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02 在海上 Chapter 13 自然之力(第5/6页)

“你还好吗?”我跪在他身旁,用裙边擦去他脸上的水珠。他歪着脸朝我微笑,又点了点头,但仍然大口地喘息着。

“天哪,”詹米终于坐起来说道,他摇了摇头,打了个喷嚏,“我以为我肯定被鲨鱼吃了。船上那些蠢货把船向我们划过来,而他们周围全是鲨鱼,全都在水底下咬着被刺中的鲨鱼。”詹米轻轻揉了揉小腿肚,“毫无疑问是我太敏感了,外乡人,但我常常有种失去一条腿的恐惧感,那感觉比死还要糟糕。”

“我祈祷这两件事都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我冷冷地说道。詹米开始发抖,我把身上的披肩裹在他肩膀上,回头去看威洛比先生。

威洛比先生牢牢地抓着他的战利品,完全不顾詹米的死活,也不在意周围人对他的谩骂。那是一只鹈鹕雏鸟,体型和威洛比先生一样大。威洛比先生身上不停地滴着水,手里小鹈鹕的喙啪嗒啪嗒地响着,他把鹈鹕按压在手中,以免鹈鹕用嘴啄他,周围也没人敢靠近他。

船的另一头,墨菲用斧子咔嚓一声把鲨鱼劈成了两半,周围立即响起一阵狂躁的欢呼声。水手们也纷纷拿刀从鲨鱼身上割下一片片肉。一阵疯狂的砍剁之后,墨菲一只胳膊下面夹着鲨鱼尾巴,另一只手用网袋提着一个巨大的黄色鲨鱼肝,肩膀上还挂着一把血淋淋的斧子,满面笑容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你没淹死吧?”墨菲说着用他空着的那只手在詹米湿湿的头发上拨弄一番,“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去管那个脑袋进水的家伙,但我不得不说你做得不错,很勇敢。我待会儿用鲨鱼尾巴给你煲汤,帮你除去体内的寒气。”墨菲向詹米许诺道,接着便脚步重重地走了,嘴里还大声吆喝着要准备的菜单。

“他为什么那么做?”我问,“我是说威洛比先生。”

詹米摇摇头,用衬衣的下摆擦了擦鼻子,说:“该死的,我不知道。他想要那只鸟,我觉得是,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吃吗,也许?”

听到詹米的这句话,已经走到舷梯处的墨菲突然转过身来,眉头紧锁。“你们不能吃鹈鹕,”他摇着头说,“鱼腥味很重,不管怎么做都一样。天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鹈鹕是在海岸边生存的鸟,估计是被大风暴吹来的,一群蠢货。”墨菲的光头逐渐消失在他自己的王国——厨房,嘴里乐呵呵地嘟哝着:干欧芹、红辣椒……

詹米笑了笑,站了起来,说:“嗯,好吧,也许他只是想用鹈鹕的羽毛做被子吧。我们到下面去吧,外乡人,你帮我把背擦干一些。”

詹米刚刚还是一副戏谑的样子,但话一出口,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迷离。詹米快速环顾了一下周围,水手们正围着鲨鱼的残骸争吵推搡,而菲格斯和玛萨丽正怯怯地观察着鲨鱼狰狞的头颅。

很快,我们俩便来到了詹米的舱房。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詹米头上湿冷的海水顺着肩膀流落,滴在了我的乳房上,但他的嘴唇却滚烫如火。他被海水浸湿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但那欲望的火焰依然透过他坚硬的脊背散发出丝丝温暖。

“我想要,”詹米一边屏住呼吸拉长声音说道,一边拉扯着他的马裤,“糟糕,勒得很紧,我脱不下来!”

詹米笑着哼了一声,使劲拉扯着背后的蕾丝带,但海水已经把它们浸泡成了死结。

“用刀!”我说,“哪里有刀?”我看到詹米吃力的样子,疯狂地把他的衬衣下摆从裤子中拽了出来,接着便去翻找抽屉,可里面只有几张纸、一瓶墨水、一个鼻烟盒——就是没有小刀。最后终于找到一个手指形状的象牙开信刀,勉强能用。

于是,我拿起开信刀,抓住他的裤腰,从那乱如麻的蕾丝线中寻找线索准备下手。

詹米警觉地叫了一声,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说:“天,小心点儿,外乡人!脱掉我的裤子对你可没什么好处,这可是你让我走上这一步的哦!”

在强烈欲望的驱使下,我俩都近乎疯狂,于是两人不禁都为自己滑稽的样子而笑了出来。

“这儿!”詹米从他混乱的床铺上找出一把长匕首,欣喜地向我挥舞。我拿过匕首来,很快就把他裤腰上的蕾丝带割断,把那湿透的短裤扔在了地上。

詹米一把抓住我,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也不顾及那皱巴巴的纸张和散落的翎毛笔,便将我平放在那书桌上。接着他把我的长裙掀起到腰上,抓着我的屁股,半俯卧在我身上,他强有力的大腿迫使我分开了双腿。

那种感觉像是抓住了一只蝾螈,湿冷的外皮下迸发出巨大的热量。他湿透的衬衣碰到我裸露的腹腰时,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时,我听到了走廊里的脚步声,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停下来!”我悄声在他耳朵边说,“有人来了!”

“太晚了,”他屏住呼吸,坚定地说,“我现在必须要你,否则我就去死。”

詹米抱紧我,匆忙进入我的身体,我使劲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嘴里都是亚麻布又湿又咸的味道,但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次,两次,三次……我的腿紧紧攀着他的屁股,头埋在他的衬衣里,不由自主地轻轻呻吟着,此刻,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我和他。

他就这样将我征服,快速而彻底,那威猛而热切的力量每次都直达洞穴深处,越来越快。他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般低沉的呻吟,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在我的怀抱中颤抖着。

过了两分钟,舱房门被人推开了。英尼斯的目光沿着混乱不堪的屋子缓缓转了一圈。我坐在詹米的床铺上,头发虽然有些凌乱,但好在体面地穿着衣服。英尼斯瞅了瞅那张损毁的书桌,又瞅了瞅我打湿的衣服,而后目光落在詹米身上。詹米坐在凳子上,身上仍裹着那湿透的衬衣,胸脯上下起伏,脸上的潮红渐渐退去。

英尼斯的鼻翼微微扇动,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进来向我点了点头,便弯腰从菲格斯床铺下面拿出一瓶白兰地。

“给威洛比喝的,”英尼斯对我说,“免得他着凉了。”说完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但经过詹米时却顿了顿,并若有所思地瞟了詹米一眼,“麦克杜,您也该让墨菲先生炖一碗汤来喝啊,他们都说出过大力气后,受凉了很危险,是那样吗?我想您不会想得疟疾的。”英尼斯同情的眼神里闪烁着一丝微光。

詹米把他那乱糟糟的咸咸的头发捋到了脑后,脸上渐渐露出一丝微笑。

“嗯,好,如果我真的得了那病,那我死得也挺开心的。”

第二天,我们终于知道威洛比先生抓鹈鹕的原因了。我在后甲板上看到他时,鸟儿站在他身旁的帆布上,翅膀用布条绑了起来。鹈鹕浑圆的黄眼珠直瞪着我,嘴巴还不时发出啪嗒啪嗒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