱粮多是经两江总督之手。

前两江总督、后迁刑部尚书的阿山因为去年开溜淮套的事情,被康熙帝夺职,如今正谋划复出呢,这下好了,他任两江总督六年,恰好就是康熙帝任命河道总督张鹏翮开始全面治理黄河、淮河以及运河等河工之务的六年,现在康熙帝要严查河工贪墨之事,阿山又哪里能躲得过?

阿山如今在京,他的消息都是从他们这些随扈的大臣这里得到的,那他盯上阿灵阿,都是或迟或早的事了。

而且,阿山,那可是太子的人啊。

你敢说,河工钱粮,跟太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阿灵阿这些日子都得躲着太子走,谁又能说,太子见着他,不会突然抽出马鞭子给他一下?

鞭打大臣这种事儿,太子又不是没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