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棋局(第9/10页)
因为幽冥教武功最高的杜穷和幽冥教倚为手足耳目的“夜叉鬼”被迫与柳田一刀作生死较量、追杀、斗智斗力、相互抵死周旋!
等到杜穷与最后一个夜叉鬼在黑木崖下同归于尽后,幽冥教残余的黑道势力已无回天之力,只有忍气吞声,在幽冥教中心志正派人士主持下以度余生了。
柳田一刀这一刀应能砍中杜穷的。
——过了若干年后,还有人如此说。
是的,应该砍中的。
杜穷的“奈何剑”虽厉害也奈何不了柳田一刀这“天地一刀”!
——但怎么会让杜穷躲过了这一刀呢?
因为柳田一刀出刀的角度、距离虽算得极准,但他出刀的刹那间,角度、距离忽起了变化!
柳田一刀的立足之地移动了一尺!
——柳田一刀的立足之地,在出刀时竟忽然移了一尺?
是的。
——这肯定不是柳田一刀自己移的。
当然不是。
——那是谁移的?
谁也没有移。只不过,柳田一刀立足之地的这块地本身移了!
——立足之地怎么会移呢?
地的确是不会移的。奈问柳田一刀不是站在地上,而是站在车顶上。地虽不移,奈何车忽移了,平平移了一尺!他要这一刀不砍空也奈何不得了!
——车怎会忽平平移了一尺呢?
因为有十六个无声无息、甚或他们的隐身术也到无色无形的幽冥教“夜叉鬼”,以一流的轻功与力能扛鼎的巨力,一起动手,把车悄悄而平稳如故地举起移了一尺!
——好一个“奈何剑王”!
“奈何剑王”杜穷如不是一个经常给对手制造些“奈何”的人,他怎会成为“枉死城主”?
——看来,一个手下有三百三十三个力能打鼎、轻功一流、迅疾如风、摄地飞行的“夜叉鬼”的剑客,即使剑术平常些,也可做出些剑取一流高手的奇迹来的!
——当然当然。你总算开窍了!你想既然剑术平常者都可如此,何况杜穷的“奈何剑”千奇百变,剑术奇高,确实有神出鬼没、让人徒叹奈何之能呢?
柳田一刀从屋脊上倒下去,聂当剑眉一挑,便要跳过去再补一箭。
聂当刚要动,却听杜穷阴恻恻地发话了:
“聂老弟信不过我穷鬼的‘竹叶青’还‘亲’不死他?要不要我也给你来一下?”
聂当脸顿一阴,不再说话。
这时,那中间的女人放下了笛子,淡淡道:
“杜先生、聂公子别争了。娘娘有令,得手后不可久留、速速赶宝车回府!”
此言一出,两人如奉纶音,齐道:“是!属下遵令!”
片刻之后,一辆髹漆华丽的轿车由八匹天下无双的名驹宝马拉着,在夜幕中向西狂奔!
轿车四周有一排绿灯笼相护,绿灯笼也快如流星赶月。
车驰的方向正是民间盛传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道场的青阳龙华山。
黑。
黑色。
黑黑的洞。黑黑的石头。黑黑的门。黑黑的案几。黑黑的帷幕。黑黑的香烟。
黑暗中一个披黑色袍子、以黑布罩罩住头脸的女人忽仰天狂笑:
“好!这一局棋我赢了!”
“有了‘妙偷’伊豆豆与她姐姐苏我赤樱,我不怕刀帝谷主方生死不动心!”
“只要方生死一动心,破了戒,我就能叫令狐西笑与方生死一决生死!”
“哼,刀帝啊刀帝,刀帝谷主啊刀帝谷主!我要叫你们看看,什么是天下最厉害的刀?”
“哈哈哈哈!方生死、令狐西笑,你们如都死了,我一定好好待你们都宠爱不已的白玉姬的!”
“哈哈哈哈……”
六
雾气隐退,月明星稀。
九华山下,一座山岗前,一间草庐。
一道人影急射而至。
人影停在草庐前,环顾四周,倾听动静。
然后,人影把身上背的一条黑色的人影轻放在地上。
这时,草庐的门开了,一人施施然而出,开言道:
“卓兄,你来迟了!”
说话人赫然是被囚禁在千里外,应在苏我春山山洞里的“快刀”小杨。
来人正是“神偷”卓飞飞。
卓飞飞道:“我从虎婆镇赶到龙门客栈,又背了这该杀的倭寇来。要不是这倭寇身材奇重,我本是可以如约来的。——下面怎么办?”
“救他。我知道你一定盗来了‘天诛六友’中‘长耳公’吕风波专门解幽冥教‘奈何剑王’杜穷的‘青竹蛇剑’之毒的解药。”
“救他?我辛辛苦苦盗来药,救一个倭寇?他不是你小杨的生死大敌么?”
“世事如棋,一切都会变的。既然沧海变成桑田,王侯将相的子女会变成拾荒的婆子、要饭的花子及靠倚门卖笑为生的‘长三’,还有什么不可变的呢?”
“敌人,某种意义上就是朋友。”
“而朋友,可能是你一生中最危险的敌人。”
“敌人与朋友,是会因时因地因事而改变立场,互为转化的。”
“世事如棋。我,是苏我先生手中的一颗奇子,预先布在了九华山,是专门用在今天来对付幽冥教的。”
“而柳田一刀,则是我的一枚奇子,我要让他一生对付幽冥教!”
“我要让‘鬼后’萨红袖和幽冥教乃至天下黑道与邪派中人都明白,谁敢打‘妙偷’伊豆豆与苏我赤樱的主意,谁就得罪了我小杨!我小杨只要活着,就不会让他好过的。”
卓飞飞听了,马上跳过来,摸了一下小杨额角。
“你干什么?”
“我摸摸你是否恋我师妹热过了头?”
“什么,你竟以为我会爱上偷女?笑话,真是笑话!”
“你不爱伊豆豆?——那一定喜欢上了她姐姐苏我赤樱了。的确,苏我赤樱,樱子小组比伊豆豆要温柔、美得多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既然不怕被日本第一刀客砍头,我卓飞飞自然要祝贺杨兄一番了!”
小杨叹息:“卓兄啊卓兄,你太迂太笨太蠢!为什么一定要我爱上一个女人才可以为这女人做件把好事呢?我就不能不带任何意图为我喜欢的女人尽一份心意呢?”
“你既然承认喜欢女人,为什么不敢爱一个女人呢?你既然爱一个女人,还不会为娶她而与情敌决斗吗?”卓飞飞摇头,“想不到‘快刀’小杨在这件事上,竟会如此没有大丈夫气慨!”
“卓兄你在这事上简直错得不可救药!”
“我错得不可救药?”
“当然。”
“那倒要敬请杨兄赐教了。”
“难得你如此谦逊,我明知你是‘朽木不可雕也,竖子不可教也’看在多年朋友份上,也只好勉强为之了。”
“杨兄好说好说。但愿你言之有理、自圆其说,否则我被你这一顿‘臭’,一定会加倍还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