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论史篇】 岳飞 堕落的天使(二)(第10/31页)
可从柘皋大捷看,宋将与宋军,远非郦琼所言的“伤弓之鸟”,但从宋军先胜后败的结果看,却偏偏让他于不幸之中又万幸言中,而这个“万幸言中”的,恰恰正是我们的岳飞大元帅——假如岳飞的八千骑兵能及时参战,能在柘皋大战前袭取庐州,则金兀术十数万铁骑,势必处在宋军前后夹击之中,而柘皋大战,就不是击溃金军,而是全歼了。就算退一步,倘若岳飞八千骑兵能在柘皋大战前与诸将会合,必然会在决战中发挥出他们的威力,即使金兀术能逃脱,那笨重的十万铁骑又能逃脱得了几匹呢?就算再退一步,都脱逃了,可凭着岳飞卓越的军事才能,怎么可能会使张俊的判断错误得不到及时纠正,让宋军先胜后败呢?而凭着岳家军的骁勇善战,仅是尾追紧逼一下,又怎么可能让金军杀回马枪弄个先败后胜呢?而就算杀了回马枪,八千骑兵,风驰电掣,又至于让濠州被围五天而致失陷吗?而岳飞别别扭扭,走走停停的态度,究竟向金方传达了什么样的信息,及淮西之战先胜后败的结局,又究竟给南宋在谈判桌上带来了什么样的负面影响,一目了然,还用得着再多费口舌吗?转自铁血
逗留不进,坐观成败,不救淮西之罪,真的是在冤枉岳飞吗?
岳飞·秦桧·汪精卫(十三)
邢卫华
我们都知道,岳飞的背上,有他母亲手刺下的四个涂墨大字“尽忠报国”,也都知道岳母刺字的目的,是让他为国家利益尽忠尽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有谁想过,刺字警励,为什么不刺在本人能看到的地方,却偏偏刺在本人看不到的背上呢?
岳飞在高宗四年弃守泰州后,受命专事平定内乱,在短短三年时间里,以一万二千人的有限兵力,连续歼灭剧贼曹成、马友、郝通、刘忠、李通、李宗亮、张式、彭友等贼众数十万,同时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壮大了自己的军事实力。七年秋,高宗招见,亲书“精忠岳飞”四个大字,并制旗亲赐岳飞。史载:转自铁血
“伪齐遣李成挟金人入侵,破襄阳、唐、邓、随、郢诸州及信阳军,湖寇杨么亦与伪齐通,欲顺流而下,李成又欲自江西陆行,趋两浙与么会。帝命飞为之备。
四年(高宗七年),除兼荆南、鄂岳州制置使。”
时岳飞已把老母接来,安家于江州(今江西九江),接高宗命令,准备渡过长江,沿汉江收复襄、邓诸州,临行,岳母把高宗专为褒奖岳飞的题字“精忠岳飞”,改为“尽忠报国”,亲手为其刺于背上,目的正是要岳飞知道,身为一方镇帅,国难当头,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忍辱负重”。
可遗憾的是,岳母积劳成疾,过早去世,虽在理论上为岳飞留下了这四个字,但却在实践上,没有来得及教会岳飞究竟什么是“忍辱负重”及怎样忍辱负重?
高宗十一年,南宋经过十余年苦心经营,已形成五大方面军,足以发动对伪齐的大反攻。于是,高宗发布北伐亲征令,离开临安去平江(今江苏苏州)。二月,岳飞赴平江面见高宗。三月,高宗出发去建康,让岳飞仅次韩世忠扈从左右,升湖北京西宣抚使,加太尉。岳飞顺势要求高宗将已去职的刘光世五万余淮西兵马归他指挥,高宗爽快的答应了。倒是张浚和秦桧私下提醒高宗,若把淮西兵马归其节制,则岳飞手握南宋十五万精兵,倘若一旦有变,他军无一能制,慎应防其拥兵自重,尾大难掉,高宗顿悟,合兵事罢。转自铁血
按说,权在高宗,可否之间,均属正当,实在也说不出别的什么。然而,岳飞却因此负气上书,要求解职回家服母余丧,且不管高宗批不批准,竟在这关乎国家命运转折的重要时刻,擅自弃军而去。在此之前,老将张浚早对岳飞目空一切的发展趋势表示担忧,多次提请高宗注意。无奈高宗一味袒护,反以为老将们嫉妒。直到此时,张浚再次指出岳飞专意并兵,意在要君时,方如梦初醒,同意了张浚的建议,派兵部侍郎兼都督府参议军事张宗元,权领湖北、京西宣抚判官。
宋代的判官或通判一职,表面看是副手,但实质上,州、府、军政等正职所管大小事,无判同签,不得执行。这实际上给岳飞派了个监军。
岳飞弄了个偷鸡不成反蚀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故高宗连连下诏,让岳飞复职,岳飞均拒绝受命。高宗严令负责为岳飞筹措军需的湖北粮漕转运使、司农少卿李若虚,及岳飞属下大将王贵,一同到岳飞母亲墓地盖庐吊唁,并言如不能说服岳飞复职,二人赐死。岳飞仍不为动。相持到第六天,李若虚忍无可忍,指着岳飞的鼻子训斥道:“我二人提命相劝,死不足惜。然尔不觉有愧于我们么?尔不过一介农夫,若不是天子倾心托付,何能手握十万大军,威镇一方?值此国难当头之际,风云变幻之时,尔竟擅离职守,屡抗皇命,视天子权威如蔽屣,你难道想造反吗!”转自铁血
岳飞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看着这位平时任意呼喝的属下,只剩了干嘎巴嘴、干眨巴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不得不赴朝面君,上书自劾。高宗则好言抚慰。此时,他肯定相信岳飞没想造反,但恰恰就在这么个节骨眼上,郦琼却造反了,不仅拉走了四万精兵,还把个兵部尚书给杀了!这时惊出一身冷汗的,就肯定不是岳飞,而是宋高宗了——但高宗却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派人赐给岳飞军钱十万缗……
什么是“忍辱负重”?
这就是忍辱负重。
高宗十二年十月,金国派遣议和使臣来南宋,冠名“江南诏谕使”,显然不把南宋当主权国家看,而当作了自己的属国臣子,致南宋上下群情激愤。但高宗考虑再三,下诏诸大臣:
“遣使至境,朕以梓宫未还,母后在远,陵寝宫阙,久稽汛扫,兄弟宗族,未得会聚,南北军民,十余年间不得休息,欲屈己求和。在庭侍从、台谏之臣,其详思所宜,条奏来上。”转自铁血
试问: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作为一国之君的皇帝向人家称臣更屈辱的事呢?无论怎么说,南宋所有人都是高宗的臣下,南宋臣金,人们尽管再感耻辱,也毕竟没有高宗的感觉强烈,况且此时南宋已今非昔比,高宗手握数十万军队,值此慷慨激昂之时,趁势豁出去与金拼个你死我活,又能怎样呢?死十万,死百万,还能死到高宗头上吗?
而高宗所以握重兵而不言战,就因为他知道,在宋、金交战的后期,汉人与真正的女真人血战的时侯并不多,大多都是女真人挟迫占领地汉人充前锋,以血肉为金人开路!即如前面提到的高宗八年陕西仙人关那场大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