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说话间萧濯已经亲上了殷殊鹤的侧脸。
他的动作并不温柔,掐着殷殊鹤腰身不许他抽身的动作甚至有些粗暴,偏生说话的声音却低低沉沉,透着一股极浓的兴味:
“只要公公把自己抵给我,我就帮你……别动!我就帮你把殷梨从常德益那个老东西手里救出来,绝不让她受丝毫损伤,从此以后天下之大,你再也——”
“殿下自重!”
万万没想到萧濯的目的竟然会是自己,殷殊鹤在他凑上来那一刻浑身汗毛直竖,从来没有跟人亲近过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又惊又怒,一时间连上下尊卑都忘了,下意识推拒反抗,声音尖厉:“奴才卑贱之躯,岂敢玷污殿下!”
萧濯却不肯松手。
事实上,从他将殷殊鹤搂在怀里的这一刻,他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重生的虚幻之感终于在这一刻完全落到实处。
死而复生是真的。
他的督公也是真的。
虽然眼前的殷殊鹤比前世更加瘦削,一身宦官服饰底下的身体单薄到令人生气。
但他的呼吸是温热的,他的皮肉是细嫩的,他的脉搏是有力的,连他身上的味道都跟前世一模一样。
“卑贱之躯?我可不这么认为。”
他手上力气越发重了,一边箍着他的腰身,一边掐着他的下颌,整个身影都笼罩住他,感受着胸口传来强烈的悸动跟对殷殊鹤曾经亲手杀死他的怨怼,低声缓缓道:“从我看到公公的第一刻起我就觉得……说了别动!”
殷殊鹤浑身紧绷,竭力反抗的样子让萧濯有些不悦,他控制不住想到前世他第一次发现殷殊鹤身有隐疾的情形。
当时萧煜那个蠢货往他府上送的美人胆大包天在他杯中下药,却不料那杯酒阴差阳错被殷殊鹤给喝了下去。
迷情药激发了殷殊鹤的病症,令他当即在萧濯府上犯了病,当时他几乎已经站立不稳,冷汗涔涔,面色潮红,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可强撑着无事的那张脸却还是那么摄人心魄,看起来令人胆寒。
他让萧濯给他准备一间屋子,同时让心腹跟太医全都滚开,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
萧濯当时已经对这个心狠手辣的督公起了心思,却迟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眼看着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任由殷殊鹤一个人待着?
更何况……分明太医说过催情药应对去了势的宦官不起作用,可殷殊鹤喝了那杯酒的反应却如此之大,再加上之前他的无意中显露出的种种异常,萧濯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需要验证。
然而当他不顾殷殊鹤手下阻拦,强行闯进去以后却发现殷殊鹤正在自残,他背对着他似乎正极力忍耐着什么,整个人微微颤抖着,看起来摇摇欲坠,偏偏对自己下手的动作却狠戾至极,毫不犹豫。
萧濯胸口猛地窜起一把火来,他强行将殷殊鹤手上的刀夺走,直接将人抵在了墙上:“你在做什么?!”
看见进来的人是他,殷殊鹤那双已经湿润的眸子先是恍惚,然后很快闪现过一丝厉色,他也出声诘问:“殿下又进来做什么?”
“萧濯……”意识到危险的殷殊鹤微微喘了口气,说出来的话却冷极,像刀子一样:“你若是不想你我二人从此反目成仇,那就现在出去!”
萧濯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殷殊鹤看,忽然就觉得喉间饥渴难耐。
他发现太医说的果然不对,催情药并不会因为宦官的残缺而不起作用,因为殷殊鹤一直蹙着那双锐利的眉,一双狭长的眸子看起来湿润痛苦,锋锐狠戾之余,还沾染着一抹绸艳糜烂的红。
这让人不受控制想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又想让他在他手中颤抖。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更不是什么好人。
这么想着,于是他这么做了。
然而他的动作却碰到了殷殊鹤的激烈反抗,他那么愤怒,那么厌恶,那么不甘雌伏。
却也同样无助可怜,甚至因为药物的关系,他不得不在萧濯怀里软了身子,那双含恨的眼睛湿润薄红,冷汗涔涔,他说:“萧濯,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太美了。
在这种时候还色厉内荏的殷殊鹤更加让萧濯血脉喷张。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中散发出惊喜、兽欲、疯狂、激动、兴奋、渴望等不同兴奋,他控制不住将手指插进殷殊鹤如绸缎般顺滑的发丝之间,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迫使他抬起头来,然后咬住那张永远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嘴唇:“好啊,那就请督公结束以后就杀了我。”
殷殊鹤大概是从来没被人吻过。
幸好,萧濯也从未跟人这般亲近。
因此他们之间的接触与其说是吻,更像是一场毫无章法的角逐,萧濯的嘴唇加重了力气,死死跟殷殊鹤的嘴唇胶着,用力碾压,殷殊鹤则在含怒反抗,不肯让萧濯得逞。
于是很快就有血腥味从他们唇齿贴合之间弥漫开来。
这种铁锈一般的味道激发了萧濯的兽欲,他没想到殷殊鹤的味道竟然好到这种程度,让他不受控制感到着迷。
他恼怒于殷殊鹤宁愿自残也不肯让太医诊治,于是更加贪婪地扼着他的腰身将人拉得更近,像是羞辱也像惩罚:“为什么要反抗?就算督公身有残缺,但此刻被人下药,憋着就不觉得难受吗?而且宫中结成对食的宫女太监那么多……”
他用力抚摸殷殊鹤的脸:“督公如今权势如此之盛,难道从来不曾感到寂寞?”
“笑话……萧濯,你不要乱来!”平时气力尚且不敌萧濯,此刻被人下药导致犯病的殷殊鹤自然更加不是他的对手,几番挣扎之间几近力竭,胸口起伏不停喘息。
感受到殷殊鹤反抗的力气逐渐变小,萧濯心中愈发激动,然而就在他带着殷殊鹤跌跌撞撞倒在贵妃榻上,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却突然瞥见殷殊鹤胸口剧烈喘息,像被人掐住喉咙的白鹤,咬牙侧过去的眼角不知何时泛起一抹薄红——
萧濯的动作蓦地一顿。
他不自觉放轻了亲吻的力道,手在对上腰上游弋,一边啃咬殷殊鹤的脖子,一边低声诱哄和安慰:“督公别生气……我是怕你难受才会如此,太医说你应当那杯酒应该对你起不了什么作用,告诉我……你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我早就发现了,”跟殷殊鹤亲近的感觉令萧濯胸中火花四溅,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按到床榻上去做个死去活来,却强行忍住追问:“督公身体应当有异,对不对?是中毒了还是什么旁的缘故?为何不让太医诊治?”
“……”
这话问出来的瞬间殷殊鹤浑身紧绷,颤抖着闭上眼睛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