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3页)

“再让我看到你上学时间在游戏厅你就死。”樊均说。

“不敢啦!”孙旭磊喊了一声。

吕泽从厨房窗户外面经过,出了院子。

他们快吃完的时候,吕泽又回来了,进了厨房,把手里的一个纸袋扔到了樊均手边,转身去灶台那儿煮面。

樊均看了一眼,是药店的纸袋,打开看了看,里面是药,伤口愈合剂和防水贴什么的。

他也没说什么,吃完面拿了药带着狗去了新馆。

晚上没有学员,新馆里静悄悄的。

樊均打开了灯。

冰柜已经被扶了起来,继续靠墙站着,碎掉的玻璃门被谭如和猴儿用胶带和纸板粘上了,这会儿还卖力地工作着。

樊均打开冰柜门,拿了瓶可乐出来,居然还挺冰的。

看着冰柜,他轻轻叹了口气。

以往他和吕泽吵个架,不至于到这个程度。

他知道吕泽的火是怎么回事儿,吕泽因为天生习武圣体,所以对自己的脑子也有一些源于冠军头衔的要强和自信,结果本来只要多了解一下就能避免的事,因为他的失误……

更重要的,这事儿还被樊均和邹飏知道了,甚至帮着他阻止了一次老刘找麻烦,没面子,非常没有面子,恼火得很。

“以前你爸打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有主意?”

这句话搁平时,樊均大概率还是忍忍就过去了,但今天他没忍,唯一忍住的是没抄了椅子砸吕泽,而是选择了冰柜,毕竟冰柜他抄不动。

他比吕泽更害怕这个新馆倒了,新馆要是没了,他俩都只能回到一直没什么发展的旧馆……

那时他就会是真正的累赘。

他比吕泽更想要保住这个新馆。

杵在冰柜前发了一会儿呆,他摸了摸兜,想给大头鱼打个电话,让他帮找台二手冰柜,但手机没在兜里。

他把身上都摸了一遍,也没找到手机。

“我手机呢?”他转头看着旁边端坐着的小白。

小白站起来,很低地“wer~”了一声。

“手机,wer什么wer,”樊均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白,找手机。”

小白起身思考了两秒,跑进了训练区。

“不在那里头,”樊均在前台附近找着,“估计下午乱糟糟的时候掉哪个……”

小白叼着个手机跑了出来,啪一下扔在了他脚边儿。

“……这怎么还能跑里头去了,Good boy,小白真棒。”樊均摸了摸狗头,捡起手机看了一眼,有好几条消息。

全是是邹yang发过来的。

-教练,我要约课

-樊教练我要上课

-喂,约课

-明天直接去踢馆了啊

-手机是不是摔坏了?

樊均笑了笑,回了一条消息。

-手机下午扔馆里没带身上,后天上午十点吧

邹飏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明天

-明天我休息

-我出双倍的价格

-?

-划我两节课

邹飏站在冰柜面前,来回观赏着,甚至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然后又解开了冰柜上因为门变形吸不上了而捆着的绳子,拿出了一瓶苏打水,边喝边感叹了一句:“我靠,还能用啊?水都还是冰的。”

“嗯,还能卖点儿钱。”樊均在前台吃着一份蒸饺。

“收款码呢?”邹飏靠到前台边问了一句。

“不知道掉哪儿了,”樊均说,“我请你。”

邹飏看了一眼他的蒸饺:“再请我吃个蒸饺。”

樊均抬头看了看他,把外卖盒递到了他手边。

邹飏捏了一个放到嘴里,嚼了两下有些吃惊:“这么大的肉馅儿?”

没等樊均说话,他又伸手捏走一个:“好大的肉馅儿。”

“你没吃早点吗?”樊均问。

“一会儿还你俩!抠门儿。”邹飏说。

“……不用,我就问问。”樊均低头继续吃。

“教练,”邹飏拖了张椅子绕到前台后头,坐在了他身边,“一会儿上户外课吧?”

“什么?”樊均没听懂。

他本来以为邹飏会问问昨天的事儿,毕竟珊姐都被气回家去了,但邹飏没提,还盯着他那双倍价钱的课。

“出去转转,户外授课。”邹飏说。

“收保护费犯法。”樊均说。

“靠,”邹飏靠在椅子上笑了起来,“神经病。”

樊均吃了两个蒸饺,盒子里还剩一个,他看了看邹飏:“还吃吗?”

“不吃了,”邹飏说,“我就尝个味儿。”

“嗯。”樊均把最后一个蒸饺吃了。

“我这节课双倍呢,”邹飏说,“不能提点儿要求吗?”

樊均想了想:“行,带运动裤了吗?”

“带了。”邹飏一拍背包。

“去换上。”樊均说。

南舟坪有条小河。

这是邹飏完全不知道的。

“没有河这儿为什么会叫南舟坪。”樊均说。

“……我还真没想过。”邹飏愣了愣。

“活动一下吧。”樊均说。

河边的路不过机动车,同样是在南舟坪,比北小街那边儿要清净很多,还有很多树,所以虽然快十点了,河堤上还是有不少锻炼的人。

邹飏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儿:“咱们可以顺着河堤遛……”

“走。”樊均没等他说完,突然往前跑了出去。

“你干嘛?”邹飏愣了。

樊均没理他,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邹飏愣着的时候,他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樊均!”邹飏只得拔腿往前追过去。

追上樊均之后还是没有说话的机会,樊均直接转头说了一句:“注意呼吸。”

邹飏下意识地就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接下去的确也没什么说话的机会,樊均的速度还是挺快的,要想跟上,就只能老老实实认真跑。

樊均终于在一片河边的斜坡顶上停下了:“休息一会儿。”

“我操,”邹飏看了一眼自己的表,五公里准准的,“你来真的啊?”

“户外课,”樊均说,“又不是逛街课。”

邹飏没说话,冲他竖了竖拇指,然后顺着旁边的小台阶往下,走到了河堤下,往刚发芽的草地上一躺:“舒服——”

樊均也跟了下来,坐在了他旁边。

“躺会儿。”邹飏拍了拍旁边的草,这会儿太阳很好,闭着眼睛满眼金光的。

樊均没说话,躺了下来。

还是很舒服的,贴着草地的后背虽然还感觉有点儿凉,但空气被阳光晒得微微带着暖,从脸上滑过时一阵太阳味儿。

躺了一会儿,邹飏坐了起来,后背湿了。

他转过头看了看樊均。

樊均今天戴的是顶棒球帽,躺着的时候基本能看到整张脸,只有眼睛藏在帽檐的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