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4/5页)

“才八点!”邹飏冲着电话里吼,“八点你们想干什么!”

“知道你早上要修炼!”刘文瑞说,“我们先去买衣服,要不要帮你买!”

邹飏停了起码五秒才问了一句:“买……什么衣服?”

“拍照的衣服啊。”刘文瑞说。

“不要,谢谢。”邹飏说。

“那行吧,”刘文瑞说,“你……”

“你是不是开车呢?”邹飏问。

“是。”刘文瑞回答。

“开你的车打什么电话!”邹飏说,“他俩疯了吗让你这水平的玩意儿开车打电话!”

说完也不等刘文瑞再出声,他把电话挂掉了。

生怕挂晚了刘文瑞那个二把刀再追个尾。

“疯了。”邹飏站了起来,抓过自己扔在沙发上的裤子套上了。

“他们拍照还现买衣服?”樊均问。

“嗯,”邹飏走到桌子旁边,盯着桌上的一堆早餐,回到沙发旁边拿起眼镜戴上又盯了几眼才说了一句,“你做的?”

“买的。”樊均说。

“你出去了?”邹飏看着他。

“跑步。”樊均点点头。

“……我先洗漱。”邹飏说。

老妈如果不在家,邹飏自己是不会弄早餐的,更不会给打包回来的早餐摆盘。

这一桌子虽然都是非常普通的早餐店里的食物,但摆好之后这堆吃的看起来身价倍增,起码贵了二十块。

最震惊的是,樊均一个单身男人,居然有一整套餐具。

“你平时都这么吃吗?”邹飏夹了个包子。

“吃不下这么多。”樊均说。

“我说摆盘。”邹飏说。

“不会,”樊均笑了笑,“太多了,不装出来怕分不清是什么。”

“谢谢。”邹飏说。

“不客气。”樊均说。

邹飏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笑了起来:“你怎么回事儿。”

“你起的头,”樊均吃着炸糕,“味道行吗?这家是生意最好的了。”

“好吃。”邹飏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没吃饱,这家的早餐的确很好吃,也有可能是昨天没睡好,一晚上虽然没醒,但他知道自己乱七八糟做了一晚上的梦。

“昨天是不是没睡好?”樊均问。

是没太睡好。

但邹飏马上反应过来了樊均这么问的意思。

“睡挺好的,”邹飏说,“我睡眠质量一直不错。”

“嗯。”樊均笑了笑,没再说话,低头喝了口豆浆。

他本来想说,昨天晚上说的那些事,已经过去了很久,邹飏不用担心他,但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有些事儿,过了那个情景,过了那个氛围。

就没有勇气再去提起了。

吃完早餐,邹飏在客厅里逗猫。

狗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不过在邹飏想起身时,它一屁股坐在了卧室门口。

“要去上班了吗?”邹飏忍着没再动,小白太聪明了,他怕伤了它自尊。

“嗯。”樊均笑笑。

上班可以理解,但上班要跑步过去,就无法理解。

邹飏站在楼下看着樊均:“我现在五一放假,放假,意思就是现在我应该是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废人。”

“那你把今天的课先取消了。”樊均说。

邹飏看着他没说话。

“现在跑过去,或者到馆里……”樊均说。

“我到馆里再跑。”邹飏马上说。

馆里跑五圈怎么也比从这儿跑过去……

“蛙跳六圈儿。”樊均说。

“……什么?”邹飏无语了。

“选吧。”樊均说。

“你大爷。”邹飏活动了一下脚踝,往前跑了出去。

今天的太阳依旧不错,白天的南舟坪还是有活力的,路上的空气跟学校不太一样,街边的小店都开了门,每经过一个店都有不同的气息,馒头香,卤肉香,机油味儿,鱼腥味儿,鸡屎味儿……

就跟这个地方一样混乱无序,另一种生活的味道。

一路他和樊均都没有说话,除非是自己一个人跑步,平时他很少会跑得这么专注。

主要是樊均不让他说话,刚张嘴就被打断了。

“注意呼吸。”

而且樊均速度不慢,要跟上就得注意呼吸和步态,跟在学校时一帮人跑得叮铃哐啷的完全不同。

跑到商场的时候,邹飏都出汗了。

“你怎么……”老妈正在前台擦桌子,看到他俩进来的时候吃惊地停下了动作,“你昨天没回家?”

“嗯。”邹飏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打了一夜台球啊?”老妈问。

“怎么想的,”邹飏笑了,“没,就是没打着车回去。”

“住你那儿了?”老妈又看着樊均。

“嗯。”樊均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邹飏突然有点儿尴尬:“我……上课了。”

“去吧去吧。”老妈说。

今天虽然还是五一假期,但也有人上课,谭如正在给那天打听他练了几年的学员上课。

这人昨天就在,跟着铁帮教练上课。

今天铁教练休息,他又约了谭如的课。

这么积极,要跟吕泽打冠军争夺赛吗?

“小兄弟也这么积极啊!”那人打了个招呼。

“……嗯。”邹飏应了一声。

“他怎么能穿牛仔裤训练?”那人问谭如。

“你管人家呢,”谭如抱着胳膊,“反正你不行。”

“穿我的吧。”樊均在他身后低声说了一句。

“你的什么?”邹飏愣了愣。

“我的裤子。”樊均说。

邹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牛仔裤,的确是活动不开,本来水平也就那样,再穿个牛仔裤,不得被樊均踢死。

更衣室里有教练的专用柜子,樊均打开翻了翻,从几条运动裤里挑了一条递给了邹飏。

“别的没洗啊?”邹飏随口问了一句。

“这条跟你白T恤搭着舒服些。”樊均说。

邹飏往柜子里扫了一眼,几条裤子他看着都差不多,黑色灰色深蓝色,樊均给他拿的是深灰的。

“我没所谓的。”邹飏一边脱裤子一边说。

“我看一小时呢。”樊均说。

“哎哟,”邹飏笑了起来,“那个猴儿天天顶个锅盖头在脑袋上在你跟前儿转,你怎么不收拾一下他。”

“你要直接穿自己的来了,我也不管。”樊均笑了笑。

裤子挺合适,邹飏对着他虚空踢了两脚:“今天练什么,教练。”

“步伐。”樊均说。

“有点儿无趣啊。”邹飏说。

第六次被樊均踹倒在训练台上时,邹飏直接躺那儿不动了。

这节课上了四十分钟,他被樊均以各种姿态踢飞了六次。

“无趣吗?”樊均走过来低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