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变生肘腋 引狼入室(第6/12页)

共特韩练成怎样送掉四十六军?

黄旭初[2]

战莱芜全军陷峡谷

民三十六年一月,第四十六军被调往山东剿共。据说,这是韩军长向国防部建议的。国防部长虽是白崇禧,但部队的使用权却属于参谋总长陈诚,倘若白氏知道此事,也不便置议的。陈总长可能以为此举正有利于中央。其实那时期广西部队正在安徽剿共,倘将这个军调皖合併使用,效果可能更好。韩作此举,显然是别有用心的。

部队由海南岛海运直达青岛,据卢团长回忆,他到达时,适逢农曆丁亥年元旦,为民国三十六年一月廿二日,市上什么东西也买不到。韩军长在青岛,时有陌生客人来访,偶或留客共餐,韩也绝不介绍于同席同事他们姓甚名谁,事后推想,可能其中有些是中共方面派来和韩联络的。

从青岛由胶济铁路火车将部队运至博山,然后向南前进,走了百余公里,到达新泰附近,即和中共部队发生战斗。战况不利,转进于莱芜方面,至一两面高山的峡谷地带,部队没法展开,即被共军包围。同陷围中的尚有韩濬的第七十三军和第十二军的一个师。各部共计约六万人,结果悉成俘虏,漏网的很少。时为二月廿二日前后。卢团长说:他的一团人初当前锋,嗣转为左侧卫,再转为后卫。在战场上,友军的高级长官,连李仙洲(徐州绥靖公署第二绥靖区副司令官)等都曾见过,但始终不见我们的韩军长。现在想来,当是他把部队导入了敌人网中,达成了对方给与的使命,他个人便偷从后边溜走了。

卢团长负伤返后方

卢团长在这一役中,左手和左足中弹受伤,退下停在莱芜,遇共方人员由此经过,给卢氏一些人民币,说是「备你们零用」。卢以莱芜久停非计,足虽伤,尚能行,并劝各伤者宜乘夜离去。他向西南走了数十里,遇着了第二十五军黄伯韬的部队,他和黄军长并不相识,但黄对他非常客气,招呼洗澡,享以盛馔,翌日派担架护送,再预备一副担架随行,又赠旅费。卢深感厚情,以自己勉强可以步行,辞以不必用担架抬,且无须旅费。黄坚持不可。不图往昔燕赵侠义之风,竟于此复见!接着遇第六十四军,情景不同,其军长和团长无暇注意伤者的食宿,次日请借一马代步也未如愿;但其特务长某买鸡招待,却为难得。行行重行行,遇见一列汽车壅塞路上不动,卢乃走上前头看个究竟,见吉普车上坐着一位陆军大学的同学,招呼起来,知是新五军参谋长。他立即请卢上车,经曲阜到兖州,再照料搭津浦路火车南下。到徐州,第七军办事处主任锺仲照料送至蚌埠。时夏威任第八绥靖区司令官,驻在蚌埠,韩练成由山东逃离先到此处向夏报告。夏于是在蚌新设第四十六军司令部,恢复旧业,以谭何易为军长,各师长也已发表。卢到蚌埠,大家挽留小住数日。新任第一八八师师长马展鸿说自己缺乏作战经验,力邀卢留为助,担任他的副师长。卢不能却,但因敌弹尚留体内,须取出弹头,才能任事,于是先赴南京治疗。

献殷勤祇为作贼心虚

韩练成在南京得蚌埠郭鉴槐通知卢团长来京火车班次,即派汽车在浦口车站等候,接到他的公馆住下。招待的殷勤,为上官对下属所罕见。相见道过寒暄,即要卢先洗澡,稍事休息。正在洗澡,韩来叩门。卢问何事?韩说:你受伤,手运动不方便,我叫勤务兵为你擦背。卢坚辞谢而韩不许。派一汽车专供卢用。翌日,卢到国防部谒办公厅主任黎行恕和白部长,他们只问了几时回来?伤势如何?需要什么?并嘱好好休养。并未问及莱芜作战情形。卢见他们两位都很忙碌,不便多扰,也没再作陈述。韩此次归来,对上级报告和一般人谈及,都说是「突围脱险」,平日随从人员连勤务兵也没一个回来,即使有人怀疑,却也无法取证。韩回到南京,曾刊布一小册子名〈纵横匪区八百里〉,叙说他突围脱险的经过,卢想一看,终得不到。伤待治,不便多访友,韩即送卢入南京中央医院治疗。伤处不在要害,割治费时不多。出院后,决定先返桂省一行。韩定要为其购飞机票,又赠法币五十万元。卢却之不得,但赠款祇受了十万,即离京返桂。

韩对卢的亲切招呼,实在是严密防範,使其少和他人接触,「突围」之谜,可免过早揭穿而已。

遣俘虏当场现原形

民三十八年一月廿一日蒋总统宣布引退,由李代总统与中共进行和谈。那时在军事形势上,中共已佔上风,不特其所提和平条件的苛酷出乎情理之外,且对我方代表问题多生枝节,以至代表多日未能成行南归。

就在此时,中共忽然自动将莱芜俘获第四十六军团长以上各将领从北平放还,其用意似在以此影响在政治方面的李代总统和军事方面的华中剿匪总司令白崇禧这两个「桂系」要人,但结果这两人都因此受了一定的影响。

这批将领,先是海竞强一人南飞,转赴汉口报告白总司令;其余各人稍后经香港返回广西。

据他们回来后说,在北平被遣送时,中共曾派韩练成在场周旋,始现出本相。到此,大家才恍然大悟,莱芜这一幕戏,原来是中共指导韩练成去表演的。事已经过两年了。

(本文原刊香港《春秋》杂誌总第252期,中华民国五十七年出版)

若非刘斐出卖军情,大陆绝不致于陷共

盛 文[3]

按:一九三七年至一九四八年担任军令部第一厅厅长和军令部作战次长的刘斐中将是否潜伏在国军中的匪谍?倘若果真是匪谍,何以能潜伏十一年之久?后来又为中国国民党南京政府和谈代表。中共说他在一九四九年投共曾任「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中南军政委员会水利部长」、「全国人大常委」、「全国政协常委」、「民革中央副主席和全国政协副主席」。一九八三年四月八日刘斐于北京逝世,以邓小平为首的中国共产党和国家领导人均亲往参加追悼会,蒙古籍的中共副总理乌兰夫代表致悼词说:「刘斐同志为人正直、襟怀坦率、识大体、顾大局、对工作认真负责,在重大问题上敢于提出自己的意见。他是一位着名的爱国人士,是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的一位卓越的领导人,也是我们党的一位真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