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2/4页)

梁靖拨弄着炉子里的炭火,火苗大了不少,火光跳跃着照亮了梁靖那张俊秀的脸,一时间萧宴宁心里浮现一个想法,梁靖就好像是一团火。

在他的世界里跳跃出不一样的色彩。

很活泼,很鲜亮,与众不同却又是触之可及的温暖。

看着在火光照耀下,容颜显得格外温润柔和的少年将军,萧宴宁蓦然笑了。

梁靖抬头看他,眼中有疑惑有不解,他道:“宴宁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萧宴宁伸手端起一杯温好的酒,他的心情肉眼可见的愉快起来:“梁靖,一起喝一杯。”

梁靖不明所以,却仍旧笑嘻嘻地端起酒举起杯和他一起仰头喝下。

喝完,萧宴宁靠在椅子上,他道:“梁靖,我是个很偏执的人。”

梁靖没有听清,疑惑道:“什么?”

萧宴宁闭上眼睛,没再吭声。

梁靖大概以为他困了,便把火炉往他身边挪了挪,又给他披上披风。

“宴宁哥哥,这里太冷,你休息一会儿,我叫你回床上睡。”

“嗯。”

***

两人在庄子里又呆了五天,等天彻底放晴才离开。

回京的路上,梁靖说今年的雪有点大。

萧宴宁点头,雪太大,对一些达官贵人来说,雪大可以赏雪景,只是对于一些老百姓来说,雪太大可能是灾。

眼下还未到十二月,已经下了两场大雪。

今年的天都比往年要冷,按照经验后面肯定还会有更大的雪。这些事,内阁肯定会接到折子,继而向皇帝禀述。

早做准备,用不上最好。

回到京城,萧宴宁第二天上朝时被皇帝当众骂了一顿,说他一年到头三天两头这不舒服那头疼,站在朝堂上的时间还不如身体不好的康王。

马上年到尾月到末了,在封印之前,他只要不是病得起不来,就得站在朝堂上。

皇帝火气有点大,萧宴宁没敢还嘴,偷瞄了康王两眼,康王察觉后朝他无奈一笑,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萧宴宁这样,光明正大偷懒而不受皇帝痛骂。

萧宴宁也觉得自己最近有点飘,于是在皇帝的痛骂中,他老老实实连上了几天朝。

又过了几天,雪又飘飘而落。

这次京郊百里处还真出了事,说是雪太大,有老百姓的家都被雪给压塌了。

皇帝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心火旺盛得厉害,脾气很是暴躁。朝堂上每天都要骂一批人,连秦追都被骂过,更不用说萧宴宁了。

知道皇帝心气儿不顺,百官打起了精神熬,就想着熬到封印就好了,结果又出现了灾情。

皇帝本来就看萧宴宁不顺眼站没站相坐没坐姿,干脆让他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员一起去赈灾。

萧宴宁大惊,他去赈灾,他是赈灾的料么。

萧宴宁本能地想拒绝,皇帝对着他冷笑三声,赈不好就不要回京,然后挥手退朝。

萧宴宁:“……”

等皇帝走后,几个皇子和百官都朝萧宴宁看去,恍然间,他们想到好像自打萧宴宁入朝,除了上次西境之行,这还是他第一次受命呢。

就连病弱的二皇子都主持过不少差事,更不说其他几个皇子了。

好比六皇子就去江南赈过水灾,用了将近一年时间,很受当地百姓信任。

见萧宴宁一脸郁色,还以为他在担心自己没经验,于是太子走上前笑着温声道:“七弟,这次灾情不大,没伤到人,有赈灾官员在场,你只需要好好监督就是,其他的不用担心。”

慎王看了萧宴宁一脸幸灾乐祸道:“七弟,雪灾出现,房屋容易倒塌,你去现场可要小心。”

萧宴宁:“……”这是咒他呢。

萧宴宁刚想张嘴反击,慎王知道他嘴上不吃亏的德行,那是一蹦三尺远,直接溜了。

萧宴宁只好谢过太子,然后回王府准备一番就去赈灾了。

临走时,他本来想和梁靖说一声,结果梁靖被召到宫里去了,两人也没说上话。

好在灾情出现的地方在离京城百里之地,快马加鞭很快也就到了。

萧宴宁来到了最严重的地方,就如太子所说,这次的灾情比起以前的雪灾,确实不大,没伤到人,最大问题就是道路不通。

五城兵马司经常干救灾救火的活,很快就施展开来,清理道路等等。

五天之后,道路被清理通。

至于损伤的农田需要补种的种子,这些事需要户部拿主意。

萧宴宁在这里老老实实呆了几天,看着道路通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回城了。

五城兵马司指挥徐盏等人送他离开。

萧宴宁不用看徐盏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这么点灾情,还让一个王爷来。

王爷来了,指挥就得来,要不然显得不够慎重。

按说这点清理道路的活,根本用不着徐展出面。

介于这个原因,徐展思维发散发散,说不定还会觉得萧宴宁是来镀金的。

毕竟未来史书上也可记载,某年某月某日,福王萧宴宁奉命赈灾,灾情得到了及时有效的控制,百姓夹道欢迎等等。

是,灾情无大小,但这样的灾情皇帝派个王爷前来的确有点吓人。

没办法,谁让他爹是皇帝呢,他就算是王爷也只能听命行事。

回城的路上,萧宴宁还在琢磨着徐盏这些人。

说实话,他原本还以为五城兵马司里有蛀虫或者有不好处置的皇亲国戚,皇帝才会派他来监督,到时直接借他的手把人给收拾掉,结果根本没这回事。

徐盏一看就是那种喜欢做实事的人,他手下的人虽然有点小毛病,在救灾这块都很积极。

也不知道皇帝在任性什么。

不过很快,萧宴宁就知道皇帝在任性什么了。

离京城越来越近,气氛明显有点不大对,看到他们的行人,离老远都跑了。

萧宴宁觉得有些不安,忙让砚喜去打探消息,在远处一个破旧的歇脚茶馆里,砚喜一脸惊恐地听着众人的讨论,他连滚带爬跑到萧宴宁面前。

然后萧宴宁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消息,说是安王有谋逆嫌疑,被抓了。

萧宴宁离京第一天,城门随即被关,三日未开,宫里禁军出动,身着铁甲手持武器前去安王府抓的人。

“三哥和禁军动手没?”萧宴宁厉声道,若是动手,便是安王所有反抗……

砚喜诚惶诚恐地摇头,萧宴宁暗道自己也是魔怔了,他们离京数十里,传出来的消息本就经过加工,一些人根本不清楚里面的具体情况。

萧宴宁立刻打马朝京城方向奔去。

不管真假,安王若真以谋逆之罪被抓,和安王有关的人员都逃不了,更何况是被安王一手带出来的梁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