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异尘余生
这群苏联年轻人正是之前苏联方面和李锐谈好的,准备来中国学习交流电影的年轻人。
原本是要定在九月份来的,但是学校的建设进度比预期的慢了点,所以才拖到了十月。
在历史上后世的中传的校址上,一个关于影视表演和文化传播研究的专业大学正在建设。
现在这所大学还不能算大学,因为从校舍到师资力量都不够,充其量算是一个专业学院,列为一个大专比较合适。
李锐在这方面也并没有带着后世人的骄傲,认为后世的东西就全部胜过现在的。单单说影视表演和电影的基础理论,以及各种相关的理论研究等等。
这方面中国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和苏联相比。先不说苏联会不会拍摄快节奏抓人眼球的商业大片吧。至少苏联能拍摄大片,也非常好看,就是苏联的大片和商业扯不上什么关系。有的片子派出来纯粹是国家任务,完全不赚钱的。
但是这并不能否定苏联在电影、电视、表演、文宣传播上的全部优点。
相反,现在的中国因为有李锐带来的网咖开挂,拍摄了很多超越这个时代的电影和文宣作品。但李锐的行为多少是有些揠苗助长的。文宣方面和电影方面有的地方新中国逃课了。
短期内看不出问题来,因为李锐那边的文宣产品和电影产品可以弥补这些逃课的部分。但是长期来看,这样一直逃课是不行的。会影响后续人才队伍的培养和建设。
所以关于基础理论知识,除了遴选国内比较优秀的电影人来当老师外,李锐也向苏联发出了邀请函。
刚好苏联现在一年才拍四部电影,很多苏联电影厂里的大拿都闲出屁了。而且他们也怕部门裁撤后自己不知道去干嘛。
来自中国的工作邀请发到苏联后,这宝贵的工作机会引得不少人争抢。
而在中国和中国人联合拍摄《赡养人类》的苏联大导演扎瓦茨基也发现了,这群中国电影人在搞一些很新的东西。他们有各种超乎预料的拍摄想法和手段以及技术。
他们在很多方面有着远超这个时代的构想。但是在某些地方应该是基础的地方,他们却是一片空白。
在和那群电影人讨论后,扎瓦茨基最后得知,这些电影中的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和拍摄手段和全新的拍摄理论全部来自于那位李部长。
他们的拍摄知识和理论也全部来自于李部长。
这样的表现就很符合苏联扎导和他的同行们在苏联内部的讨论。当时苏联内部就认为,新中国虽然有电影产业,但是电影产业很弱小,并不大可能通过积累的方式在这方面做到厚积薄发的突破。
苏联同行都更倾向于新中国在这方面出现了某个天才,靠着天才的创意以点带面的将整个新中国的电影和文宣产业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在文化和艺术领域偶尔出现的一两个旷世奇才是可以改变整个世界文化和艺术的进程的。
而现在苏联方面已经认定了,那位李锐部长就是这么一个天纵奇才。只有这样才能说明现在的新中国是如何在部分文化产业方面反超苏联和美国的。
这是因为他们天降猛男啊!
李部长就是这样的猛男啊!遇到猛男还不好好个人家学学,那是浪费巨大的机会啊。
所以扎瓦茨基和苏和联内部的同行讨论完毕,向上推动了苏联留学生来中国留学的计划。并且也向中国方面推荐了很多基础理论知识很扎实的苏联这方面的大拿来中国工作。
省的那些大拿在苏联一年连一部电影工作都接不到,放空两三年脑子都要生锈了。
这无疑带动了中苏民间更大的交流。在历史上中,一直都是中国这边向苏联单方面学习。所谓的中苏交流,其实更像是一种单方面的交流。因为苏联人除非外派工作,否则根本不会来中国。
而在这个时空中,因为苏联留学生的到来,这层原本看不见的隔阂被撕裂了一到口子。而以后这道口子会越来越大。民间更多的交流和往来也是中苏以后维持正常外交的重要一环。
对于这群年轻的苏联留学生来说,新中国的一切都让人显得很好奇。
在莫斯科,中国的商品已经成为了一种潮流。不管是山海关可乐还是长江、梅花生产的各种潮流服饰,都成为了莫斯科青年们追逐的一种潮流。
还有中国拍摄的电影,在莫斯科也受到巨大的欢迎。
以及新中国和苏联联合生产的维生素片,已经是很多年轻人父母每个星期都要来几片的保健品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现在的中国给这群苏联年轻人上了一层滤镜,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而真的等到他们实地来到北京后,北京和莫斯科的巨大差距,又让他们将这种滤镜变成一种迷茫。
人群中一名叫做盖里奇的年轻人对这样的差距感觉到难以接受。
“这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北京城未免太破烂了。这地方能有什么?”盖里奇皱着眉头说到。他和他的同伴们来了北京之后,北京方面给他们安排了住宿,也派人带他们在北京城内参观转转。
不过这北京城越逛下来,盖里奇这样的年轻人兴奋劲就越小。
因为相比于现在的莫斯科来说,北京真的太落后了。虽然说北京这个地方对他们有很多异国风情可以看,但落后是掩藏不住的。
这和中国商品在莫斯科塑造出来的那种潮流完全不一样。而和盖里奇一样的年轻人不少,他们眼中难掩那种失望的眼神。
不过相比于这群年轻人的失望,带队的几名中年苏联教师到是有着和年轻人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盖里奇,也许你应该收一下你的偏见。你看着现在的北京城很破是吗?但是我可以告诉你,49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北京城更破。”队伍里的翻译兼发音老师伊尔道。
“实际上现在的北京比我第一次来时不知道好多少倍。”
盖里奇面露苦色:“老师,比这还差?这地方还能待?!”
伊尔哼了一声:“新中国刚建国时,我和几名摄影师第一次来北京,拍摄北京的市景模样。那时候的北京城的样子我还记得。”
“不仅破破烂烂的,而且街道非常脏。下雨天的话道路全都是水坑。如果说城市建设的差,那还只是金钱问题的话。那么更可怕的是那时候的北京市民的精神状态。他们面色麻木,眼神无光。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头行尸走肉。”
“他们穿着破烂的衣服,游荡在城市里,麻木的做着工作。小孩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甚至光着屁股在街上跑来跑去。衣服里一点棉花都没有的老人靠在墙边,拿着破碗向路人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