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页)

陆鸢:“往下一点。”

祁晟指腹在她后腰上缓缓往下移动了半寸。

“就是这个地方。”她道。

祁晟落手按压,努力摒弃脑子里的所有不合时宜的想法,可还是抵挡不住手下传递来的触感,让人胡思乱想。

她的腰很细,且很软,半分多余的赘肉都没有。

男人呼吸在不自觉中逐渐加重。

陆鸢舒适得昏昏欲睡间,忽然惊醒,猛地坐起。

祁晟以为是自己按疼了她,忙问:“怎了?!”

陆鸢:“差些忘了一件事。”

祁晟:“忘了什么。”

她:“女人的事。”

到这个时代两个多月了,因为身体太差,她都还没有来过月事呢!

她先前喝了一些药,吃食也跟上来了,身体机能自然是逐渐恢复正常了。

今日腰酸胀了半日也就没多想,更没反应过来,一静下来后,就觉得这感觉似曾相识,一琢磨就想起来还有月事这么件事呢。

祁晟不解,迟疑地问:“女人的事,是何事?”

陆鸢直截了当:“月事。”

祁晟嘴张了张,到底没接触过这些,本来觉得应该避讳,但转念一想,他们是夫妻,她都不介意,他为何要介意?

数息后,他问:“要准备些什么?”

陆鸢被他逗乐了:“你以为要生孩子么,还要准备些什么。”

不过也确实要准备月事带了。

想到这个年代底层妇女所用的月事带,内夹草木灰,便是知道草木灰干净,但还是接受不了。

她琢磨了一下,从床上站起,与他说:“我出门一趟,你别跟着我出去了,我快去快回。”

趁着月事还未至,赶紧把月事带准备好。

祁晟稍稍沉默,才缓声道:“天色暗了,快些回来。”

陆鸢点了点头,拿了三十文钱就跑了出去。

陆鸢跑了一趟布庄,让掌柜买了些柔软的棉布布头给她。三条月事带的布量,不仅是外边,便是夹层也要塞一些,掌柜只要了她八文钱。

加上针线,正好十文。

陆鸢又跑了一趟杂货铺,买了五文钱十张的油纸。

油纸纸质硬实,且也有防水效果,用来做最底层防漏垫再也合适不过,缺点可能就是得次抛。

一张油纸,剪过能做两次用。

左右不过也是几日,也用不了多少油纸,她也就没那么心疼了。

祁晟坐在屋中的门边上,听着外头的动静。

丽娘外出有小半个时辰了,许久不见回来。

忽然听到属于女子又轻又快的步子上着楼梯的声响,祁晟唇角露出了笑意,起身打开房门。

“丽娘,是你回来了吗?”

他忽然打开门,把刚上来的人吓得轻抽了一口气,然后又没了声。

祁晟听到了轻微的抽气声,知道了不是丽娘。

他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笑意敛去,道:“抱歉,认错人了。”

说着,正要关门。

“郎君且稍等。”

是个女子的声音。

祁晟动作微顿,道:“娘子有何事?”

对方观察了眼他眼上的布条,目光顺着鼻梁打量下来,缓步走近数步,轻软的声音带了笑:“郎君是今日新搬进来的客人吧,我是住在你对门的客人,我叫黄鹂,独自居住,不知郎君怎么称呼?”

祁晟冷淡道:“过路客,不便告知。”

说着,就把门阖上了。

被拒之门外的女子一愣。

陆鸢拿着所需回到福来小栈,正扶着酸胀的腰上楼,却看到了楼梯口上方站着一个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瞧着二十来岁的模样,一袭胭脂红裙,梳着高髻,发髻中簪着绒花。

只见侧面,隐约可见上了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站的位置微妙,望向的方向也微妙。

她上到二楼,女子才回过神来,四目相对了片刻,陆鸢开口:“娘子且让让。”

正面瞧来,女子妆容搭着长像,甚是艳丽。

女子听到她说“让让”,眼中露出惊讶之色,问:“你住在这屋?”

陆鸢点了点头。

那女子忽然笑了:“难怪那郎君方才听到声响,便开门出来,还唤了一声丽娘,我还当时唤我呢。”

“对了,我也叫鹂娘,不过是黄鹂的鹂。”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对面女子,脸上笑意不变,继而道:“娘子想是不识字,应该也不知道是哪个鹂。”

陆鸢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茶香,她一笑:“怎么不知道呢,不过是美丽多了个鸟的鹂,也是鸮心鹂舌的鹂。”

对面的女子,笑容微微一滞,应该是没想到乡下农妇打扮的妇人还是识字的。

同时她眼里也多了丝丝疑惑。似乎不懂她说的那个成语是何意思。

陆鸢见她发愣,没让,就略过她,推开房门进了屋子。

阖上房门,挺直的腰一松,伸手揉按了几下,没好气地看着倒水的祁晟。

她就要来月事了,心情烦得紧,偏生他还招蜂引蝶。

祁晟倒了水,递给她:“喝口水。”

陆鸢接过,问:“门口那女子是什么情况?”

她仔细一听,还能听到对面传来开门关门的声响,却没有下楼的声响,想来就是住在对门的。

祁晟解释:“我方才以为是你,便开了门,不承想认错人了。”

说罢,又问:“鸮心鹂舌是何意思?”

陆鸢眉心微蹙:“你不知道?”

祁晟几岁便启蒙,家道中落的时候都已经有六七岁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觉着她就算识字,也不可能认识这么深奥的成语,从而想试探她?

陆鸢一哂,应:“怎么不知道,以前村子里有个酸秀才,他娘子面上说的话好听,私下却苛刻老母,他便经常用这个词骂他娘子。”

“不就是说话好听,心思坏的意思么?难道不是?”

祁晟笑了笑:“我觉得应该是这个意思,可你怎忽然说那娘子鸮心鹂舌?”

陆鸢喝了口水:“她讽刺我,我不信你没听出来?”

谁家好人一上来就说你不识字的,这不是讽刺,还能是啥?

祁晟:“莫要搭理就是了。”

陆鸢喝了水,把杯子放到他手上,然后把东西摆出来,准备做自己的月事带。

“我也奇怪了,那女子总不能是见了你一眼,就看上你,然后对我有了恶意,这太没道理了。”

便是一见钟情,都得缓缓,才会慢慢对所喜欢之人身边的异性生出复杂的情绪。

祁晟把杯子谨慎放回桌面上,应她:“有些自负的人,本就觉得高人一等,对觉得不如自己的人,本就没什么善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