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3/3页)

她少看这类的东西,但对于戎肆他们,这是一种生存手段。

戎肆坐近些,给她指了一下,“月离毕宿阴多雨。”

虞绾音找不到毕宿星,顺着戎肆所指方向看过去,是一大团星星。

她也跟着凑近了许多。

虞绾音丝毫没注意到他们这会儿距离多近。

戎肆话语间有片刻的卡顿,“不过也不完全对,看运气。”

他看了一会儿外面的天色,“不过这两日江上应当有大风。”

“虚危室壁在一块易有风。”

“除了这些,行军路上有时候也会用到这个。”

虞绾音寻着外面夜色看着,转过头来问他,“如何用?”

她转过头时,是发间的铃兰香先迎面而来。

而后是那亮晶晶的水润眉眼。

像是个好学的学生。

戎肆眸光从她的眉眼拉到唇间,喉结轻滚,“我用无非是指示行路方向。”

“像是有的人,可能会拿来测吉凶。”

“测吉凶,”虞绾音隐约记得王室里喜欢这样,“我听说过,先前楚……”

虞绾音兴致勃勃地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戎肆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楚”字,“楚什么?”

虞绾音话圆不回来,只能如实道,“先前楚御身边也有观星师。”

戎肆说的那个“有的人”实际上就是楚御。

戎肆偶尔也会觉得自己蛮横不讲理,明明自己也想到了某个人。

却不允许她也想到他。

她一提,就像是在他燎旺的肾火中添一把柴。

告诉他,在她心里有一个位置,属于别人。

这个位置不论是大是小,一寸都足够他不安。

一寸就意味着,另一个男人也有机会。

谁不是硬生生从她心里抢出一个位置。

戎肆自己曾经也一样。

她为了楚御,一次次和他划清界限。

那时候他未必有一寸的领地,他当然会有危机感。

“还没忘掉他?”戎肆琥珀瞳孔被夜色晕染,眼底噙着侵略欲。

他顺手将人抱坐在座椅上,“还是又想他了?”

虞绾音顿时坐立不安,“我就提了一句。”

“怪我,”窗户被关上,入眼一片昏暗。

伸手不见五指的卧房内,响起男人野欲沉声,“没把杳杳弄透。”

床笫间发狠的粗话听得虞绾音筋骨发软。

他真的很爱在这种时候说这些话。

越说越狠,越狠越说。

说得都是带凶性的字眼。

什么“哭”、什么“坏”。

什么什么“死”。

又凶又吓人。

她越是不听,越是紧绷,他越是要破开。

拉扯着她的紧张,肆意碾磨她的情绪。

这种高度刺激的状态下,她很容易到至高点。

可他又是她到了也不会和缓的人。

只会越来越暴露他的爆发力。

商船在江面上缓慢前行。

船桨在水面上一下一下拍打而过,发出又沉又重的声响。

紧跟着溅出大片大片的水花,飞溅落在水面之上,又很快回弹。

水花跌宕浮起白沫,堆叠在船桨周围。

一片潮湿水润。

大风忽起,卷起海浪重重拍打在船壁上。

船舱猛地一晃,这跌宕起伏感,惊得暖室内响起一声婉转啼哭。

虞绾音出声就咬着他肩头压声。

可这微弱的疼痛倒在另一种程度上激发了男人的凶性。

那哀婉的声音压不住。

细细弱弱地回荡在屋内。

戎肆问她,“还能想起他来吗?”

“你现在夫婿是谁。”

这一片船舱只有他们,是给贵客专程准备的大屋子,隔绝周围干扰。

隔壁都是储物仓、伙房等地。

这声音没有被其他闲杂人听到。

却丝丝缕缕地顺着船舱缝隙,渗到了另一个人耳中。

浅眠之际,梦境与现实交相深入脑海。

楚御在梦中惩罚他心爱的人儿对他的回避,将她双手捆束,囚锁在榻间。

与她抵死相缠,寸寸折磨。

按着她的小肚子问她,“杳杳,现在这里放着谁?”

他声线柔和却阴森,“告诉我。”

直到一声啼哭破空而出,“是你,是你……”

他们都以为她在回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