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2/6页)

一般情况下,联合国最多是监督或观察大选,在背地里想要搞点手段不是不行。

这次不一样,是联合国第一次接手一个主权国家的选举事务,从组织到运行,从电台、监狱都由联合国全线负责。

想动歪心思的成本很高,要买通三十三个国家,其中包括五常,五常们各有各的利益诉求,有些利益还是相斥的。

但凡有这本事,也不用动歪心思了,早已是天命所归,还费什么劲。

赢不了民心,也买不通联合国,只好搞搞破坏这样子彰显存在。

王雪娇对着公开的资料看了半天,只看出柬埔寨内战里又有熟悉的美国身影,如往常一般,给钱给武器,也没什么技术含量。

还是没明白木思槿在其中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呜呜呜,我是笨蛋。”王雪娇悲伤地放弃了。

张英山陪在她身边,跟着看完了所有的资料,拍拍她的脑袋:“如果你单凭这些资料,就能看出她参与了哪些事件,你就是全知全能的神了。”

王雪娇:“我知道啊。不是神,就是笨蛋嘛。”

张英山:“……就不考虑把自己的属性设置成多选题吗?”

王雪娇:“多选题容易扣分。”

那天的会议,张英山没有去参加,只有西苏里以翻译的身份参加了,张英山按照王雪娇和西苏里的描述绘制了一张画像,王雪娇看来看去,总觉得气质不像,便又自己画了一张儿童简笔画风格的。

张英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管王雪娇画成什么样,他都一定能找到可以夸赞的点。

“喏,好了。”

这张画,不管是线条、明暗度、透视、用色,都实在没什么可以夸的,只知道画的是个女人。

张英山卡壳两秒:“这眼睛和手势很特别。”

王雪娇画的木思槿像身藏在黑暗之中,但又不是鬼鬼祟祟的小偷气质,而像在幕后操纵着木偶的傀儡师。

西苏里对此评价:“画得太像了!!!就是这种感觉。”

当时在席的三个翻译,西苏里和另一个人都在凝神静气捕捉着每一个词,每一个句子,生怕听错听漏一个词,会造成严重误解,只有这个女翻译,她的微表情会根据某些句子发生变化,但很显然那些句子并不是长难句,她关心的是内容本身,比如王雪娇说要修路和修学校的时候,她似乎有些意外。

张英山的“像则像矣,全无灵魂”的人像,与王雪娇的“虽然凑合算有人形,但直抵灵魂深处”的抽象大作,一起复印了,交给了寸克俭,让寸克俭交给上级,请上级在脑海深处自动进行融汇贯通。

“对领导要求这么高?”寸克俭绝望地闭上眼睛:“就不能拍张照片吗?”

“这不人还没回来吗?”王雪娇也很无奈,“要不你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回来?”

寸克俭哪里知道,他甚至都不能确定木思槿现在在什么地方。

“所以嘛,这不能怪我,咱们日子还长着呢,不着急昂~”王雪娇已经心态平和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外勤补贴又不少她的。

咖啡从种子入土,到可以产出咖啡豆要五年,大不了就在这里等到喝到金三角出产的第一杯咖啡~

木思槿的主营业务是跟武装份子勾三搭四,毒品是全世界武装份子来钱最快的资金流,以金三角的地位,她不可能五年都不回来。

王雪娇觉得有必要再去一趟柬埔寨,调查一下木思槿在那里都干了些什么。

这决定了她把木思槿弄回国的手段,是柔和劝说,是善良的诱骗,是无耻下药,还是动用武力。

前往柬埔寨比较容易,从清迈在曼谷转机再飞金边,维和工程兵们就在金边周围,负责修修修、盖盖盖。

“你怎么穿长袖?”张英山看着王雪娇往身上套了一件长袖薄衫。

“晒啊……”王雪娇解释道,“这边只要在阴凉地方就不热,但是紫外线特别强,我当初来的时候,就是看着外面是阴天,就没涂防晒,也没打伞,结果当天晚上回去,全身就发红,像被开水浇了一样,然后一层一层的脱皮,抬手一撕,就是一大块。”

王雪娇冲着张英山做出“咝咝咝”吐信的姿势:“然后,我就修炼成人了。”

张英山捧住她的脸,在唇上落下一吻:“那我现在开药铺还来得及吗?”

王雪娇笑道:“不是正在开着嘛?许仙是治人身上的病,咱们是在治人性上的病。”

现在的金边跟许多年后王雪娇来的时候区别不大,不管是房子的制式,还是车子的款式,还有中央市场的规模,在经历了“去农村化”和“去城市化”的两位卧龙凤雏操作之后,这个国家已经在半死不活的边缘,全靠人类本能继续把日子过下去。

记得小金佛说,维和工程兵的后勤部是在中央市场买到了防弹衣和钢盔的。

王雪娇和张英山先在热火朝天的工地上围观了他们防具的款式,打算去中央市场看看这到底是每个摊位都有的,还是只有某个摊位才有。

浅黄色的中央市场是法国殖民时期留下的建筑,顶端是圆拱形,无柱也无梁,外面一圈是卖食物的小店。

张英山看见有换汇的小店,问王雪娇要不要换点钱。

王雪娇摇头:“不用了,你就当现在这里是民国,美元就够了。”

柬埔寨的法定货币是瑞尔。

不过,柬埔寨人民群众对本国货币的态度,比民国时期的中国人民对法币和金圆券的态度还不信任。

毕竟法币和金圆券是飞快贬值,一直到转进东南,雄踞小岛之前,都没说废除货币。

柬埔寨就不一样了,1975—1979时期,直接宣布废除货币,实行以物易物。

尽管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但是后面依旧内乱不断,瑞尔全无地位,除了特别小额的交易之外,人民群众已经自发采用美元计价。

走了没几步,忽然,一股强烈的烤面包香气在空气中散开,是旁边一家面包店有新鲜法棍出炉了,王雪娇扬起头,深吸一口气:“哇,好香!我们先去吃点好吃哒~”

她不由分说地拉着张英山的胳膊,把他拖到面包店里。

面包店的黑板上画着法棍以及配料,旁边用阿拉伯数字写着价格。

价格分为纯法棍、加奶酪片的法棍、加菜的法棍、加萨拉米肠的法棍、加菜加萨拉米肠的法棍、全都要的法棍。

王雪娇非常感动,就喜欢这么体贴聋哑文盲的店主,连数学弱智都不用担心自己连续加法做不对。

店主向她微笑点头:“hello~”

王雪娇回以微笑,指了指“全都要”,然后竖起两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