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泛红(第2/3页)

骆盂站在旁边,拿着车钥匙问她:“要不要送你一程?”

“没事我坐地铁,你可别绕路了。”任舒看着他宝马的车钥匙,有些意外,“你买车了?”

“其实本来就想买的,你车不是坏了吗,我就去办手续了,店里有个车方便些。”骆盂说,“你真不去?”

任舒摆了摆手:“改天吧,我得回去。”

“那行,先走了。”

任舒关上店门,打车去的别墅。

路上还收到了苗佩玉的电话。

从她再婚之后任舒也只有逢年才会去看望,甚至到大三大四要实习工作,对未来规划,也没再去过。

交流的方式也都是发微信消息,甚少打视频打电话。

此时接听,任舒还有些意外:“妈?”

苗佩玉语气中有些担忧:“你搬家了吗?”

“嗯,现在跟朋友合租。”任舒说完,意识到什么,“你来申城了?”

“没有,前天你叔叔出差,我给你买了些东西让他带给你,结果邻居说你已经搬走了,舒舒你怎么没跟妈妈说呢。”苗佩玉的声音里满是失落。

任舒低着头,手机音量调得很低,车内只能听到她的声音:“我就是搬个家而已,我都多大了还什么事情都要报备。”

苗佩玉没吭声,心里知道从她二婚后,任舒便开始跟她疏离。

“下个月就到你生日了,要不要过来这边过?不想来回跑的话就叫朋友一起去吃个饭,别总是忘记给自己买蛋糕吃。”

以前她生日家里蛋糕都是父亲吩咐买好的,一家三口会有一个丰富的晚餐,然后一同去拍照片,自从父亲去世后,生活所迫,任舒再没拍过。

“嗯,知道。”

苗佩玉沉了口气,最终说出打电话的缘由:“下个月你妹妹说要带男朋友回家里吃饭,估计要在年底订婚,你到时候回来一趟吧,不能让对方觉得失了礼数。”

任舒才明白过来苗佩玉打这条电话的原因。

她有添加崔念念的微信,见到她发过的朋友圈,在北京四合院吃私房菜,旁边沙发上放着带着logo的高奢包,有那样有权有势的父亲,结婚对象也该是门当户对层层把关过的。

“嗯,我知道了,你提前一周跟我说就行。”

倒是看到了崔念念发的朋友圈。

一张柜台项链的照片。

配字:不是亲生的又怎么样?

任舒打开照片放大,视线一怔。

红绳玉牌,香港品牌。

任舒在十八岁生日时苗佩玉送给她一条,那时苗佩玉手上大量的钱都用在挽救父亲的生意上,项链是让代购帮忙买的,买回来之后任舒便看出是高仿,私底下试图维权,最后不了了之。

任舒从来不看重礼物的价格,从那条项链赋予上她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时就已经变得与众不同。

礼物这个词向来给许多廉价的物品赋予不可替代的价值。

或许苗佩玉自己都忘记了她那时有给她买过一条仿制品。

崔念念偶尔会发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任舒也权当看不见,偶尔还会觉得符合她的年龄跟骄横本性,但这条还是让任舒有些受不了。

任舒低垂着眼,把崔念念的朋友圈屏蔽掉。

摸了下锁骨,把项链解开时一小截链条纠缠到了头发,她用力扯了好几下,头发断了几根才扯掉,后颈发根处泛起刺痛,下车后,扔进路旁垃圾桶里。

又拐回去往别墅方向走,脚步走得很快。

站在主入口前,输入指纹密码。

打开门,她瞬间被整个捞进去,身体砸向对方的胸口,又被抵靠在冰凉的门面。

眼前漆黑一片,客厅没开灯,只能看到客厅落地窗外的海边夜景。

她下意识伸出手要去摸墙壁上的开关,又被男人轻而易举扣住手腕,贴在冰凉墙面,指骨的力道没有半分可逃脱的机会。

任舒惊呼了一声后,眼睛睁大了一些,在玄关被疯狂吻住,负向接触让这种陌生感逐渐减退。

“唔……厍凌……”任舒气息凌乱,抓住他的胳膊,摸到了坚实的手臂肌肉。

任舒并不能看清他的五官,只见模糊轮廓凑近过来,略硬的鼻骨蹭过她的脸颊。

“嗯,是我。”声音低低的,有些沉。

任舒安静了几秒,又看不清:“不开灯吗?”

“紧张什么?”厍凌划开了些距离,呼吸拉开,一寸寸看她的脸颊。

任舒往前蹭了一下,轻踮起脚攀压着他的手臂,但却没能精准跟他吻上。

任舒茫然睁开眼前,听到了些很浅的笑声,她脑袋顿住,全身所有动作都不动了。

随后感觉到微凉的手指桎梏住她的下巴,又被吻住,凉薄的嘴唇只是轻描淡写贴着,很浅的薄荷味冲入口腔。

任舒不作回应,被逗弄的瞬息让她觉得心脏莫名有些空跟刺疼。

她这一瞬间,很奇怪地觉得自己很悲哀。

注意到任舒无动于衷的反应,厍凌停了一瞬。

“啪嗒”一声,室内灯光开关响起。

客厅灯光亮起,任何表情无处遁形,厍凌看到任舒惶然的眼睛。

他没吭声,注视着她,往后退开了一步。

厍凌总觉得他跟任舒应该用刺跟泡泡形容,你碰她,她不会反弹,战战兢兢脆弱万分,连水汽都蒸发得彻底毫无存在感。

“还做吗?”厍凌往后靠了靠,意兴阑珊问。

任舒无意识地攥紧手,点头,去了浴室洗澡。

从客厅落地窗往外能远处一望无际的海,附近是个网红打卡点,此时都有不少旅客坐在远处沙滩上拍照,白色游轮的三层灯光也格外漂亮。

任舒出来时厍凌已经洗完澡坐在吧台前,穿着一件黑色睡衣,用冰块冰完柯林杯调了一杯酒。

他也没喝,手肘搁在台面,视线泛泛看着窗外海景,像是在等她一样。

“要不要喝点?”他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说。

任舒一步步走过去,坐在旁边接过他手里那杯红酒,捧着杯身,鼻尖轻嗅了一下,闻到一些黑樱桃的微甜气息。

又有些犹豫说:“我不太会喝酒……”

她喝醉了就没办法回去了。

“不太会的标准是什么?”厍凌坐在旁边,思索片刻。

任舒大学基本没喝过酒,但在之前创新基地实习,跟同事聚餐有喝过,有男同事,似乎总是致力于让所有人都陷入被酒精支配的疯癫状态,才显得合群,显得关系贴近,国内酒桌文化令人发指。

“只能喝两杯?就会醉。”

她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酒精过敏,后来发现纯属讨厌酒精的味道,不管是红酒还是别的,一视同仁。

“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