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飞龙在天 洛阳七贵(第2/5页)

周奕看向北方:“不过,这和氏璧是武林圣地搞出来的,他们在巴蜀给我找乱子,这次我也不叫他们如意。”

“虽说我有不少仇敌在东都,但人的野心私欲难以控制,他们倘若能铁板一块,这和氏璧我还真不要了。”

陈老谋听到这便知他心中有数,不再掺杂个人判断,继续讲述他知道的事:

“天师此时出发,能赶得上荣府寿宴。”

“荣凤祥?”

“对。”

陈老谋道:

“这荣凤祥最近坐上洛阳帮的龙头宝座,已影响力大增,现又当上北方势力最大的百业社的尊长,更是为虎添翼。他要办五十大寿,估计会引得全城的大人物到场。”

荣凤祥这家伙是辟尘的马甲。

魔门真传道中老君观传人,与左游仙大有渊源。

“可知他突然办寿宴的目的?”

陈老谋无奈摇头:

“这就不得而知了,他与王世充交好,而王世充正与独孤阀斗得厉害,所以对天师来说,这寿宴不算好宴。且城内情况复杂,洛阳七贵,全都搅入乱局。”

与王世充交好?

表面如此,背地里却不见得。

辟尘这妖道,该背刺的时候可一点不手软。

陈老谋见他思索,便继续往下说。

把自己这段时日打听到的消息,详细告知。

东都之乱,远超周奕想象.

陈老谋欲要相送,被周奕劝回去了,又留下一物,让他转送给弋阳郡的松隐子道友。

此物自然与剑罡同流有关。

周奕已尽心了,不过知道秘法与练成秘法,那是两回事。

只盼松道友能得偿所愿。

带着这般念想,周奕朝城北而去,出城没多久,突然看到一道婀娜的紫衣身影亭立在道左。

依娜表妹什么也没说,面含笑意走上前来。

她非是要同行,只叫周奕手中多了一包切好的烧鸭,还有一壶酒。

“表哥,一切小心。”

依娜也不逗留,说完便走。

周奕回头一看,远处夏姝晏秋也在挥手。

他心中温暖,微笑挥手,朝北而去

……

周奕北出南阳,全走陆路驿道,走过张骞封地“博望”,这里亦是南阳盆地东北的重要门户。

放眼望去,能看到伏牛山和桐柏山夹峙,形成一条狭窄的通道。

这便是南襄隘道。

是南阳通往中原腹地的咽喉要道。

越过此地,便进入才子众多,人杰地灵的颍川地界。

哪怕是一路游观秋色,驻步野亭,周奕的脚程也是极快。

沿途遇到的商旅马帮,不多时就被他甩在身后。

他一路不停,过叶县向西北再过襄城。

抵达阳翟后,见到有专业团队在一栋大宅前出黑就瞧了一会儿热闹,这家人姓李,竟与赵郡李氏有点关系。

也是本地大族。

没想到,碰到了峨岭口的强人,老家主才五十出头就丢了性命。

峨岭口便是轩辕关,从阳翟向西朝洛阳行进,需要穿越嵩山山脉。主要通道就是这轩辕关。

它是洛阳东南方的重要关隘,连接颍川盆地与洛阳盆地。

天色渐晚,城内客栈全满。

周奕就敲了几家门户,一对老夫妻打开门,见他俊逸斯文,温善和气不似坏人,便让他在家中借宿一晚。

翌日,在房中留了一小块长叔谋碎裂金盾。

出门时,老夫妻叮嘱,说峨岭口有大贼出没,劫财害命,当成雁为阵,不可孤身上路。

周奕谢过好意,却化身孤雁,打了一壶酒,一只烧鹅,撞破晓雾,直往嵩山。

行过一路,见层峦叠嶂,尽披赭甲。

那秋风呼啦啦从周奕耳边过,动静当真不小。就如同铁匠巨锤,锻打山石。

望着一派山色,危崖耸峙如断戟残戈,直刺苍冥,其上松柏虬结,点缀着铁血画卷。

只惜侯希白不在身边。

否则取来笔墨,以此时心境,当有一幅好画。

想来,多金公子见了这幅画,定是酣畅一笑,豪爽掏出重金。

天光大好,周奕眺目在狭道对面的山谷中。

用耳静听,似有兵器碰撞之声。

轩辕关前山道上,松针在一片剑光下簌簌抖落,底下有人哈哈大笑,还有哭泣咒骂之声。

不多时。

“啊——!”

一声嘹亮惨叫传来,光着膀子的凶恶大汉被人一脚踢下悬崖,哀嚎声响彻山谷。

“贼道,你找死~!”

喊话之人头戴一条银箍,右臂赤膊纹着个龇牙咧嘴的狼头,喊话间一发劲,臂膀肌肉鼓起,那条握在手中的长枪立刻洒出枪花。

这四十许岁的汉子背后,还有数十人,一个个散发凶悍杀气,刀斧上无不沾血。

此刻老大打出火气没招呼帮手,他们列阵观望。

对面地上有二十多具尸首,剩余十来人,正围在一块。

不断呼喊当中那口唇发紫之人,显然中了剧毒。

一名少年小道士,约摸十三四岁模样,他正在为那人治毒,小道士眉头深皱,可见能力有限。

与那贼人头领大战的,乃是一个三十多岁,一脸正气的道长。

他的剑法充满刚正之气。

但对手甚强,一时攻他不下。

“潘道兄,这位郭兄就要死了!”

小道长的声音带着一丝急迫。

潘道长听罢,将一身真气注入剑中,刚猛之剑更带一股正气,剑气泼洒开来,且忽变剑法,将贼头逼退十步。

贼头一个踉跄。

他一剑急刺,欲要穿心,对方忙中生细,枪杆朝地上一撑,以一道伤口保住小命,险而又险的避开。

“难怪有胆子坏大爷好事,果然有本事。”

贼头往后跳退,伸手擦向胸口,吐出舌头舔了舔血,脸上带着嗜血之态。

一众手下见状,发出阵阵狞笑声。

潘道长往后一退,运真气在中毒青年心脉周围连按七八下,跟着长喘一口气。

这一口真气消耗下去,中毒青年气息渐稳。

但周围人都变了面色。

一名五十岁左右的管事把刀一提,周围人都与他一般动作。

近四十条凶悍大贼,一齐压下。

潘师正盯着对方头上的银箍喝问道:“你可是阿保错?”

贼头吃了一惊:“你认识我?”

“臭名昭著,怎能不认识。”

契丹大酋阿保甲有一支精锐鹞军,银箍代表领队的是一级鹞将。

他对这位契丹大酋有印象,面前这贼人与阿保甲长相相像,知道他有个弟弟名叫阿保错。

两人曾因为劫掠财货的分配问题闹翻。

阿保错战败,跟随了沙盗深末桓夫妇。

潘师正又想到,听说这纵横漠北的深末桓、木玲两大盗在飞马牧场殒命,杀他们的人还是还是自己的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