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卡因游戏(第7/9页)

米尔顿.弗里德曼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经济学家。他在1976年作为地球上出现过的最好的经济学家赢得了诺贝尔奖。他凭借否定梅纳尔.凯恩斯爵士所有的观点而闻名世界。他先后担任罗纳德.里根,理查德.尼克松和巴里.戈德华特的经济顾问……他与托马斯.杰斐逊齐名,米尔顿.弗里德曼是个中坚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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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网站告诉我弗里德曼1976年赢得诺贝尔奖是因为“销费分析,货币历史和理论以及他证明了稳定政策的复杂性方面做出的成绩”。我不知道这些话的意思,但它听起来觉得不错。在这一页的最下面有一条新闻说斯德哥尔摩有一个合唱队以是以他的名字来命名的。这是我所需要的一切。很明显,弗里德曼就是个中坚分子。我给他打了电话,他非常和蔼。首先,我想知道可卡因是不是与其它商品,比如面包有些地方有不同之处,因为它是非法的。

没有任何区别……对于面包来说,需求方是消费者,而供应方是面包房。对于可卡因来说,需求方是需要可卡因的吸毒者,而供应方则是那些生产可卡因并将其制成毒品,并愿意提供给买主的人。基础原则是一样的,所以它在市场上的行为也和其它商品一样。

然后我又问他供应商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为了赚钱。你写书是为了什么?想赚钱的人很多,这是他们能够赚钱的最容易的手段,只要毒品买卖中有巨大的利润,除非你使用真正的严刑峻法,否则无法制止毒品……以沙特阿拉伯为例,在那里对贩毒的惩罚是砍断手臂。我敢确认在沙特阿拉伯可卡因的价格一定很高,因为很少有人愿意干这个买卖。但事实上,如果涉及到其它一些主要国家,例如美国,他们不会如此极端的。

我告诉弗里德曼哥伦比亚前总统加维里亚说美国的需要才是可卡因问题的动力,而哥伦比亚人的供货则不是。

他说得完全正确。在我看来美国禁毒活动最不道德的事情就是我们强迫一些国家,例如哥伦比亚,损失上千条生命,但我们却不能贯彻自己的法律。我们的法律中使用毒品是非法的。如果我们能够贯彻这些法律,那么就没有对于可因卡的需要了。

但你们做些什么才能消除这种需要呢?

我觉得消灭这种需要是不可能的。但我们毕竟有了很多的经验。我们尝试过消除需求,多年以来一直在进行着这种尝试。禁毒经费也随着时间而不断增长……但我们没有吸取教训,那就是这些查禁活动没有效果,事态是在变坏而不是变好。

这些观点与我采访过的每个毒贩的观点几乎完全一致。在我采访乔治.奥科阿关于执法活动对于毒品生意起到的作用时,他与弗里德曼的是完全呼应的,“这种做法把价格涨了上去。”提纯可卡因毒贩里奇.罗斯对于执法对供求关系的影响理解得很透彻,

当警方警察人手增多时,他们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抓更多的人,让这些人从街面上消失。但你猜猜可卡因会怎么样?可卡因会变得更加难找。猜猜它难找之后会怎么样。价格就会往上涨。价格涨上去了又会怎么样呢?更多的人就想加入卖货者的行列,“哦,两万美元一次,哦?昨天只有五千美元呢。我帮你干了!我想试一试。”所以又回到原来的情况,价格又会降下来,你又有了人手,警察会把他们再抓起来,局面不断升级……就象他们在洛杉矶说的,只要他们从角落里抓出一个人来,就会有另一个退后一步,等着补上那个缺。

2000年,美国监狱里的人数达到了二百万。成为包括中国在内世界上囚犯最多的国家。这些人中五十万人是因为毒品犯罪而入狱的。回到奥蒂斯维尔,乔治.容格以他那种难以模仿的方式,回忆起这一问题的意义,

我们有他妈的法院和检察官,还有他妈的缓刑监督官,还有,人真他妈的多。圣迭哥城市改造中心(MCC),纽约城市改造中心,他妈的五千到一万人全都等着上法庭,到处都是他妈的公共汽车,面包车,火车,飞机,空运,他妈的—你看过《俄克拉荷马》吗?简直就象是乔治.奥威尔的旅行,全都疯了!把人在全国移过来移过去,就是因为没地方放这些人。他们就是不断把这些人运来运去,直到在某个地方为他们找到一张床才算完。联邦快运的卡车成天到晚地来这里,给这些人运来成包的牙刷和软底鞋,还有他妈的收音机,破烂。整天干的就是这种破事:大盒子进来,大盒子出去。这他妈的的花多少钱啊!所有的这些个东西?他们就是运啊,运的。那帮联邦快递的人。他妈的。谁在乎呢?

好的,你也许会认为毒贩子一定会反对现行的法律,毕竟是这种法律把他们投入监狱的。但正如米尔顿.弗里德曼所说的,问题是只要有需求就一定会有供给。眼下需求非常大,人们愿意冒一切健康和法律方面的风险,每克花六十镑去买这些货,全然不顾里面掺了一半的假。有这样的局面,供给是难以避免的。也许玻利维亚在清除古柯的领域做得很好,也许秘鲁也不错。但在哥伦比亚就有问题。如果给哥伦比亚十三亿美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在禁毒活动中有一个理论名叫气球理论。想象一个细长的气球里面充满了一半的空气,一端被系住。试着把空气挤出来,不管你挤哪里,空气总会从其它的地方冒出来。可卡因就象是这样。如果把秘鲁逼得很紧,气球就会从玻利维亚那里鼓出来,逼紧玻利维亚,古柯又会移到哥伦比亚去。再逼紧哥伦比亚,它又会移到别的地方去。安地斯山脉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地区适宜种植古柯,但并没有被用来种植古柯,毒品可去的地方还多着呢。我们假设南美洲的可卡因活动彻底崩溃,而古柯已经在印度,马来西亚,非洲,印度尼西亚以及台湾进行商业种植了……

不久以前泰国出现了第一株古柯。在华盛顿的禁药取缔机构总部,我问及此时,我的专家笑道,“那种古柯只含有‘蚊子屁股那么多的’可卡因,”他说道,暗含的意思是这种古柯不构成威胁。但虽然“蚊子屁股那么多的”可卡因看上去并不重要,如果古柯到了那里,总会想出办法在那里创造出更为高产的品种。看起来这个汽球已经在别的地方鼓了起来。

唯一真正的解决方法是立法机构不敢说出来的:合法化。里奇.罗斯认为这是唯一的出路:

他们要用某种办法将其中的利润去掉。他们必须如此,使得可卡因不值那么多钱……可卡因不应该比一大包干草更值钱,无论种植还是加工都几乎不用花钱。但我们人为地给它付加上了价值。我们过去说它比金子还值钱。然而它是因为我们给他附加了价值而“变得”值钱的,并不是由于他真正的价值。就好象录音机值钱是因为它的作用,而可卡因值钱仅仅是因为社会给它赋予了价值。所以我们要把这种价值去掉。把人关进监狱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因为你把人关进监狱只会使它更值钱,而且这是使它值钱的最好办法。所以最后政府要用某种方法将其犯罪性去掉,因为只要卖可卡因是一种犯罪,只要存在金钱,比如一公斤可卡因值一万,一万五千或者两万美元,就会有人去抓住这个机会。而且价格越高,愿意去尝试的人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