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3/4页)

云锦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就放手了,轻笑:“没办法的时候就算了,现在既然可以,当然要去。”

花郁不太懂,什么叫没办法的时候就算了。

他莫名觉得这句话的分量很重,重得他忍不住逃避。

半晌,他又说了一句:“你还拿酒瓶子砸人。”

都知道自己是假厉害了,还敢那么嚣张,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

云锦却不觉得有什么:“我要是真厉害,就给他们一人一酒瓶。”

花郁:“……”

“看什么看,难道不是吗?”云锦冷笑一声,“我去之前,那群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少跟你说难听的话吧?这里不是我的主场,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如果在我的平城,我把他们都杀了。”

花郁:“……”

云锦从酒吧出来,其实就憋着一股火,这会儿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总算是舒服了点,再看花郁的表情,明显是有些怔愣。

“……吓到了?”云锦思考要不要稍微收敛一下。

“没有……”花郁抿了抿唇,“我就是……”

就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他还没有被这么维护过,从来没有。

小时候华易经常抛下孙兰和他出去打牌,孙兰一个人带着他,孤儿寡母就算被邻居欺负了,也只会拉着他道歉。

后来孙兰走了,华易还是没有改掉赌博的毛病,而且十赌九输,三天两头就有债主登门。每当这个时候,华易就会躲起来,让他一个人应对。

按照华易的话说,那些人再没人性,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孩。他也习惯了被华易推到前面顶包,从小学到高中,烂摊子永远是他在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会冲到他前面,要把欺负他的人都杀了。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有很大的成瘾性,他在警惕的同时,又仿佛被泡进温水的青蛙,懒洋洋的无法思考。

云锦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呆,但见他不像是被自己吓到的样子,便拿着日用的卫生巾回卧室了。

花郁独自站了片刻,开始刷锅刷杯子。

云锦从房间里出来时,他已经离开了,洗过的餐具整齐地摆在桌子上,厨房的灯温暖明亮。

云锦关了灯,在黑暗中回到卧室里,摸着黑躺在了床上。

布洛芬渐渐开始起效果了,但肚子仍然不舒服。

日用的卫生巾太短,她只能侧躺着才能避免弄脏衣裤。

平时睡起来还挺舒服的床,这会儿也有点硬了,怎么躺都觉得难受。

云锦翻来覆去半天,最终还是顺时针转动腕表,回到了2025年。

华程出差了,家里就她一个人,她就没有专门跑到自己的新房里进行时空穿梭,而是直接从家里浴室出发,所以腕表顺时针转动一圈后,她也回到了自家的浴室。

卫生巾不合适,衣裤还是沾上血了,云锦把脏衣服丢在地上,日用卫生巾换成安睡裤,又补吃一颗小蓝片,便慢悠悠地爬到床上去睡了。

重新回到熟悉的家里,云锦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是被奇怪的鸟叫声吵醒的,她轻哼着翻个身,紧贴在小腹上的热源立刻松开了。

云锦倏然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华程。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锦还在愣神,睡梦中的华程已经又一次把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

他的体温高,手也热,像个恒温的热水袋,云锦每次生理期时,都喜欢让他给自己捂肚子。

热热的掌心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她,云锦抬手摸了摸他的眉骨,觉得以后不能再偷懒了。

就算他不在家,也要去新房里穿越时空,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被他撞上了。

云锦刚做完决定,就看到华程笑了一下,接着睁开眼睛看向她。

“早啊老婆。”

云锦:“怎么提前回来了?”

“想着你生理期快到了,回来照顾你两天,”华程将她往怀里拖了拖,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你昨晚好像疼得厉害,是不是趁我不在家,偷偷喝冷饮了?”

“嗯,威士忌,还是冰镇的。”

华程:“……真的?”

“我骗你干嘛?”云锦反问。

华程的表情渐渐严肃:“你喝那东西干嘛?”

云锦盯着他看了几秒,问:“你之前和胖哥在酒吧打工时,是不是被一个叫薛红的女人欺负过?”

“……怎么突然提这事儿了?”华程不解。

云锦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记忆跟胖哥一样,都没有发生变化。

通过华程上次的复查结果,她已经确定自己去的2013,跟现在的2025是存在因果关系的。

虽然按照这个逻辑来说,经历的事情发生变化后,他们的记忆也应该跟着变化,但事实就是胖哥也好,华程也好,记忆都没有任何改变。

她不知道没有变化的原因是什么,只要确定自己改变的那些过去,的确可以救现在的华程就够了。

“怎么了?”华程见她一直沉默,忍不住又问一句。

云锦垂下眼眸:“之前听胖哥提了一嘴,突然想听听你的版本。”

华程失笑:“我能有什么版本,就是英雄救胖,被逼着喝了一瓶威士忌……你不会是因为听了这个故事,才去喝威士忌吧?”

云锦眼睫动了动,没说话。

“……真是啊?”怎么也没想到她是心疼自己了,才会在生理期前跑去喝酒,华程心里又胀又酸,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云锦无言许久,觉得还算不要戳破了:“你当时被关在包厢里时,薛红欺负你了吗?”

都是成年人,华程一秒听懂她说的欺负具体指什么,当即否认:“她倒是想,还说我只要听话,就饶了我,但你老公我可是贞洁烈夫,反抗得相当剧烈,她觉得很没意思,让我喝完酒滚蛋了。”

他说着话,云锦的手指已经从他的眉骨,渐渐顺着他的鼻梁滑落,最后点在了他的唇角上。

“挨打了吗?”她问。

华程:“那必然没有,有两个男的想动手来着,但我多厉害啊,一拳一个小流氓,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云锦笑了。

华程也笑:“所以不要心疼了,老公没吃亏。”

云锦盯着他看了几秒,点头:“行。”

死鸭子嘴硬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华程噙着笑给她揉了几分钟肚子,直到她眉眼舒展了,才起来去给她煮红糖水鸡蛋。

云锦一个人躺着没意思,索性起床洗漱。

浴室里,昨天丢在地上的衣服已经晾在了衣架上,看起来是某人手洗的。

她的痛经是老毛病了,华程伺候起来相当得心应手,从饮食到止痛药的品牌和服用频率,以及什么时间用什么类型什么牌子的卫生巾,都算是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