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催眠(20)(第4/5页)
他不停地在车厢里,听着电话里抱歉的提示音。
中文的,英文的。
沈青琢还是不停在拨。
当拨打到第七遍的时候,甚至沈青琢已经麻木了,手里突然嗡地一声。
沈青琢一愣,将手机拿起来,就听到:“沈青琢,我在学校,你快来接我,我身体又出问题了!”
男生呼吸发抖,急促得像在哽咽:“后面全湿了,你再给我带条裤子。”
在这一刻,沈青琢极为阴暗地感激起那出现在悯希身上的征兆。
并且,沈青琢再一次确定半月后的婚礼要如期举行,名头的束缚是有效的,因为出事后悯希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这个未婚夫。
他关掉头顶的灯,低声道:“不要着急,你找个地方坐着,我现在就来。”
悯希在麦当劳里等了许久,当看到屏幕上一条“我到了”的信息时,他立刻推开厕所门,大步掠过门口的谢宥,朝大门外立着的高挑身影走去。
“裤子呢?”他开门见山问。
沈青琢望了眼前面骤然阴下脸的谢宥,视若无睹道:“在车上,上车再换。”
悯希忍住忙乱的呼吸,轻嗯了一声,下一秒就被沈青琢抱起来,托住双腿,往肩上压去。
一张柔软的脸被压在肩膀上,挤得鼓起一团,那种质感,仿佛真涂了宝宝霜一样。
悯希也没挣扎,他脑子都乱成一团了,想不到别的,任由男人把衣服系到他腰间。
黑色皮鞋踩在地上,将他一步步带到车上,驶离此处。
一上车,悯希立刻六神无主起来,沈青琢给他系安全带,他不安分地扒着他胳膊,一双眼眼泪汪汪地道:“沈青琢,我身体真的坏了……”
男人垂眼,把卡扣扣进去,耐心问:“那我们去看医生?”
身体出问题了,去医院是很正常的步骤,但悯希听到这,却无比抗拒起来,他偏过头,忍住烦乱道:“不行,去医院也解决不了。”
沈青琢似不能明白:“为什么?”
悯希眼皮微抖,“总之就是不行,我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他忍住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堪,低声道:“沈青琢,你可能不相信,但我里面真的长了个……你能不能,帮我一回。”
他没抬头,只是压低声音说了句话,沈青琢胳膊骤然冒出青筋。
一阵良久的沉默。
悯希已经麻木了,没感觉多难堪:“你觉得恶心?没关系,我理解,我可以去找别人,只是我需要一个完全信得过的,体检健康……”
话音被打断:“我没觉得恶心,悯希,我可以帮你。”
悯希眼中露出感激,和一点混杂在其中的复杂和羞耻,如果不是实在流得害怕了,他绝对不可能走到这一步的。
他舔唇,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回家吗?”
沈青琢低声:“先不回。”
的确,在家里做那种事,事后随便做个什么都能回想起来。
漆黑的车头偏转,在雨夜里劈开一条道,不知拐了几条路口,最后停在一家便捷酒店。
过大的空间会让悯希感觉不安,太小了沈青琢又担心环境太差,最后折中,沈青琢开了个第二档次的套房。
一进门,悯希就因为紧张,和确实流失太多水分,拿起房门口放着的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起来。
仰头咕咚咚喝了一大半,悯希哈一声,眯眼擦去唇边的水渍。
再一抬头,他看见沈青琢在用那双黑目看着自己,他一顿,“你也很渴?对不起,我没看到只有一瓶,要不叫前台再送一瓶上来?”
男人接过他手中的瓶子,张嘴对准那个瓶口,毫无间隔,也没有心理障碍地喝了一口。
悯希失声:“你……”
沈青琢抬眼看他,脸色淡得过分:“你碰过的东西我都不会嫌弃,你喝过的、哪怕是你身上的,我都能喝。”
悯希听着,忍不住挑眉,他不相信。
没有人能百分百程度地接受另一个人的一切,更何况他和沈青琢还不熟:“别这么夸张,照你这么说,那我去上厕所,你也会张嘴喝?”
沈青琢回头看他,脸上的表情迅速变沉,投过来的目光带着惊心的热度。
他清楚看到,男人目光往下移了下,不是反感。仿佛悯希现在去厕所,他真会蹲下去喝。
悯希微一停顿,是真感到荒诞了:“我开玩笑,你别当真。”
沈青琢原来这么闷骚的吗。他是说真的,不把这种带羞辱意味的事情当回事,还是也在开玩笑。
悯希分不清楚,而下一刻,压过来的高大身影也容不得他再想了。
双手的手腕被扣住,男人似乎有点迫不及待,在他脖子上轻吻:“悯希……”
悯希皱眉仰头,“等等,先进去。”
床就在几步之遥,哪怕这间卧室大到令人惊骇,走几步路也就过去了,可还没跨进门口,悯希就被□□的沈青琢拦腰抱起来,抵在墙上用力含吻住了唇肉。
沈青琢好像是第一次接吻,无论是技巧和力度都无比青涩,但他似乎特别喜欢这种能将人填满的亲近方式,悯希舌尖被他嘬弄吞吃,几次差点被舔进喉咙里面,脚尖也因为这不符的身高,脚趾蜷缩几乎离地。
进度这么突然,这么快,甚至没给悯希循序渐进接受的时间。
沈青琢舔他的唇肉,将他嘴巴里面全部舔过一遍,悯希被他抵在墙上越抵越上,直到被抵到彻底双脚悬空,男人突然一松力,在他失重掉下时。
……
悯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下的。
缓过来时,他正趴着,被沈青琢从后面抱在怀里,他太小了,哪里都是,男人一只手就能将他纤细的肩膀完完全全地拢住,这个姿势下,别人要不蹲下身子从旁边往里看,甚至不知道他下面抱着一个人,他把人全罩住了。
像抱小宝宝似的,一下一下轻轻摸着悯希的脑袋,哄着这个不停掉眼泪的人。
悯希在他怀里抽噎,不想跟他说话。
悯希很少哭,也不爱哭,哭泣对他而言是懦弱和无能的表现,他不会在别人面前袒露这一面。
但真的,太过了……太过了。
到后面哭完全是身体自己做出的决定。
他用掌心揉了揉眼睛,一双黑玛瑙水汽潋滟,视线还没变清晰,男人突然跪坐起来,弓着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