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进入城堡(第10/14页)
奈妮薇突然挥出拳头,一下就把那个女人从椅子上打飞出去。这个动作吓了麦特一跳。那个女人躺在地上,眼睛终于完全闭上了,但身体的姿势仍然和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一模一样。
“结束了。”伊兰兴奋地说。
艾雯弯腰去翻检那个女人的口袋,将一件麦特丝毫也不认识的东西放进她自己的口袋里。“是的,这种感觉真棒,在你打她的时候,她有了变化。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变化,但我能感觉到。”
伊兰点点头,“我也感觉到了。”
“我很想改变她身上的所有东西。”奈妮薇凶狠地说。她用双手捧住艾雯的头,艾雯大口喘着气,身体被提起,只有脚尖还落在地面上。奈妮薇很快就放开双手,然后又捧住了伊兰,这时候,艾雯的伤痕已经完全消失了,伊兰身上的伤很快也消失了。
“血和该死的灰!”麦特大声叫唤着,“你们为什么要打一个只是呆坐在这里的女人?我不认为她能有什么危险的举动!”三个女孩同时转过脸来看着他,他周围的空气立刻变得像果冻一样浓厚,这让他感到一阵窒息。然后,他被举起在半空,直到靴子和地板之间足有三尺的距离。哦,烧了我吧,是至上力!我本来害怕那些两仪师会把该死的至上力用在我身上,现在倒是被我救出的这些该死的女孩在用它对付我了!烧了我吧!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麦特。”艾雯生气地说。
“在你搞清楚状况之前,”奈妮薇的声音更加生气,“我建议你最好先注意一下你的态度。”
伊兰只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让麦特想起他母亲出去找树棍时的表情。
于是,他发现自己正将送给手拿树棍的母亲的甜蜜微笑送给这三个女孩。烧了我吧,如果她们能这么做,我第一个就不相信,谁有能力把她们锁进那间牢房里!“现在我对状况的理解是,我把你们从一个你们自己没办法出来的地方救出来,而你们给我的感谢就好像一个闹牙痛病的该死的提尔船夫给我的一样!”
“你是对的,”奈妮薇说。麦特的靴子立刻重重地砸在地板上,让他的牙齿都撞在一起,但他总算是能够动弹了。“虽然我很不愿意这么说,但你是对的,麦特。”
麦特很想回敬些嘲讽的话,但奈妮薇的话里还是带着歉意的。“那么,我们能走了吗?外面还在打仗,不过泽凌认为他和我能带你们从靠近河边的一道小门出去。”
“我还不打算离开,麦特。”奈妮薇说。
“我要找到莉亚熏,剥掉她的皮。”艾雯的声音显示出她的话里没有半点夸张的成分。
“我想做的,”伊兰说,“就是把吉尔雅打到她尖声求饶,然后把她们每个人都这样处理一遍。”
“你们是不是全都聋了?”麦特吼道,“上面正在打仗!我到这里来救你们,那我就要把你们平安救出去。”艾雯从他身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脸颊,然后是伊兰,奈妮薇只是哼了一声。麦特盯着她们的背影,嘴巴张得大大的。“为什么你不说些什么?”他朝捉贼人叫唤。
“我看见了你说话之后的下场,”泽凌说,“我又不是傻瓜。”
“好吧,我可不会留在战场上!”朝女孩子们嚷道,而她们已经消失在小铁门后方。“我要走了,你们听见了吗?”她们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她们是要去自杀!会有人在她们东张西望的时候一剑戳死她们!狠狠地哼了一声,麦特把铁头棒扛在肩上,跟着那些女孩子走了过去。“你还打算站在这里?”他朝捉贼人喊,“我走了这么远的路,可不打算让她们现在死掉!”
泽凌在那个满是鞭子的房间里追上了他,而三个女孩子已经走远了。不过麦特有一种感觉,想找到她们并不难。只要去找找该死的被挂在半空中的人就行了!该死的女人们!他加快脚步,小跑了出去。
佩林面色冰冷地在提尔之岩的走廊中前进着,寻找任何一点与菲儿有关的痕迹。至今为止,他又救过她两次,第一次是打破囚禁她的一个铁笼,那个铁笼跟瑞门囚禁艾伊尔人的铁笼很像;第二次是打开了一个雕刻有猎鹰图案的钢匣。两次都是她说出他的名字,立刻又消失在空气中。飞跳在他身边小跑着,嗅着空气。佩林的鼻子很敏锐,狼鼻子又更加敏锐,正是飞跳将他带到了那个钢匣前面。
佩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将她救出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关于她的线索了。提尔之岩的走廊里空空如也,火苗在灯芯上跳动。墙壁上挂着织锦和武器,但除了他和飞跳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在移动。但我为什么觉得那是兰德?那只是模糊的一瞥,一个男人飞快地奔跑着,仿佛是在追赶什么人。那不可能是他,不可能,但我为什么又会有这样的感觉?
飞跳突然加快了脚步,一直冲向另一扇高大的门前,那扇门闪耀着青铜的光泽。佩林竭力想跟上飞跳的脚步,但他绊了一下,跪倒在地。他伸手撑住地面,不让自己的脸撞在地上。虚弱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仿佛身上的肌肉都变成了清水。不过,等这种感觉消退之后,他还是积蓄了一些力气。他努力站起身。飞跳跑了回来,看着他。
你在这里太强壮了,犊牛,你的血肉因此而被削弱,你却毫不在意地保持这种力量,很快血肉和梦会一起死去。
“找到她,”佩林说,“这就是我要做的,找到菲儿。”
黄眼睛望着黄眼睛。狼转过身,跑向那道门。就在这里面,犊牛。
佩林走到门口,用力推去。大门没有动,似乎没有办法打开它,没有门环,没有握柄。门板的金属上雕刻着一个细小的图案,细小到佩林的眼睛几乎无法分辨——是猎鹰,成千上万只小猎鹰。
她一定在这里,但我可能支持不了太久了。高喊了一声,他挥动铁锤,砸在青铜大门上,青铜门发出巨钟一样的轰鸣。他又砸了一次,轰鸣声变得更加低沉。第三下,青铜门像玻璃一样粉碎了。
在门里面一百步左右的地方,一个光环围绕着一只被铁链锁在栖木上的猎鹰。黑暗充满了剩下的所有空间,模糊的沙沙声从黑暗中传来,仿佛有几百只翅膀在拍打。
他向屋内迈出一步,一只猎鹰出现在他面前,它的爪子抓向他的脸。他抬臂挡住眼睛,爪子撕破了他的前臂。他蹒跚着向栖木走去。一次又一次,猎鹰们飞过来,攻击他,撕扯他,但他还是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任由鲜血从手臂和肩膀上流下。他用一只手保护住眼睛,死死盯住站在栖木上的那只猎鹰。他的铁锤已经丢了,他不知道丢在哪里,但他知道,如果他回去寻找,等待他的将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