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页)
几个大姐从前方路过,有些好奇地看着他俩。
邹飏没动,搂着樊均的胳膊也没收回来,虽然这个场面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儿奇怪,在学校可能没事,在南舟坪多少是有点儿不好说。
大姐们过去之后是俩老头儿。
老头儿背着手,不停地在看路和看他俩之间切换着,脑袋来回摆动。
接着是一对情侣。
两人远远就盯着他俩看了。
还捂着嘴说着什么。
邹飏有点儿不爽,大姐老头儿都没什么太明显的反应,俩年轻人还议论上了?
男的走过他俩面前的时候甚至掏出了手机。
在他把摄像头悄悄朝向这边儿的时候,邹飏伸出手,冲他比了个中指。
那俩愣了愣,看着他。
邹飏不想干扰到樊均,所以没出声,只是用中指又指了指他俩,再重新竖好。
“神经病。”男的低声骂了一句,被女朋友拉着往前走了。
邹飏没所谓,冲他笑了笑。
反正樊均听不见。
又过了一会儿,樊均动了动,抬起了头。
邹飏赶紧转头盯着他的侧脸。
樊均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都不知道樊均到底是哭了还是怎么的……
没哭。
樊均脸上没有泪痕,眼睛也没有红。
“我没事儿。”樊均转脸看着他。
“嗯。”邹飏这会儿才猛地发现自己手还搂着樊均,赶紧松了胳膊,转身在草地上胡乱扒拉了几下,拿了眼镜戴上。
鼻子上有点儿痒,但他没顾得上。
“你……”樊均抬手想往他脸上去,但伸到一半又停下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里,有根儿草。”
“哦!”邹飏往自己脸上摸了摸,鼻梁上压着一根儿草,“我说呢怎么有点儿痒……”
樊均笑了笑:“邹飏。”
“别谢。”邹飏马上打断了他的话,“别谢,不用……”
“嗯。”樊均应了一声。
这会儿没人经过,四周再次变得安静,邹飏犹豫着该干点儿什么。
“继续。”樊均站了起来。
“继续……什么?”邹飏跟着也站了起来。
俩人一块儿对着裤子一通拍。
樊均往他屁股后头瞄了一眼,邹飏也回过头:“怎么?我尿了?”
“黑裤子看不出来。”樊均笑了,“走吧,继续上课。”
邹飏看了一眼时间,一小时的上课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他们跑过来也就二十分钟,算上在河边溜达一会儿也不超过半小时。
然后就搁这儿躺着待了半小时……
“教练,已经下课了。”邹飏说。
“你今天两节课呢,接下去练一下步伐。”樊均往回走了几步,顺着河堤蹦了蹦,开始前进步往前。
“我说了今天的课双倍啊。”邹飏站着没动。
“这节送你的。”樊均没回头。
邹飏这会儿还有点儿没回过神,整个人都是沉的,完全不想动。
只能跟在樊均身后小步跑着:“要不……送十分钟就行了。”
“别偷懒。”樊均回头看了他一眼。
教练的气场突然从天而降,邹飏赶紧把小跑步换成了前进步跟着他。
樊均上课还是很认真的,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进入教学状态之后就完全是另一个样子了。
顺着河堤这一路,邹飏跟在他身后,各种前进步后退步上步撤步垫步地来回切换着,没多长的一条河堤,进进退退地半小时才走完。
“这比五公里还累。”邹飏说。
“那正好,”樊均说,“跑回去。”
“滚啊!”邹飏喊了起来。
樊均笑了,看了一眼时间:“饿了吗?请你吃点儿东西。”
“蒸饺。”邹飏马上说。
“走。”樊均说。
一家很破的小店,就在商场后门那条街,卖大肉包子和蒸饺,生意很好,现在正是快午饭的时间,不少人排队。
“还要排队啊?”邹飏说。
“不用,你在这儿等我。”樊均说完就从小店旁边那条窄得只能过一个人的通道走了进去。
没多大一会儿,他拎着两兜东西又出来了。
“走,别让人看到。”樊均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小声说。
邹飏赶紧跟上:“偷的?”
“什么脑子,”樊均笑笑,“明显是保护费。”
回到新馆,樊均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到桌上
一盒包子,一盒蒸饺。
“都挺好吃的,你都尝尝吧。”樊均说。
“嗯。”邹飏拿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的时候发现有点儿晃,他低头看了看,一条椅子腿儿有点儿弯了。
他本来不想多问昨天樊均掀冰柜的事儿,但这会儿实在还是没忍住:“你俩昨天真没对打?”
“真没。”樊均也过来看了看椅子腿儿,“这应该是撞的。”
“谁撞的?”邹飏问。
“冰柜啊。”樊均拿了另一张椅子给他换了一下,自己坐在了那张坏椅子上。
“吕泽……”邹飏吃了一个蒸饺,“是不是骂我妈了。”
樊均看了他一眼:“没。”
邹飏看着他。
“骂你了。”樊均说。
“多管闲事儿越俎代庖鸠占鹊巢吗?”邹飏很不屑地说。
“没有……”樊均看着他,“这么文雅。”
邹飏啧了一声,低头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大口。
“练后餐吃这么狂吗?”谭如从门口拎着个外卖袋子走了进来,看到桌上的食物,挑了挑眉毛。
“我又不减脂,”邹飏笑了笑,“吃吗?”
“不自律,”谭如走过来捏了一个蒸饺放进嘴里,闭上眼很享受地嚼了嚼,然后飞快地往训练区跑了过去,“不自律就是快乐啊……逃了逃了逃了……”
“你中午……在哪儿吃?”樊均问。
“我中午……”邹飏想说中午就尝尝你手艺呗,但又马上打住了。
“回去陪珊姐吗?”樊均帮他兜住了。
“嗯,”邹飏低头吃着蒸饺,“这种时候,我得跟她一头啊。”
“嗯。”樊均点点头。
“以后天天都你做饭吗?”邹飏问。
“差不多吧,吕叔也做点儿。”樊均说。
“冠军不做吗?就光吃啊?”邹飏有些不爽。
“他也……可以做,”樊均皱了皱眉,“就是不怎么能吃。”
“靠。”邹飏笑了,“那还不如我。”
“是么。”樊均笑着看向他。
“有空给你露一手,”邹飏说,“西红柿炒鸡蛋。”
“好。”樊均点头。
吃完这顿很狂的练后餐,大头鱼拖着个冰柜来了。
馆里几个人一块儿把旧冰柜里的水和饮料往新的这个里转移,邹飏站在一边也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