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奇袭(第7/8页)
他强迫自己奔跑起来,随着他靠近镇子,没有预期的激战,而他却感到更加不安。他转身向港口方向;沿海的建筑在燃烧,亮如白昼,但是视野所及却空无一人。袭击者的船依然停靠在码头,一条舷梯搭在礁石上。阿鲁沙安静地靠近,害怕还有卫兵在守卫它。他靠近舷梯,一切都很安静。战斗的声音很远,好像所有的攻击者都已经深入到了镇中。正当他准备离开,一声喊叫从船中传出,“仁慈的诸神呀!那里有人嘛?”
声音低沉而有力,但却充满了惊恐。
阿鲁沙急忙跑过舷梯,长剑在手。当他来到尽头停了下来。从前方的舱口他可以看到闪烁的火焰在甲板下舞动。他四处寻找着:目光所及到处是躺在地上的死在自己的血泊之中的水手。
从船的后方那个声音喊道,“你,伙计。如果你是个畏惧诸神的王国子民,请过来帮我一把。”
阿鲁沙穿过遍地的死尸,发现一个男人靠坐在右舷围栏上。
他身材魁梧,宽宽的肩膀,和厚实的胸膛。他年龄大概在二十到四十岁之间,他右手紧紧捂着腹部,血从他的指缝中不停地涌出。长而卷曲的黑发用一个细头绳扎在脑后,留着黑色的短须。他勉强做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指了指躺在他身旁的黑衣人尸体。“这些兔崽子杀了我的船员并抢了我的船。但他犯了个错误,他没有在第一次攻击中杀死我。”
他指了指压在腿上倒塌的桅杆说,“我没法同时堵住伤口并搬动那该死的桅杆。如果你能把它稍微抬起一点,我想我就能挣脱出来。”
阿鲁沙估量了一下:那人被桅杆的尾端压住,杂乱的碎片和绳索纠结在一起。他紧紧抓住末端用力向上抬起,桅杆仅仅向上移动了几英寸,但已经足够了。
受伤的人呻吟着拉出他的腿,“我觉得我的腿还没有折,伙计。拉我一把我们就知道了。”
阿鲁沙伸出手来,当壮实的水手挣扎着站起身他险些一个不稳摔倒在地。“这,现在。”
受伤的壮汉说道。“你好象也伤的不轻呀,你还好吧?”
“我会没事的,”
阿鲁沙说,他不得不扶住那人才能在突然袭来的眩晕中站稳。
水手拉起阿鲁沙。“我们最好快点,火势正在蔓延。”
在阿鲁沙的帮助下,他蹒跚地穿过舷梯。当他们到达码头,已是气喘吁吁,心跳剧烈。受伤的海员喘息道,“继续走!”
阿鲁沙点点头并将水手的手臂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们走下码头,跌跌撞撞好像镇子里醉酒的海员。
突然随着一声爆响,两人双双向前扑到在地。阿鲁沙晃了晃眩晕的脑袋然后回头望去。在他身后是一股巨大火柱直冲云霄。整条船已经变成了令人目眩的黄白色烈焰中心一个模糊的黑影。热浪滚滚袭来,好像他们是站在一座巨大的熔炉大门前。
阿鲁沙嘶哑地问道,“那是什么?”
他的同伴回以同样虚弱的声音:“两百桶奎甘火油。”
阿鲁沙不信任地说道。“你刚才居然没告诉过我这船里面装满了火油。”
“我可不希望你兴奋过渡。你看上已经半死了。反正我们要不挺过来要不就完蛋。”
阿鲁沙试图站起身,但又倒了下去。突然他感到躺在冰凉的石头上是如此的舒适。他注视着,眼前的火焰逐渐暗淡下去,然后一切都归于了黑暗。
阿鲁沙睁开他的双眼,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他周围。他感到有些目眩然后画面清晰了起来。卡琳正在盘起他床铺上的卷帘,担忧地看着塔里神父为他做检查。在卡琳身后,凡诺恩也在注视着,他身旁站着一个陌生人。接着,阿鲁沙想起来了。“那个船上的人。”
那人列嘴一笑。“阿莫斯泰斯克,原西顿尼的主人知道那些畜生——请殿下原谅——那些该诅咒的土老鼠将它付之一炬。再次感谢您,殿下
塔里打断进来。“你感觉怎么样?”
阿鲁沙坐起身,感到全身酸痛。卡琳将一个软垫放在他身后。“我好像被敲碎了,不过我会没事的。”
他感到有些眼花。“我就是有一点头晕。”
塔里从他的鼻子上面俯视着阿鲁沙的头颅。“小伤。你摔的够呛。你会接连好几天感觉目眩的,不过我想这并不严重。”
阿鲁沙望着剑术长。“多长时间了?”
凡诺恩说,“一个巡逻队昨天晚上将你带回来的。现在是早上了。”
“那些偷袭者?”
凡诺恩沮丧地摇了摇头。“城市守住了。我们把他们全部消灭,但是卡瑞德也已经没有一座完整的建筑耸立了。除了最南边海港尽头的渔村没有被触及,其他的一切都毁了。”
卡琳在阿鲁沙身旁忙来忙去,不时拉拉被子或调整一下他的软垫。“你应该休息。”
“好了,我饿了。”
他说。
她端过一碗热腾腾的肉汤。阿鲁沙顺从地接受了这碗缺乏固体食物的肉汤,但是坚决拒绝让她喂他。他边吃边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凡诺恩看上去心烦意乱。“是簇朗尼人。”
阿鲁沙挥手打断他,汤勺停在了嘴和碗之间。“簇朗尼人?我觉得他们是海盗,从日落岛来的。”
“一开始我们也这么想,但是当后来我们和这位特洛斯船长谈过之后,还有和我们一起的簇朗尼奴隶,
塔里简要讲述了一下。“从奴隶的故事中,那些人是特殊的被选中之人。他们被称作敢死队。他们被选中来进入城镇,尽可能地摧毁更多的东西,然后毫无畏惧第死去。他们烧掉船正是他们破釜沉舟誓死一战的表现。我从他们的叙述中推测这在他们来看是荣耀的。”
阿鲁沙看了看阿莫斯.泰斯克。“他们是如何掠夺你的船的,船长?”
“哦,这是一个令人心痛的故事,殿下。”
他稍微向右倾斜了一下,阿鲁沙想起他还受了伤。
“你的腰怎么样了?”
泰斯克咧嘴一笑,他的黑眼睛充满快乐。“糟糕的伤口,不过并不严重。这位好新的神父已经让它复原如新了,殿下。”
塔里嘲笑道。“这个人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他比你伤的严重的多。但他不愿意在看到你一切都好之前离开。”
泰斯克不理睬塔里。“我受过更糟的。我们曾经与驾驶奎尔干战船的海盗战斗过,还——嗯,那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你问我关于我的船。”
他一瘸一拐地走近阿鲁沙的床榻。“我们从帕兰昆运送武器和火油到国外。考虑到这里的情形,我们想找一条更好的销路。我们很早就出发了,偷偷超过其他的船,至少我们这样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