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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第6/6页)

塔姆用发红的眼睛打量了她一番。也许是抱着希望吧,但格温达觉得从他的眼光中看到了一丝怜悯。他说:“不了,西姆,谢谢。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让伙计们玩得高兴些。不过你也许愿意明天再说。我们从去王桥的几个修士那里抢来了一桶好葡萄酒,伙计们这会儿差不多都喝得烂醉如泥了。”

格温达的心中跳动着希望。也许对她的折磨会被推迟。

“我得跟阿尔文商量一下,”西姆有些疑虑地说道,“谢谢,塔姆。”他转过身去,牵着背后的格温达走了。

几码之外,一个宽肩膀的男人挣扎着站起身来。西姆说:“一切都好,阿尔文。”看来“一切都好”是这帮强盗的问候语和口令。

阿尔文正处于烂醉之后脾气暴躁的阶段。“你弄来什么东西了?”

“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阿尔文用手托起了格温达的下巴。他捏得非常紧,其实毫无必要。他将她的脸扭向火光。格温达不得不直视着他的眼睛。阿尔文像隐身者塔姆一样,非常年轻,但也同样因放荡淫乱而气色不佳。他满嘴酒气地说道:“看在基督的分上,你拣了个丑丫头。”

格温达平生第一次因为别人说自己丑而感到高兴:阿尔文也许不想对她做任何事情了。

“我只能弄到我能弄到的,”西姆不耐烦地说道,“一个人如果有个漂亮的女儿,他不会只拿她换一头奶牛的,是吧?他会把她嫁给富裕的羊毛商的儿子。”

一想起她父亲,格温达就愤怒。他一定知道,起码会怀疑,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这样待她?

“好了,好了,这没关系,”阿尔文对西姆说道,“这么多人里才两个女人,伙计们都快受不了了。”

“塔姆说等到明天再说,因为他们今晚都喝得太多了——不过还是听你的。”

“塔姆说得对。有一半人都已经睡着了。”

格温达的恐惧消退了一些。一夜之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好吧,”西姆说,“反正我也累得半死了。”他看了格温达一眼,“躺下,你。”他从来不叫她的名字。

她躺下了。西姆用绳子将她的双脚捆在一起,又把她的双手绑在背后。然后他和阿尔文分别躺在了她的两侧。没过一会儿,两个男人就都睡着了。

格温达筋疲力尽,但她根本不想睡。双手被绑在背后,使她浑身上下都很难受。她试着在绳子里活动了一下手腕,但西姆把绳子拽得很紧,死结打得很牢。她所得到的一切就是皮肤磨破了,绳子磨得她的皮肉火辣辣地疼。

绝望转化为无助的愤怒。她想象着自己在向捕捉她的人复仇:他们都龟缩在她面前,而她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着他们。但这只是毫无意义的幻想。她又将思绪转到逃跑的实际办法上来。

首先她得让他们给她松绑。然后,她得能逃走。这些都实现了,她还得确保他们没法追上她并重新抓住她。

这简直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