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3/5页)
太好吃了,真想再来一块。
理智让她们选择克制,拉着孩子走了。
她们走后,王雪娇认真思考了一下关于给孩子们做饭的可能性。
不做吧,她这中午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有生意还不接,肯定会被当成一件奇怪的事在家长们之间传。
家长们知道了,邻居也就知道了,邻居知道了,“画师”也会知道的。
现在在王雪娇心中,“画师”应该还是美剧或者港剧里逼格特别高的大反派,一个不小心,他就识破了。
做吧,给孩子做饭,跟给成年人做不一样,要考虑的就多了,很多成年人吃不出来的怪味儿,他们能吃出来。
给他们吃佛跳墙,都不如给他们吃炸鸡更讨喜。
总给他们吃炸鸡呢,他们爹妈又不开心。
在做与不做之间反复横跳,最后,她还是决定把命运交给市场。
开个高一点的价格,这样可选的食材范围会广一些。
问,就是食材特别高贵。
大家都是猪肉,子排比小排贵,小排比大排贵,咱们给孩子做柔嫩的子排,不用塞牙的大排。
便宜的虾仁炒蛋用的是冻虾仁,我们用的是鲜虾仁,差食材不敢给孩子吃。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下午的时候,热水器厂的安装师傅已经来安装并且调试好了,不仅厨房能用热水,还把管子接到了卫生间,装个花洒,就可以洗澡了,省得还得天天烧水,麻烦的要死。
王雪娇把装蛋糕的盘子收到厨房,正打算顺手洗了,正在炒菜的张英山说:“放着吧,菜好了,你装一下,给他送出去。”
“嗯。”
晚上来买戚风蛋糕尝鲜的人很多,其中不少人对新鲜事物好奇,买了一块鲜奶油蛋糕。
无一例外,惊为天人,有人当场又买了一块,吃到最后一点,还是意犹未尽。
与鲜奶蛋糕相比,麦淇淋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根本吃不下去!
九点半左右,已经没有客人了,王雪娇打算关门,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精神却相当不错的老人家向自己走来。
他自我介绍:“我姓夏,听说,你这边说可以做小孩的午饭?”
“对,您要订?”
“不是,我是一个美术老师”
原来,他就是刚才孩子母亲说的退休教师。
王雪娇顿悟,难怪他愿意带孩子,如果是主课老师,那得是对职业多么坚定的信念,才愿意在退休后继续带孩子。
她听过太多邻居的绝望嘶吼,特别是在快期末考的时候,比电视剧都带劲。
如果楼上邻居的咆哮影响了她看电视,那她会关掉电视,静静听楼上大哥训子。
王雪娇解释道:“家长们还没确定呢,我们家用的材料都是绝对好的,价格上面会比较高,你看我们家的菜单就知道了,给小孩的嘛,肯定得给好。我们家老实,宁可不做生意,也不能瞎做,贪便宜害人”
长达三分钟的自吹自擂结束,夏老师一直很温和的听着。
他告诉王雪娇,问题不大,愿意把孩子送到他这边的家长都不会为了省钱而亏待孩子。
如果不是社会普遍现象,是不会全民都认为八零后是小皇帝、小公主,小太阳,那个著名诈骗公知文《夏令营中的较量》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相信。
夏老师说他就是不想做饭,他是很乐意跟孩子们一起玩的,王雪娇还想耍赖,说冬天的饭菜不好保温、有些孩子放学可能拖堂、有些菜就得一出锅就吃,不然口感就会差好多。
“这个完全不用担心,我打算在前面的门面开一个画室,专门教孩子们画画。”
他说的“前面”,距离丫丫小吃店二十米。
餐不来就我,我来就餐。
王雪娇想了想,心中暗自决定给孩子定的套餐价格再涨两块钱,暴涨到十五元!
十五块都够吃三份两荤三素的盒饭了。
就小区这点人流量,跟大市场和当时印刷厂旁边完全不能比。
而且,那两个地方,都是路边摊,咬咬牙,尝个鲜就拉倒。
这边要是报了中午小饭桌,那就是一个长期的支出了。
多少人一家三口的一天三顿加在一起也就十五块。
王雪娇觉得自己这个定价,足够吓跑很多人了,说不定只有三五个孩子家长愿意掏。
如果夏老师要租门面房,就不可能只收三五个孩子。
饭钱定得贵孩子少夏老师不愿意带这事就黄了。
是夏老师不愿意带,不是我们小吃店拒客。
就算传出去是订价高,那也可以是小年轻店主不懂事,不知轻重,以为有钱人就是凯子,乱开价,然后受到了社会的毒打,小饭桌没办起来。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开心!
第二天的中午跟前一天差不多,一点就没人了,王雪娇跟张英山两人一边做蛋糕胚,一边闲聊天。
王雪娇感觉到张英山对自己的人际关系特别在意,除了没有直接把“你有没有男朋友”问出口,围着那一圈,绕了好久。
相反,问到他的时候,他就说得特别含糊,父母没了,家里居然也没有往来的亲戚,又不是战争年代逃荒逃散死绝了,这年头可不流行“断亲”
再继续问,他说他平时也没什么好要的同学朋友,就是跟同事往来,感觉这个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王雪娇确定,他有事,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要隐瞒。
说一个谎,需要一百个谎去圆。
他不想露出破绽,就要彻底装死。
王雪娇心里冷笑,谁心里都有秘密,她又没主动打探他。
他在这问东问西,查户口似的查半天。
做为外交对等原则,他想问别人什么,就应该自己先说自己的情况。
他倒好,自己一丁点也不漏。
不行,长得再好看也不行。
王雪娇坚信,同事之间,特别是对这种神神叨叨,一心打探别人隐私的同事,得保持距离。
她曾经吃过亏,在心里深深刻下记忆:千万不要因为平时一点小恩小惠,就觉得自己跟这个人关系特别铁,觉得他好像爱上我了,等到两个人竞争一个岗位,竞争一个名额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做利益面前无男女,最爱的人伤我最深。
问了两句,张英山也感觉到王雪娇在打太极,他便不问了。
屋里只剩下了打蛋器“日~~~~”的声音。
“我去小区里探探情况。”说完,张英山便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王雪娇一个人,沉默地对着蛋糕抹奶油。
脚步轻响,有人走进店,来人是夏老师和一个少妇。
那位少妇穿得过于超前:大冬天的穿着裙子,当然是厚呢裙,以及一条过膝长筒靴,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皮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