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卡因游戏(第8/9页)

乔治.荣格也同意合法化。

让它合法吧。但要教育公众。不光是在电视上做广告。教育就是这种事的代名词。真白痴。有的人不愿意让它合法化。当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人说“这么办吧”,他们却不做,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禁毒之战打了三十年。这真他妈的是疯了。禁毒之战使得毒品变成了他妈的巨大的怪物。

但我们离合法化目标是否接近了呢?奥科阿家庭认为合法化即将到来,但只有他们这么想。我问弗里德曼他认为可卡因是否可以合法化。“在可以预言的将来是不会的,”他说。直到那个时候,我们还将投入几十亿美元去试图阻止一种实际上是无法阻止的买卖。过去十五年间,在阻止毒品入境方面,美国的花费显然已经超过了三千亿美元,是将人类送上月球花费的三倍。仅去年一年,美国联邦禁毒预演就达到188亿美元,是提纯可卡因横行时代的四倍。美国共计花费了四百亿美元。“想从美国社会政策中找出一个比禁毒战争失败得更加彻底的领域来,真的是件困难的事情。”《注射》一书的作者麦克尔.马兴写道。《烟雾和镜子》一书作者丹.鲍姆写道,“完全由于政府的荒谬作法,美国的禁毒之战是很难打胜的。”他接下去说,

三十年以来,惩罚性政策越来越严厉,而购买非法毒品却越来越容易,毒品的力量越来越大,大毒枭也越来越富有。禁毒之战的花费比贸易部,内政部和国防部的开销加起来还大,压抑的法庭机构,爆满的监狱,大量无辜死去的人,都将开销推到了无法统计的地步……禁毒之战极其昂贵,具有破坏性,而且总是无法完成对外宣布的目标,它已经成了政府极端愚蠢的行为。但我们仍然在坚持,说着战斗性的语言,制定战争开支,背负着战争的武器,并且承受着战争中的伤亡。

《烟雾和镜子》,1996

合法化看起来并没有离我们更近了,1999年华盛顿特区对于医用大麻合法化问题进行投票表决。但刚刚开始计票不久,选票即被扣押,结果也被归于机密。“为什么?”投票者问道,但没有答案。几个月以后,一名法学教授要求将投票结果解密,他们找到了答案。结果证明国家首都有百分之六十的人投票支持合法化,但计票的官僚们不希望任何人了解这一点。发生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1995年三月,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犯罪与司法调查局发生了全球可卡因研究的结果。这一研究的新闻稿中包含以下一些富于争议的内容

²通常情况下使用可卡因的人还使用其它一些毒品。似乎很少有“纯粹”使用可卡因的人。总体来说,在参与研究的国家当中使用过可卡因的人数少于使用酒精,烟草或者大麻的人数。而且,在绝大多数国家,可卡因也不是造成问题最严重的毒品。

²对与可卡因有关的健康问题所作的回应,绝大多数人表现为不合作和出尔反尔,经常表现为文化方面不适宜谈论或是语焉不详。

²在很多情况下,教育及防护教育计划通常不能打破毒品的神秘,反而会引起人们的过分关注,同时强化现有的固定思维模式和错误的看法。

²在很多情况下,尽管可卡因是非法的,但拥有足够金钱,并熟悉供货者的人还是能够买到可卡因。

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犯罪与司法调查局可卡因计划报道小组称此项研究为“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可卡因研究计划”。但这一研究并没有得到合适的对待。而且看起来对于毒品的影响也不够大。在五月召开的世界健康大会上,一名叫做波耶先生的美国代表提起了这份世界卫生组织报告的话题。他说,美国政府一直

非常惊讶地注意到,这一系列观点似乎是在为使用毒品的正面作用辩护,报告声称使用古柯叶不会对于身心造成明显的伤害,声称咀嚼古柯叶的对于健康的正面影响可以从其本地传播到其它国家和文化当中,还声称生产古柯可以为农民带来经济效益……

同时,美国方面

持以下观点,认为此可卡因研究报告证明世界卫生组织支持减害计划,并证明世界卫生组织与支持毒品合法化的组织有关,这一报告显示其对滥用毒品所作的研究计划被导向了错误的方向,

然后,美国提出了几乎赤裸裸的威胁

美国政府认为,如果世界卫生组织与毒品相关的行为不能巩固业已证明的毒品控制方法,其相关项目的资金应被削减。

哦,不再给钱了。世界卫生组织开始倒车。他们对于这份报告这样说道,

代表了一些专家的观点,但并不代表世界卫生组织业已公布的政策立场,同时也不代表世界卫生组织一贯的立场,即支持大会的计划安排。因此,世界卫生组织表明自己的立场,由于这一报告的措词有可能引起误解,世界卫生组织现在的意图是不准备将其原样出版。世界卫生组织将进一步对于事态进行认真研究。

波耶先生针对这份报告的重要和客观性分析的特点提出了异议。在他看来,这份报告“与世界卫生组织基本和严格分析的标准不相一致”,因此要对其进行某种质询。

世界卫生组织同意了。

一些禁药取缔机构的成员承认我们没有在这场战争中取胜。理查德.汉纳在缉毒执法机构工作了二十九年,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在一个庆祝同事退休的聚会上,他发现这位朋友自己独坐在桌边眼泪汪汪的。“你知道,”朋友告诉他说,“我在这一行里干了二十年,可我并不清楚情况是不是比我一开始干的时候有所好转。”汉纳做出一个结论说,“执行法律并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句号。我抓人进监狱可以一直抓到九十岁,然后我也会象那个人一样坐在桌边眼泪汪汪地说,‘情况比以前并没有好转。’”

《经济家》杂志也同意这种看法。在一篇有关哥伦比亚计划报道的结尾处这样一段严厉的结论,

拉丁美洲为了毒品买卖付出了高额的代价,毒品从上到下腐蚀了社会。如果有可能减少这一代价,美国人不仅要关注毒品的供给,还要关注毒品需求。这意味着他们要考虑在国内采取其它的政策,甚至是合法化政策,这场战争是不能用直升飞机来打赢的。

《丛林中的泥潭》,《经济家》,2000年三月四日。

也许还有另一条出路,那就是时间。大卫.穆斯托告诉我说,

对于使用毒品可以用两种方法来看。一是在一些群体中对于毒品有着持续的需求,无论做什么这种持续的需求都存在。另一种看法是毒品使用是大幅度震荡的,如果你采取正确方法,这种震荡就会下降。这两种看法是不相容的。我的研究认为使用毒品的情况正在下降,但它是循环的。它不会完全消失,而会到达一个很低的水平……我所有的研究都证明毒品使用情况的下降是一个极其缓慢的渐进过程。即使它在渐渐消失,由于它非常缓慢,所以你很难发现。必须关注三五年的时间才能发现它在下降。如果你以可卡因第一次流行的时期作为标准,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拿它做标准,但如果你用它作标准,并试着去应用它,你就会得到一个四十五年的周期。如果你用1970年加上四十五,那就是2015年。所以,以史为鉴,我们还是有出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