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泛红(第2/2页)

隔着几步之遥,任舒拉着行李箱放在身前,手指捏着口袋里的手机,说:“骆盂,我们不可能的,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她也不太明白骆盂为什么会喜欢她,他了解她吗?高中的她跟现在也有很多变化,或许在这么一年多的朝夕相处合作关系中了解她外在的喜好,但那只是同事之间的。

这样算祝愿才会喜欢她才对。

骆盂却站在原地没走,一直到任舒进了小区才驱车离开。

大概白天睡得太多,回去后洗完澡把房间打扫了一遍也毫无困意,寂静的夜晚能让人内心平静。

任舒就看了后台的账单,又打开几天没看的社交平台评论,一直到天空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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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六点,厍凌坐在易思信顶楼总裁办落地窗前,办公室内冷冷清清,他目光落在远处昏黄沉蓝的晨昏线上,手机里是两个小时前助理跟司机分别发来的消息。

都是几张照片。

助理发来的那几张照片是骆盂跟祝愿的开房记录。

厍凌看了一眼时间,在把照片发给任舒时停住,随后取消。

【到家了吗?】

任舒收到信息时正想睡一会,她上午还要去店里,会没精力。

此时收到厍凌信息时,任舒头昏脑胀想的是,厍凌又不知道她为什么把他删掉。

【嗯,你不是看了航班信息吗。】

厍凌坐在办公椅上眺望着窗外雪景,转了一下椅子,站起身往外走,只发了一句。

【你知道骆盂跟你们店里的祝愿在一起过吗。】

厍凌发出去的一瞬间,一条电话打过来,他停在原地,看着总裁办外手里拿着文件的员工经过,抬手关上百叶窗,接通。

“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任舒一时没反应过来,祝愿跟骆盂?

祝愿不是有男朋友吗?

下一秒她又倏然反应过来什么,从开店时任舒就注意到祝愿明显的目光,而后她谈恋爱,又分手,离职。

她说他们之前也没有谈恋爱,只不过睡过几次,但当时祝愿的表情跟语气跟洒脱的口吻背道而驰。

任舒说:“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的重点是我怎么知道的吗。”

厍凌又用平稳的口吻,一字一句说:“怎么,难过了?我还知道他高中暗恋你,怎么没在一起?”

任舒被这句话弄懵了。

厍凌的语气通过电话过滤,让她辨别不出来情绪,更甚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厍凌听着任舒的安静,她如果不知道此时的回答大概很意外“他高中暗恋我?”

于是厍凌在那边又笑了。

“任舒,这是你删掉我微信的原因吗?”

厍凌在老同学问时看到被删,能猜到,大概是在离开杭州那天删掉的他。

一瞬间厍凌脑海里浮现许多他忽视的画面。

她跟骆盂一同出差,还不忘跟他睡觉。

睡完最后一次吗。

“我说了,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以告诉我。”厍凌用着一贯的清淡语气。

“也包括有了其他选择。”

任舒没吭声,只是听着对面冷冽的话,耳朵嗡嗡的,手指一寸寸攥紧手机,很是费力地吞咽了一下。

随后还没张口,手机被挂断。

任舒看着黑屏的手机上自己那张脸,在这一瞬间想,这个电话她打不过去了。

她一早打车去了甜品店,祝愿在前几天离职之后店里就招了新人,骆盂还跟最开始一般,偶尔顾着后厨,亦或者调制新的咖啡跟冷饮配方。

任舒到店里时间早,店里还没正式开门,只有骆盂在店里,作为二店主,他总是来很早。

任舒走进后厨,脚步带风。

骆盂看到任舒这么早来还有些意外,他们是轮班,一人负责一周。

“你怎么来这么——”

任舒没等他说完,打断问:“你跟祝愿在一起过吗?”

骆盂瞬息没吭声,看着任舒的表情,即便还是往常恬静的颜色,语气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质问。

他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说:“是,你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

“需要原因吗?祝愿跟你说的?”

任舒一双眼看着他,随后摇了摇头。

“她没有跟我说。”

“骆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骆盂看着任舒那双眼,别过头才说:

“成年人,需要什么原因。”

骆盂在那次听到任舒说不合适会跟男朋友结束时,就看到了她上了连号1的车,这样的车牌号,太容易查到车主是谁。

他得知是厍凌后很意外,他没想过任舒会跟厍凌在一起,分明两人没有任何交集的机会,甚至骆盂在认识任舒时,她也跟厍凌完全没有交集。

那一瞬间他无比后悔,原以为是高中的失而复得,偏偏最后还不是他的。

高中因为厍凌的朋友,现在又被他抢先。

凭什么。

后来他才忽然发现,他们根本不是恋爱关系。

所以厍凌不会过来,任舒也不必跟他有什么感情交流基础。

那他为什么不能?是祝愿自己送上门的。

成年人的你情我愿而已。

任舒感觉失望,她能够体谅骆盂在自己父亲身上的挣扎,人无完人,但他对祝愿是故意的。

“骆盂,我会把钱筹给你,按照合同上的,我分文不少给你。”

骆盂不同意。

“凭什么?我不明白这是我跟祝愿的事情,跟店没什么关系。”

“还是说因为我昨天晚上的告白?我跟你道歉,昨天是我爸去世的头七我去祭拜,我心情不是很好。”

他太需要人,才提出去接任舒。

他原本就什么都没想要,只想在她身边而已。

“你难道看不出祝愿喜欢你吗?骆盂我发现,我对你了解或许不多,我们并不适合做合作伙伴。”

任舒极力稳定着情绪说:“祝愿是我的朋友,你伤害了她。”

“那我呢?你在杭州那天不是说——”

“我不会有你这样的朋友。”

“我会把钱打给你,如果你非想要这个店,可以找律师起诉我。”任舒说。

骆盂低下头摘掉胸牌,扔在旁边桌面走了。

随后他又看向任舒,嘴角带着笑:“任舒,那你跟厍凌呢?你们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