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5页)

“会冷。”樊均笑了笑。

“不冷。”邹飏说。

“我刚摸到你手都冰凉的。”樊均说。

“是么?”邹飏把手放到自己脖子上感受了一下。

的确。

不过樊均要不说,他自己完全没注意到,只是刚才觉得樊均的手很暖。

“要吗?”樊均把身上的披肩拿下来递给他。

“这玩意儿也没多暖……”邹飏想要拒绝的时候碰到了披肩,顿时愣了愣,伸手抓了一下,“我靠?这怎么是热的?”

“电暖的。”樊均说。

邹飏很震惊,拿过来研究了一下,这玩意儿真是电热的,居然还自带了一个充电宝。

“披会儿吧。”樊均拿了串羊肉咬着。

邹飏把披肩拎起来举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回了樊均身上:“……算了。”

“就俩人,”樊均说,“帅哥包袱这么重吗?”

“你怎么能想到买这么个东西啊?”邹飏有些难以想象,樊均会买个电热披肩天天晚上窝沙发上听音乐。

对,他还听音乐。

……不会影响听力吗?

“这个是……”樊均犹豫了一下,“别人送的。”

“谁啊?”邹飏顺嘴追了一句。

樊均没有马上回答,先咬了一口肉。

“不会是我妈吧?”邹飏问。

樊均看着他没出声。

“这么近装听不清是不是有点儿假,”邹飏凑到他脸面前,“听不清还看不清吗?”

樊均笑着叹了口气。

“我妈这审美。”邹飏扯起披肩又看了看,啧了一声。

“挺好看的啊。”樊均说。

邹飏看着他:“你今天这身儿不会不是自己搭的吧?”

“是。”樊均说。

“那你会觉得这个好看?”邹飏拎着披肩一角抖着。

“你嫉妒了。”樊均说。

“放你的屁呢。”邹飏往后半躺到沙发上,脑袋枕着胳膊,看着天花板。

“有时候……”樊均往他这边挪了挪,把啤酒递给他,“对外人上点儿心,也是因为……”

“我知道。”邹飏接过啤酒,“她给吕泽买了吗?”

“没有,”樊均说,“吕泽会拒绝的。”

“他敢。”邹飏捏了一下罐子。

樊均笑笑没说话。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吕泽,”邹飏啧了一声,“我比他还强点儿,我就烦他太幼稚,我初中的时候都没他这么……他多大了?”

“大我两岁。”樊均说。

“他才25吗?”邹飏坐正了身体,有些吃惊。

“刚还说他幼稚,现在又觉得25小了吗?”樊均问。

“那他看起来有些许苍老啊,他都有白头发了,”邹飏感叹了一句,“行年未老发先衰啊……不行他配不上这句……”

“他跟吕叔一样,有点儿少白头,”樊均笑了起来,“你挺逗的。”

“还行。”邹飏点点头。

“还有吗?”樊均问。

“有什么?”邹飏没明白。

“这样张口就来的诗。”樊均说。

“未老先衰吗?”邹飏想了想,“禀生素弱,顾身未老而先衰……羊肠世路只轮车,未老先衰半白须……挺多的。”

“厉害。”樊均说。

“还行,”邹飏说,“都是为了蒙我爸,他们离婚前求个安生,离婚后求个财。”

“你爸……”樊均犹豫了一下,没问下去。

“自视甚高的有点儿文化的渣男,”邹飏总结了一下,“贪图我妈美色结的婚,还妄想追求所谓的精神共鸣。”

“但是你真的……”樊均说,“就算是为了蒙他,也挺厉害了。”

“我聪明。”邹飏吸了吸鼻子。

“一点儿不谦虚啊。”樊均笑了。

“我打台球的时候谦虚来着,”邹飏说,“你也不信。”

“你那是谦虚?”樊均说。

邹飏笑了笑,转头看着他:“哪天再认真打一次吧,今天你心情不好,也没发挥好。”

“嗯。”樊均点点头。

“叫上刘文瑞他们行吗?”邹飏问,“人多热闹。”

“好。”樊均点头。

“你叫上今天那俩……街坊。”邹飏又补充。

“不用,”樊均说,“他们……不习惯的,都大学生,他们估计话都说不上。”

这句说出来,两个人都沉默了。

邹飏半躺回沙发上,继续看着天花板,挺长时间才开口又问了一句:“那你呢?习惯吗?”

“还好,”樊均说,“我很羡慕你们。”

“那就平等了,”邹飏说,“他们觉得你牛逼死了。”

樊均笑了起来,没说话。

边吃边喝,十二罐啤酒要平时他跟刘文瑞一块儿,喝不了多久,但今天却喝到了快一点。

主要是他跟刘文瑞话多,说话的间隙里垫两口,间隙很多。

他跟樊均更多时间里是沉默着出神,他一边发呆,一边琢磨着樊均那些话里的信息,樊均看上去更像一边发呆一边快睡着了。

但好在这样的沉默不会尴尬,只觉得很安静。

“你有牙刷什么的吗?”邹飏问。

“有,”樊均点头,“新的毛巾也有,你洗澡的话……”

“不洗了,”邹飏说,“明天回家再洗了。”

“嗯,”樊均起身,“我给你拿。”

跟樊均用电热披肩同样神奇的是樊均回家会换睡衣。

邹飏也有睡衣,老妈给老爸买的时候会在同一个链接里挑个活泼些的颜色买给他,所以他有好几套什么浅蓝松绿之类的中年男子款翻领睡衣。

从来不穿。

樊均的睡衣必然是自己买的,挺可爱的,套头的小熊上衣和撞色的裤子。

精致男孩儿,洗澡洗一个小时也不奇怪的那种。

“放洗脸池那儿了。”樊均回到客厅。

“嗯。”邹飏点点头。

樊均往他身边走了过来,可能还想再聊几句,于是他就没马上起身。

但没等樊均坐下,他就没控制住打了个呵欠。

樊均顿了顿,往下坐的姿势改成了蹲下,开始收拾桌上的空罐子:“你去洗漱吧。”

“……嗯。”邹飏应了一声。

洗手池很干净,东西也收拾得很整齐,镜面上几乎没有水渍。

老妈应该很喜欢樊均这样的儿子,每次邹飏用完洗脸池都会被老妈数落半天,水没擦干净之类的。

邹飏笑笑,拿过台面上放着一个新的杯子和一把新牙刷,旁边还有一条新毛巾。

洗漱完出来的时候,樊均正在客厅里等他,桌子已经收拾干净了,沙发上放了个枕头和一床薄被。

“你睡我屋,”樊均指了指他的卧室,“我睡沙发。”

邹飏往卧室里看了一眼,小白正端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