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5页)
姜岁板着脸,“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一点不着急,他却说我很着急……”
姜岁朝她嘘了一声,“不要乱说。”
姜丝却误会了,小脑袋重重点了点,“嗯嗯,不会乱说出去的。”
姜岁:……总觉得妹妹也误会了什么。
姜树眯起眼睛:“你们两在说什么?”
两小只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异口同声道:“没有!!”
姜树一人捏了一把小脸蛋,笑眯眯道:“你们乖点,待会小叔叔我给你们弄好吃的。”
这次两个孩子回答得更大声了:“好!!”
姜树哼着歌用小锅又将棉蚜虫煮了20分钟,依旧有大量蜜汁从棉蚜虫里析出。
没过多久姜树就耐心告罄,“这虫子都煮了一个多小时了还没好,太费人力了。”
叶青云哼笑一声,“臭小子,就你这耐性还想吃好吃的。”
姜树嘟囔着:“我说的是事实。”
但姜树说的确实是实话,她看着那一锅的棉蚜虫,已经煮了半个小时了,锅里的糖汁就已经浓稠的不行。
再煮下去,估计锅里的糖汁就要搅不动了。
叶青云也有些发愁,“这么煮下去,得用多少柴火啊……”
现在他们家的柴火还是昨天姜枝兄妹带回来的榆木枝。
原本姜枝想给帐篷外围上一层,现在把老姜家的人找回来了,这些榆木枝也就不够用了,叶青云索性都拿来当柴火用。
好在这些榆木枝够硬,十分耐烧,这会烧了一多个小时,还有三分之二。
姜老太太也觉得稀奇,“看不出来,这棉蚜虫这么小,装得这么多,你说这些东西变异得可够奇怪的,要不是怕不干净,我都想用手帮它们挤一挤了。”
姜老太太的话让姜枝灵光一闪。
她跑回房里东翻西找地把几个烧烤夹拿了出来。
“奶,你看这个行吗?”
姜老太太一看,忍不住一拍大腿,“怎么不行!这玩意看着就实用。”
一共四个,还是中号的烧烤夹,模样有点类似以前吃自助餐的取餐夹。
老太太以前没用过这玩意,现在用来夹棉蚜虫,挤压里面的糖汁,觉得十分称手。
一用力,棉蚜虫立即喷出大量糖汁。
几人合力把棉蚜虫体内的糖分挤出来,没一会,锅里的糖汁就满了。
叶青云开心道:“这方法好,这样能加快不会少,还能省柴火。”
她把锅里的棉蚜虫捞了出来,欣喜地发现就算析出再多的糖汁,棉蚜虫也只缩小了一半而已,但自身的弹性却降低了许多,摸起来手感像哽啾啾的生鱿鱼。
这一次她们放了半袋子的死棉蚜虫,大概也有二十多斤,却析出满满一锅汤汁,在大火之下,粘稠得像麦芽糖。
姜老太太:“这出货率,太高了!要是能都卖掉,咱们这几个月的粮食说不定都有着落了。”
这还是去除掉债务和建房子要的积分的情况下。
姜树那头早就用这个方法把糖汁都析得七七八八烤上了。
烟火缭绕烤网上,那棉蚜虫被烤得滋滋作响,一时间香气四溢。
和刚才的焦糖味不同。
这次的棉蚜虫味道浓烈而醇厚,不用靠近都能闻到那霸道的蛋白质的鲜香,一串串棉蚜虫外表呈现出一种极具诱惑的金黄微焦之色,被姜树整齐地排列在烤架上,随着炭火的舔舐,不时地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微爆裂声。
两小只坐得近,纷纷忍不住伸着背凑过去。
姜树见火候差不多了,拿起一串:“老规矩哈,这次还是让我先给你们尝尝味道。”
说着,姜树大口一张。
牙齿率先触碰到那略带酥脆的外皮,“咔嚓”一声,将被烤得姜黄脆爽的表皮咬破。
紧接着,是内里嫩滑有弹性的质感,不用过多咀嚼,里面剩余的清甜的糖汁便在舌尖上温柔地化开。
这棉蚜虫既有着肉的醇厚,又带着甘蔗的淡淡清甜,两种风味相得益彰,在味蕾间交织、缠绕。
细品之下,还能感受到这小小的棉蚜虫所蕴含的丰富层次。
初始的鲜香过后,隐隐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焦香,再回味时,又能捕捉到炭火的独特“烟火气”。
这一口,姜树实在馋太久了。
美中不足的是,没放调味料。
众人不用问,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好不好吃了。那享受的样子勾得人蠢蠢欲动。
叶青云:“这处理过的棉蚜虫还甜不甜?”
姜树咽下去,还回味地砸吧砸吧嘴巴,“甜,但很淡,若是再放点咸的调味料,就完美了。”
一般来说,当甜的食物放点盐的时候,会把甜味衬得更甜。
姜树光想象就觉得美味。
叶青云白了他一眼。
臭小子,忒会吃了点。
“快继续烤吧你,你爷奶都还没吃呢。”
“遵命!”姜树混不吝地敬了个军礼,又继续忙活起来。
很快,手里的是十几串棉蚜虫就烤好了。
姜树朝叶青云喊:“老妈,烤好了,调味料呢?”
叶青云没好气,“就不能全烤完再喊?”
姜树理直气壮,“不行!岁岁和思思都等不及了!!”
被Cue到的两小只吓得立即狂摇头,“不是!我没有!”
姜树笑嘻嘻地从中间拦住他们的肩膀,“哎呀,我都看到你们擦口水了,岁岁,小思思,做人要诚实,知道吗?”
叶青云看他欺负两个孩子,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大个人了,还拿两个孩子当挡箭牌,你真是够出息的!”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拿出一瓶调味料递过去,“省着点用,免得你爸他们都没得吃。”
这瓶调味料是叶青云自己特质的。
把最后剩下的几包泡面料和盐以及河蚬壳磨成的粉揉杂在一起,味道竟然还不错。
姜树撒上去后,鲜味一下提上来了。
姜树一人给了一串。
二老拿着烤好的棉蚜虫,一口下去,沉寂的味蕾再次被激活。
姜老爷子没有嚼,就如姜树所说,盐的味道将棉蚜虫的清甜激发得淋漓尽致。
有多少年没尝过这样的美味了?
姜老爷子慢慢地含在嘴里,不舍的嚼,也不舍的吞。
姜枝吃了一串后,见姜老爷子这样,问:“爷,你怎么不吃?是不是味道不对?”
姜老爷子摇摇头,“以前我总想,这大灾变后的世界,还没有活着的意义,世界变成这样,我们吃顿饱的都难,现在吃上这一口却觉得,坚持到现在,也值了。”
姜枝没想到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姜老爷子居然也会有这么消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