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4页)
主人都开始赶客了,刘壮壮连忙起身,见花郁还盯着云锦看,顿时歉意地笑笑,拉着他就往外走。
“走了……别打扰云姐休息……”
刘壮壮嘀嘀咕咕,一路把花郁拉到玄关才松开。
花郁又看了云锦一眼,见她没往这边看,才低下头换鞋。
鞋子很快换完了,刘壮壮也先一步出去了,花郁在出去之前,又看了云锦一眼。
却什么都没看到。
他微微一愣,才发现云锦躺下了,按着肚子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花郁脑子轰隆一声突然空白,等回过神时,他已经出现在云锦面前。
“你还好吗?”他声音低哑,透着紧张。
呼吸清浅的云锦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你好受一点?”花郁又问。
一而再的主动,很不像他会做的事,偏偏他做了……没办法,云锦变成这样,跟他脱不开关系,他应该的。
云锦闭了闭眼睛,在花郁以为她要又一次无声拒绝时,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
声音太小,没听清。
花郁没有犹豫,立刻俯下身去。
从刘壮壮的角度看,就是花郁突然低头去亲云锦,而云锦没有拒绝。
他瞬间睁大了眼睛,抱头,捂嘴,打拳,无声且孤独地表演完一场默剧,最后恍然大悟,晕晕乎乎地跑了。
房门一声轻响关上,客厅里再没有第三个人。
“止疼药,卫生巾,热水,红糖姜片。”云锦虚声道。
花郁:“这些家里都有吗?”
云锦微微摇了摇头。
“知道了。”花郁立刻起身往外走。
快走到门口时,听到云锦说:“备用钥匙在鞋柜抽屉。”
花郁顿了顿,按照她的提示去拿了钥匙,然后才出门去。
云锦听着他远去的声音,按着肚子的手愈发用力。
痛经也是老毛病了,连刘北北小朋友都知道,小姨在生理期总是肚子疼,生理期前吃了生冷的东西会更疼。
按照日期,她本来应该明天才是第一天,但今晚喝了太多冰镇过的威士忌,才会突然提前。
已经是九月中旬,天气很凉快,云锦的鼻尖上却浮起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她躬着身体,迷迷糊糊地忍受着疼痛,连花郁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花郁看着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的她,对着手里这些东西,一时间也有些难办。
好在这个时代智能手机已经普及,他在网上查了之后,走进厨房里准备给她煮红糖姜水。
然后就发现厨房里什么都没有,连唯一的冰箱都没插电。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花郁站在方寸之地的中心,简直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房子,厨房竟然比他地下室的还寒酸。
他无言片刻,又走了。
云锦躺了许久,才发现厨房里的灯开着,她坐起来缓了缓,等肚子最尖锐的一阵疼痛过去后,默默走到厨房门口。
花郁不在里面,从未使用过的流理台上,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她要他买的东西。
买完就等于任务完成,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是吧。
云锦扯了一下唇角,刚要有点不高兴,入户门再次发出一声轻响。
她循着声回头,就看到花郁大包小包地出现了。
花郁没想到她会突然起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愣了愣,没好气地问她:“你是怎么把日子过成这样的?”
云锦盯着他看了半晌,表情无辜:“过成什么样了?”
“连个杯子都没有,你平时在家都不喝水吗?”花郁一边问,一边换鞋往她这边走。
云锦识趣地往旁边挪一步,让他顺利进入厨房。
“卧室有瓶装水。”
“只喝瓶装水?饭也不吃?”花郁反问。
云锦按着肚子,乖乖受训。
花郁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副模样,一时间有些愣神。
云锦注意到他的表情,也顿了一下……刚才有种被华程念叨的错觉,忍不住摆出了常用的被念态度。
花郁很快回过神来,打开水龙头开始洗刚买的小锅。
云锦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站在厨房里忙来忙去,肚子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花郁干起活来很麻利,红糖姜水很快就煮上了,等着水开的功夫,又拿出刚买的百洁布,把厨房上上下下都擦了一遍,尤其是冰箱。
里里外外清理干净后,才把冰箱插上电,把刚才从超市买的一些速食和水果一一摆进去。
云锦只是用来当做穿越锚点的房子,在红糖姜水沸腾的瞬间,突然有了一丝烟火气。
直到关了灶火,花郁才想起把云锦要的那些东西递给她。
“你……你看看,我买的对不对。”花郁说着,脸上闪过一丝别扭。
他妈孙兰在他五岁那年就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么多年他都是跟爸爸华易一起住的,对女生的这些东西,确实不太了解,刚才也是问了售货员才拿了这些,但不确定是不是云锦想要的。
云锦看着他脖颈上不自然的红,接过东西检查了一下。
止疼药买的是布洛芬缓释胶囊,虽然有用,但效果太慢,不太适合她这种已经很疼的人,卫生巾也是日用的,晚上用的话会很窘迫。
红糖和姜倒是正常的,现在已经煮成热腾腾的味道,她闻到了。
“对了。”她说。
花郁默默松了口气,把刚买的杯子洗干净了,给她倒一杯红糖水。
云锦道完谢接过,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
甜中带辣的味道刺激身体,带来一阵阵令人舒适的热意,云锦一杯水喝完,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脸颊也没那么苍白了。
花郁沉默地盯着她看,直到她吃完止疼药,才突然问了句:“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嗯?”云锦看向他。
疼痛让她的反应有些迟缓,眼睛也仿佛蒙上一层水光,比花郁认识的每一个她,都要多一点柔软。
看着这样柔软的她,花郁的语气也软了些:“就你刚才说的那些……”
“当然,我有必要骗你们吗?”云锦反问。
花郁抿了抿唇,道:“也就是说,你明知道自己是假厉害,还只身一人冲进包厢救我?”
“是啊。”云锦点头。
花郁突然烦躁:“你为什么要去?你就不怕万一露馅,自己也跟着倒霉吗?”
“你在那里,我当然要去。”
像在说天冷了要添衣,肚子饿了要吃饭,云锦在回答他的问题时,平静得仿佛天经地义。
花郁倏然失声,云锦放下杯子,抬手摸了摸他的眉心。
刚端过热水,她的指尖还是烫的,烫得花郁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