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3页)
谢尧轻笑,不动。拉着她的手按上胸膛,“像我给你洗那样。”
玉梨脸色倏地红透,手腕上力道分毫不减,他是打定主意了。
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有什么害羞的,玉梨给自己打气,去拿帕子,谢尧把帕子夺过,随手掷到了浴桶外。
谢尧靠着浴桶,把她拉近,近到身躯要贴不贴。
拉起她双手,一手放在肩头,一手放在胸口,“不脏。用手。”
玉梨浑身都发软了,手上根本没有力道,脑子都虚虚浮浮的,只能听着他的指挥,从肩头往下,与其说是洗,不如说是摸。
玉梨目光专注落在指尖,滑过线条分明的皮肤,从水面洗到水下,不敢看谢尧,但时刻感觉得到,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逡巡。
玉梨觉得脸色发烫,呼吸也不很通畅,但谢尧却只是胸口微微起伏,看起来没什么波动。
但她越往下,他胸口起伏越大,倒让她没那么窘迫了。
谢尧忽然抓住她的手,“好了。”嗓音沙哑,欲色深沉。
水快凉了,谢尧勾着玉梨双腿起身,迈出浴桶,稳稳放下,用帕子裹了她,擦干了水,拉过来亲一口,“先出去。”
玉梨听话地转身,方才带进来的寝衣落在净房里,就这样钻进了被衾。
谢尧就没带寝衣,出了净房径直走到床边,把玉梨拥进怀里。
掌控着紧压,不让她有丝毫缝隙。
双手手腕被他单手按在头顶,玉梨偏头空出双唇,喘道:“别绑我。”
谢尧贴着她的颈脉轻吻,“用得着么。”
顿了顿,“玉梨,你离不开我的。”
玉梨感到一阵寒意,但他又温和笑起来,“我们是夫妻,做什么都寻常,对吗?”
玉梨后背渗出了冷汗,僵直着不敢动,谢尧轻咬她一口,“对。就是这样。别动。”
波涛翻涌,天地倒转,玉梨哭得不能自已,想让他停下,发不出声来,近乎窒息时,他才停了。
居高临下看她淹没在浪涛里,眼底暗流和痛楚交织,等着她呼救。
玉梨理智不想让他抱,但理智已经溺毙。
“夫君……明晏,抱抱我。”呢喃着他的字,要他抱。
眼底的暗流消失,痛楚满怀,谢尧俯身把她紧紧抱着。
玉梨只觉被压得喘不过气,但又觉得满足,呜咽着,眼泪一直没停过。
渐渐平复下来,玉梨陡生怨怒,咬一口他肩头,“谢明晏,大坏蛋。”
谢尧笑了一下,“我是。”
进入三月,暮春之初,天气乍暖还寒。
三月第一日玉梨就睡了个昏天黑地。
窗外雀鸣啁啾,她醒来时,春日暖阳已经高照当空。
昨日白天发生的事情当先涌入脑海,她叹了口气,有些不想去花颜坊,闪过一丝颓丧,但想到昨晚,又心思复杂。
昨夜谢尧让她无法招架,明明他动作轻柔,没有让她痛,而且语气温和,毫无阴冷之气,但就是让她有被禁锢之感,仿佛他在她身体力织就了无形的网,周身筑就了透明的墙,将她的身心牢牢掌控,从内到外都握在他手里。
玉梨赖在被窝里,沉沉思索了许久。
谢尧昨日赶来,她心怀感动,但他要的好像不只是感动,想要她全然接受他为她解决好所有问题,为她狠狠出气。
玉梨知道他是为她好,可她觉得没必要做到那份上,但转念一想,他是摄政王,杀伐果断,或许在他的观念里,权力和武力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
可她不是摄政王,她无心贪权,她只是个平民出身,就连考公都考不上的小老百姓。
她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首先想到的是找警察,用法律,公平的方式解决。
前世虽然也碰到过诸多无奈,但她心里清楚,也毫不怀疑,法律是最后的武器,无论是在职场还是整个社会,被人情世故压迫,掀桌子的方式是撕破脸提起诉讼。
所以她丝毫不怕跟人对簿公堂,这个时空的正常人也是如此,并不视律法如无物。
而谢尧所想恐怕跟她完全不一样,虽然玉梨知晓,权力的本质来源是武力,可权力的用法不应该是这样的。
身为摄政王,怎能视律法如无物,光用武力迫人呢。
他这样,位置坐得稳吗……
想到这,玉梨怀疑自己杞人忧天了,原著里,他可是战无不胜,即使最后结局一夜白头,黯然神伤,但也没落魄过。
玉梨回想前世学到的封建时代历史,权力的斗争确实是充满了血腥和残忍,前世历史上的著名帝王为夺得帝位连亲兄弟都能杀,他能从无名小卒走到摄政王的位置,一定是权斗中的佼佼者。
而他在她面前,装了一年的温柔夫君,刚开始阴沉迫人,却也没有伤害过她,大多时候他体贴入微,也能听她的道理。
昨晚感觉到的他,又有些不同,仿佛耐心耗尽,短暂地显出了些真面目,但又强压下去了。
玉梨无法想象,真实的他,到底是怎样的,又是如何造就的。
她也不敢去想象。
一想到这个,她觉得花颜坊的事情实在算是微不足道。
楚虹发起的商战,说到底也是合法合规的,他有断供威胁她的实力,是她自己技术不行,才被人卡脖子。
要是她花颜坊自身技术过硬,何至于到这般境地。
不就是研发新色么,她一个寒窗苦读十六年,上知牛顿三大定律,下知氧化还原反应,大到宇宙起源,小到孟德尔遗传定律,对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大历史事件进行过评价,分析过意义和影响,虽不是精通,但全都略知一二的现代知识分子。
不可能斗不过一个连地球是圆的都不知道的封建富家子。
玉梨下午才到了花颜坊,与昨日的混乱不同,今日店里很宁静。
店里有三三两两的客人,看着她的花儿笑语盈盈,丽珍跟她们说着话,时而拿着花在客人发髻上,衣领上比来比去。
送走了客人,丽珍来寻玉梨,说起将提货凭证增加一栏的事,增加了一栏改色的说明,是为了防止昨日那样的事再发生。
玉梨很欣慰地笑起来,“昨日的事算是近来积累的矛盾爆发,我们已经做到最好,往后再有闹事的,直接让护卫赶出去,他们要对簿公堂也不用怕。”
丽珍看着玉梨,眼眸亮晶晶的。
玉梨问她今日可还顺利,丽珍笑道:“其实断货这大半月,就昨日最是混乱,其实前些日子改色和退款都挺顺利的,今日也寻常,客人虽然失望,但没有闹事的。”
玉梨翻看着近日的账册,“生意确实下滑不少。”
丽珍:“嗯,市面上出现了仿品,且近来春花盛开,冲击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