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6页)
“恽诚是看到了那只断手才跑过来的,或者说,不是手,是戒指。”王雪娇托着下巴:“有没有可能,他和林知是一伙的,戒指是他们这伙人认亲的信物?”
“不像。”张英山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是认亲信物,林知为什么突然又说不走了?而且还当着我们的面说,他们在背地里自己商量好不就行了。”
王雪娇抓了抓头:“嗯那恽诚留下来又是为了什么。”
韩帆:“想知道林知到底在这鸟不拉屎,鬼不生蛋的地方琢磨什么?”
确实,这也是王雪娇想知道的,在这种无聊的地方到底能干嘛啊?
间谍么,常规工作就是像恽诚那样的测绘、或是搞策反、煽动,哪怕像有工资拿的BBC那样拍点加灰色滤镜的照片呢?
可是策反、煽动的目标对象都是人,他在这,只有羊,他能让羊群干什么?参演喜羊羊大电影,输出意识形态吗?
哦,现在还没有喜羊羊。
要说拍片,这里本来就是光秃秃的,澳大利亚的艾尔斯石、美国西部也是这样啊,就算拍到这里是一片荒漠,那又怎么样,谁黑谁呢?
要说测绘,也没什么好测的,论水源,穷得只有地下水,雨季产生的那点水,都没法计算径流。
论山势,全是小土坡,别说坦克了,就算踩着自行车,普通自行车有点费劲,可是山地自行车绝对能上来。再说,要测难道不应该像恽诚那样测真正的主路吗?那里才是输送兵员的正路,谁从这里走啊。
难道是研究红柳的生长速度能不能跟得上羊群啃食的速度吗,然后等中国用红柳做防沙林的时候,敌特分子投放大量羊群搞破坏?听起来挺有病的。
再说,这附近的地形这么无聊,像恽诚这样开个车队过来,仔细测测,三四天也就结束了,何至于要待那么久。
哪怕林知的目标是想打家劫舍,也不如昨天晚上那个小院的地理位置好,那就在主路旁边,一眼就能看到。
这边要开进来这么多,而且也没个指引牌,谁会过来。
何况,他就一个人,谁打劫谁啊?
“我想恽诚一定也不明白。”张英山突然开口,“所以他要留下观察,看看林知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像基因测序那样,两小时就能有结果,很多时候只能静静等待。
也许等着等着,就能等到结果,像发明了PCR技术的那位神人,明年一月,已经摆烂的他将会意外地被人敲门,通知他获得诺贝尔奖。
也许等一辈子,都等不到结果,如同市局那堆积如山的悬案。
当初王雪娇在大市场摆摊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地希望摆摊第一天,伪钞集团的人就自己拿好证据,排队来她的摊子前自首。
现在虽然她还是会把事情挂在心里,不过不会那么着急,而是会给自己找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把所有可以努力的方向都想了一遍,确定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努力的了,王雪娇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事已至此,我们出去看星星吧~聊聊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
余小姐和她的男宠们穿着厚实的外套,爬上约四十多米高的一个土坡顶端,随地坐下,望着头顶一望无垠的星空。
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王雪娇认出了几个常见星座,然后吐槽:“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星星,他们是怎么做到把这堆星星归成一个星座的,我完全看不出来猎户座像猎户,白羊座像白羊,也不能理解星座怎么就能决定一个人的性格命运了。”
“算命是胡扯,用星星识别方向还是挺准,我们野外行军的时候有时候遇到磁铁矿影响指南针,就靠星星判定方向。”实用主义者韩帆对星星有非常深厚的感情。
张英山也在仰头望天:“要是我们也有卫星通讯就好了。”
王雪娇:“以后会有的。”
“现在什么消息都传不出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张英山盘着两条腿,手里端着相机调参数,“倒是足够安全,不行动就不会被发现。”
王雪娇忽然想到:“你说,恽诚的车上会不会有搜寻无线电信号的设备啊?就是专门用来寻找谁在往外发报的那种。”
“难说,他至今没有被任何一个国家抓到犯罪的真凭实据,一定是足够的谨慎小心,如果这么容易就被我们识破了,其他国家的警察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张英山端起相机,对着下面拍了几张。
“退一万步说,其他国家负责追踪他的警察和特工,就不能全是酒囊饭袋吗。”王雪娇很遗憾。
张英山转过脸微笑看着她:“我也非常希望,最好啊,他一到格尔木就露馅,咱们抓住他的把柄,立刻上报,然后就可以下班回家了。”
王雪娇:“哈哈哈做梦真好,什么都有。”
脚下的车队像一条黑色的巨蛇静静卧在地面,一个一个亮着的帐篷像宝石,人们在外面走来走去。
王雪娇望着那个最大的帐篷:“你说以后咱们能不能拥有一个有前途的窃听器,可以在这里就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吗?”
其实市局是有的,只是王雪娇这次出来的任务是抓盗猎,压根没想到还有用得上窃听器的场景,就连最后过来的韩帆也没想过要申请带上。
“对了,你们有没有听过敌台?”王雪娇忽然问道。
张英山:“你是说美国之音?”
九十年代初的美国之音的宣传水平,跟三十年后的BBC没什么区别,连宣传内容都几乎一样,不过有不少人真诚相信。
王雪娇摇摇头:“不是,就是报数字的那种。”
“哦,我听过。”韩帆举手,“92973同志,请注意抄收,然后就是四个数字四个数字的内容。”
王雪娇点点头:“就是那个,原来你也听过啊。”
“嗯,第一次听的时候,我们班的人都企图破译密码,被指导员嘲笑了,说没有密码本是破不了的,要是这都能破,他们也别干了。”
“是啊。”这种神叨叨的操作,还有007那种,才是王雪娇对间谍活动的启蒙认知,谁知道后面那么多神妙的玩法。
“也不知道林知把密码本藏哪儿了,我跟流星许个愿,希望密码本自己出来。”
说流星,流星到。
天上一道白光短暂划过,王雪娇刚张嘴,那道白光就彻底地消失了。
后面又过去了三四颗流星,每一刻消失的速度都极快,只够发出两个字:“流星!”或者“快看!”
根本来不及说出完整的愿望。
第二天、第三天,林知表示依旧没有与父母告别完毕,还有难舍难分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