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姜酩野立刻捏上姜颂禾的脸:“小鬼,你再说一遍啊!”

“我说你的脸就跟吃了苦瓜一样,”姜颂禾把自己的脸从姜酩野手里挣脱出来,她揉着被捏红了脸,道,“我又没说错。”

“你给我记住,等我忙完再收拾你。”姜酩野威胁着,转身就要重新走进审讯室。

“等会儿,”姜颂禾拉住他,冷不丁提醒道:“哥,你没觉得时德娣的家里人有问题吗?”

“证据呢?”姜酩野问。

“我没有,”姜颂禾着急地提醒道,“所以我才觉得你们警方需要着重调查一下嘛。”

“人家是受害者,能有什么问题,你想多了,”姜酩野道,“警队现在都很忙,没空陪你玩侦探游戏。”

“我没在玩游戏!”姜颂禾气愤地把姜酩野即将转身离开的身子掰回来。

“你觉得人家哪里奇怪?”姜酩野双臂环胸,没怎么有耐心地问。

姜颂禾大脑飞速旋转,她举例道:“我觉得她家里人都没那么爱她。”

“因为他们家重男轻女嘛,我们一早就发现了。”姜酩野无所谓道。

姜颂禾:“可她身上有伤!”

“那是送衣服的时候路上摔的。”姜酩野快速解释。

“那她左腿伤那块儿烫伤怎么回事儿?”

“那是在熨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烫的。”

姜酩野的回答完全无懈可击。

可是那些伤痕明明就不像是摔的。

姜颂禾不敢相信地问:“这些都是时德娣家人说的?”

“对啊,”姜酩野突然反应过来,“等会儿……这些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

没反应过来的姜颂禾轻轻“啊”了一声。

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解释。

她总不能说是自己偷看鉴定报告了吧。

“我……”姜颂禾支支吾吾。

姜酩野率先戳破她:“你又偷看鉴定报告了吧。”

“谁让你放我书包里的?!”姜颂禾索性破罐子破摔,她鼓足勇气,理不直气也壮地说,“你这样做,不就相当于你对我说——你赶紧看看里面的内容,帮我找找线索,要是别人问起来呢,就说我不小心装你书包里的,是意外嘛。”

“我让你帮我找线索?你想得还挺美。”姜酩野没有任何感情地吐槽了句。

“你就说我想得合不合情理吧。”姜颂禾夸耀道。

“合什么情理?”姜酩野戳了下姜颂禾的脑门。

“我的反话你是真的一点都听不出来啊,”姜酩野道,“我那是在夸你吗?”

“我可以当你是在夸我。”姜颂禾道。

姜酩野无语,他叹了口气,道:“这次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要是有下次,我一定告诉爸妈。”

说完,眼看着姜酩野又要重新回到审讯室了,姜颂禾想赶紧拦住他:“喂,哥……”

可是她开了下口,姜酩野就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并关上了门。

姜颂禾气鼓鼓地吐槽道:“这人耐心怎么这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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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晚,警局内部的人来来往往,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只有姜颂禾一个人坐在姜酩野的办公桌上,托着腮,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没人和她说话,没人跟她讨论案情,自己提供的线索又没人相信。

想要自己亲自去查吧,走到门口又被早就认识她的保安大爷拦了下来。

出又出不去,忙又忙不起来,看着桌子上一眼就能解出答案的初中数学题,姜颂禾觉得天都塌了。

一直到后半夜,无聊透顶的姜颂禾终于忍受不了困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到姜万湫来接她的时候,警队办公室已经没什么人了。

“醒醒。”姜万湫推了推她的身子。

“喔……”有些睡蒙了的姜颂禾揉着眼坐直身子,她看着姜万湫,道,“爸,你怎么来了?几点了啊。”

她的声音慵懒,带着久睡未醒的困意,黏黏糊糊的,尾音还拖得很长。

“十点了。”姜万湫道。

“你和妈妈下班了啊。”姜颂禾打着哈欠问。

“没,你妈妈还在上班,我先下了,”姜万湫温柔地问,“你吃饭了没?”

姜颂禾还没来及说话,肚子倒先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适才,她才想起来,一整晚她都只顾埋怨姜酩野不相信自己去了,竟忘记了吃饭。

“我们去路边吃馄饨怎么样?”姜万湫建议道。

“这个时间点还有吗?”姜颂禾双目放光期待着问。

“有,”哄孩子般,姜万湫道,“只要你想吃就有。”

“行,那我们就去吃吧。”姜颂禾从地上“搬”起自己的书包,道。

姜万湫:“你先收拾一下,我去外面等你。”

“行。”

姜颂禾快速收拾完自己的东西,然后扛着书包就要往外冲。

迎面撞上了刚忙完的姜酩野,他捏着鼻梁,稳当当得与姜颂禾撞在了一起。

“啊——”姜颂禾揉着自己的脑门。

“喔。”姜酩野好不容易站直身子,他随手拎住姜颂禾的领子,没好气地说,“大晚上的,你又要去哪儿?”

“哈?什么去哪儿?”姜颂禾觉得他加班加傻了,“爸爸来接我吃馄饨,我现在要出去吃饭。”

“哦。”姜酩野松开她,“爸爸领你去吃饭啊。”

“嗯。”姜颂禾点头。

“当小鬼就是好,到了饭点还有家人接她去吃饭。”姜酩野带着坏笑,阴阳怪气调侃道,“可真幸福。”

“让你当一天小孩你就老实了。”姜颂禾不服气地吐槽了句。

“走吧。”姜酩野拿过姜颂禾跨在肩上的书包。

姜颂禾感受到肩膀一松,她警惕地问:“干嘛?”

“爸爸请客,当然是去吃饭了?”姜酩野理所当然道。

“他又没请你。”姜颂禾脱口而出。

“没请我,我就不能去了啊,你是亲生的,我就是捡来的?”姜酩野弓腰捏着姜颂禾的脸,道,“麻烦你搞清楚,你没出生之前,我才是家里的独生子!”

姜颂禾拍开姜酩野的手。

他说得也对。

是夜晚,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偶尔路过几个,也都步伐匆匆。

姜颂禾坐在二八大杠的后座,姜万湫站在左边推着车子,右侧则跟着姜酩野。

“小野,案子查得怎么样了?”姜万湫冷不丁问。

“毫无头绪,”姜酩野如实说,“暂时只查到了一名强|奸犯,杀人犯还没抓到。”

“怎么还分杀人犯和强|奸犯啊。”姜万湫问。

“死者是在被人勒死后,被人强|奸的。”姜酩野道,“我们通过DNA比对,确定出来了强|奸犯。但是他是个70岁高个老头,完全不符合杀人犯的犯罪侧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