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第2/3页)
萧蝉见到家中亲人,欢喜得直哭,她姑姑把她搂进怀里,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无事无事,小婵以后的日子定然平平顺顺。”
萧蝉搂住姑姑的腰,自责道:“都是我害得家中丝坊关门,姑姑婶婶和姐妹们都失了生计。”
“关你什么事,是那蒋家不做人。”萧蝉姑姑还没说话,她两个叔叔都气红了脸,有个十六岁还没嫁人的堂妹靠着娘亲差点落下泪来。
萧蝉的小婶娘搂着小女儿也是一副悲愤的表情,骂道:“蒋家那色胚子自你走后又瞧上了你六妹妹,他都三十几了,比我都小不了几岁,还敢肖想着纳我的梦娘为妾,那下贱胚子!”
萧梦娘和萧蝉长得是有几分相似,都是那种眉眼英气的女子。
只是萧蝉是家中独女,又从小丧母,被她爹当儿子一般教养,性格更坚强一些,萧梦娘爹娘俱在,上头有兄有姐,她是家中老幺,从小被宠着,性格娇憨一些。
听了叔叔婶娘的话,萧蝉怒火中烧,偏满屋子都没人有办法惩治那蒋十二郎,除了聚在一起咒骂他不得好死早日投胎下辈子进畜生道,也没别法子出气了。
骂了半天的蒋十二郎,萧蝉平复了情绪,便和家人说起贺州丝坊。
上回张捕头和张大郎走得急,辛月还没给萧蝉回信,前些日子辛月又来找了萧蝉一回,说辛氏商行已经同意了,以后可以把辛氏丝坊消耗不了的丝茧出售给别的丝坊,若是萧蝉有意在贺州开丝坊,便可以与辛氏商行签契书。
萧蝉想着自己要成亲,爹爹肯定要来一趟潍县的,便没有送信回去,没想到叔叔婶婶和姑姑也都来了,今日便干脆趁着大家都在,把此事和大家都说了。
萧家人各个都被萧蝉的话震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响才接连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说:“真的吗?贺州也有蚕所了?”
张大郎上门提亲的时候说了将来会让一个孩子随萧家姓,萧蝉的爹喜出望外,本就准备日后有了孙辈便搬来潍县教养孙辈。
毕竟孩子不能离了爹娘,便是孩子姓萧,他也不能把孩子抱离潍县,更何况萧蝉的爹本就只有萧蝉这一个女儿,他也不想离女儿太远,一年见不上几回。
现在知道潍县有蚕所,蚕所的主人还答应了供丝茧给他们,萧蝉的爹立刻点头说:“好!等你们婚事办完,我就回江州把咱们的织机全运来,咱们便在潍县重开萧家丝坊!”
萧蝉的小婶娘闻言拍着萧蝉小叔的肩膀说:“咱们也跟着搬到贺州来吧,江州没法待了,梦娘再留在江州,定然寻不到好婚事了。”
萧蝉小叔闻言点点头,便说:“我们家也搬来,大哥分的银钱我们还没动过,回头拿出来重开萧家丝坊。”
萧蝉她姑姑是带着儿女回娘家寡居的,一直都是跟着大哥、侄女儿过日子,闻言也说:“我们也搬来。”
萧蝉的二叔瞧了一眼自家娘子,萧蝉的二婶犹豫了一会儿说:“小蝉,你堂姐们都出嫁了,我们这故土难离了……”
萧蝉早就想过,小姑儿女都没成家,又一直跟着自家过日子,定然会跟着搬来贺州。
小叔小婶家堂弟成亲了,堂弟媳家本就是外地的,是别州做绸布生意的商户女,常在萧家丝坊买布,和自家小叔聊得来,一时兴起就结了儿女亲
家,堂妹还没嫁人,小叔一向更依赖自己爹爹,整日把长兄如父挂在嘴里,倒也可能跟着来。
只二叔家,儿女都在江州成家了,怕是不可能搬离江州。
现在果然是如萧蝉所料,她也不惊讶,便说:“终究是因为我才害得二婶娘和姐姐们无处做工,日后从我家的分红里单开支一份二婶娘和姐姐们的工钱,按时寄到江州去。”
萧蝉的二婶闻言感动的红了眼眶,她也知道这事怨不着萧蝉和大哥,若是摊到她家里,她哪个女儿被那色胚子瞧中,她也绝不能同意送女儿去做妾的。
只是如今女儿们都失了工,自从知道女儿们日后挣不了钱,亲家们难免对她女儿们生了些嫌弃,她和夫君把大哥分的银钱补贴了女儿们一些,才换来女儿婆家重新有了好脸色,可她也一样找不到地方做工,家里的银钱是有限的,日后没了银钱补贴,真不知道日子怎么过下去。
如今好了,大哥和侄女儿能在贺州重新开起丝坊,这便是人家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吧,老天还是给了自家一条活路。
萧蝉的二婶擦了擦泪,说:“上回大哥分的钱,我们花用了些,剩下的回去也拿给你们重开丝坊。”
江州到贺州路途遥远,而且萧蝉的爹从没想过要嫁女儿出门,自然从没给女儿准备过什么嫁妆,现在到了潍县便拿着银钱现置办。
她叔叔婶娘和姑姑也都带了银钱来给她买东西添妆,等张家筹备好了婚礼,萧家也办好了体面的嫁妆,请了伶人吹吹打打的把十余抬嫁妆热热闹闹的送进了张家。
青松巷有名的大龄光棍张大郎娶妻,惹了不少人来围着瞧,见那新娘子的嫁妆这般丰厚,议论纷纷道:“这张大郎娶的什么人家的姑娘,这嫁妆可真多啊。”
张家这婚事定的快,办得急,除了亲近的亲友,别人都不知道内情。
有那往日就爱嚼舌根传闲话的,看得羡慕又嫉恨,忍不住嘀咕道:“咱县城的好姑娘都没人肯和张大郎相看了,这新娘子愿意嫁过来,还带这么些嫁妆,怕不是也是和张大郎一般难嫁出去才这么倒贴吧?”
辛月和辛姑母、郭玉娘都被请来参加婚礼,刚到便赶上萧家送嫁妆,便也等在人群中,准备等嫁妆全进了门再登门贺喜,结果就听了满耳朵的恶意揣测。
辛月气得牙根痒痒,这些人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在这里胡言乱语的瞎说,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被他们这一编排,张大哥和萧姐姐的名声都坏了。
实在听不下去,辛月便大声的打断他们的鬼话,斥责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们有什么证据就在这胡言乱语毁人清誉!”
那几个臭味相投说得正起劲的闲汉与长舌妇闻言瞪着辛月道:“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你又知道什么?要不是嫁不出去能贴这么些嫁妆来嫁女儿?说不定就是为了封夫家的口掩盖什么丑事呢!”
辛月气得要冲上去好好跟他们理论一番,辛姑母怕侄女儿寡不敌众受委屈,准备站到前面去帮着侄女儿吵架,她以前在村里生活的时候没少跟人骂战。
不过还不待辛姑母动作,辛月身后护着她的四个护卫便上前冲这几人拔了刀,威吓道:“大胆刁民!竟敢对县主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