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僵尸和伏都教(第14/15页)
然而,就在这些计划可以实施之前,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当德国潜艇发射着鱼雷驶离海岸查尔斯顿港(Charleton)和萨瓦那港(Savannah)时,有谣传说德国的间谍已经上岸,打入了查尔斯顿的内部。当地的海岸警卫队队员组织了巡逻队来防备橡皮艇的登陆。他们的指挥官麦克蒂尔有更急迫的事情需要处理。然而,布扎德医生不久就会再一次引起他的注意。当地的征兵局把大批的嘎勒年轻人派到了哥伦比亚以外的杰克森堡(Fort Jackson),加入到了武装部队中。他们因为莫名其妙的心悸和腹泻又被送了回来。麦克蒂尔怀疑是魔法师和乡村巫医所为,于是他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并寄了一封信给国防部,说在一些嘎勒人中有人实施伏都教法术。国防部的回应冷淡而充满怀疑。
他们感谢他的关注,但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过多久就把它忘了。但1943年10月26日的一件事改变了他们的看法。一群应征入伍的士兵从南卡罗来纳州的汉普顿(Hampton)出发,去往杰克森堡。其中一名叫克里斯普斯·格林(Crispus Green)的年轻士兵说他家里人希望他尽快回去。他本人也不想参加战争,因为布扎德医生已经帮他“办好了”一切事情。车上几乎一半的士兵都从伏都教徒那里收到过引起心悸—就是“心扑通扑通跳”或极度恶心的药粉和补药。然而,在汽车到达杰克森堡之前,克里斯普斯·格林和另一个年轻人死了,剩下的一半人都送去了医院。国防部突然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美国联邦调查局(FBI)也牵扯了进来。麦克蒂尔被从海岸巡逻队叫回来,去协助调查这件事。他将有一段不好过的日子,因为没有一个幸存下来的士兵去指证乡村巫医。然而,麦克蒂尔设法弄到了一个据说曾给过受害者的“药”的样本。这药不过是初步加工的烈性酒混合了少量砷酸铅制成的。通过这种毒药,麦克蒂尔找到了一个魔法师—不是他所希望的布扎德医生,而是月桂湾种植园(Laurel Bay Plantation)的彼得·莫里(Peter Murray),也被叫做布格医生。莫里被逮捕了,之后人们对他进行了一个农村式的审判。在法官和法律的威力下,他伪装出一副可怜的形象—步履蹒跚、目光呆滞的老人,他几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布格医生一点也没有为自己辩护。他承认曾给别人药剂,并认了罪。法官准许他交1000美元保释。布格医生只是拿出一个破旧的行李箱,从一堆皱皱巴巴的美钞中点出了钱。然而,他一离开法庭,美国国内收入署的官员就找到了他,因为未缴税金又罚了他2000美元。这次罚款对布格医生来说太多了—他可以一声不吭地实施伏都法术来付罚金,但付税金这件事是不同的。根据传说,他不久以后就死了。
然而,布扎德医生在整个战争期间都是逍遥自在的。1946年,在他试着把法术用在自己身上时,麦克蒂尔戴着蓝色的太阳镜(蓝色是可以影响伏都法术的颜色)开始射击所有这个城市水塔上的秃鹰巢穴。
他射击的目标有很多,但其中一只鸟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躺了几天后,好像掉进一个敞开的塔里,这个塔供应着整个城市的水。布扎德医生好像在嘲笑麦克蒂尔。这两个人之间展开了一场心理上的战争。
当麦克蒂尔带来一个他认为能指证布扎德医生的目击证人时,布扎德也同时被逮捕了。尽管把他们放在不同的审讯室,但布扎德医生似乎还是知道要问他的一些问题的信息,还有答案。当布扎德医生戴上蓝墨镜,在另一个房间的目击证人似乎就变得混乱,开始对他的证言犹豫起来。麦克蒂尔不得不承认自己失败了。还有一次,布扎德医生出席一个审讯,在那里,麦克蒂尔用钢铁般的眼神注视着他,把某些目击证人从蓝墨镜后面引了过来,让他们改变证言。麦克蒂尔大声地说了起来。
“布扎德医生!”他大喊,“我相信你正试着‘根除’这次审判,如果你再继续下去,我将判你藐视法庭。”但布扎德医生一点也没有退缩。
“我在听你说呢!”他恼火了,立刻离开了审讯室。麦克蒂尔现在似乎稍微占了点优势,他的运气有所好转,但仍处处于一个不利的境地。
布扎德医生那个以过享乐主义生活而著称的儿子,在一个强烈的暴风雨中,驱车行驶在通过博福特郡沼泽地的辅路上,结果把车开到了路的下面,掉到咸水湾里淹死了。据说他那时喝酒了。同样布扎德医生也认为他的死是麦克蒂尔施魔法造成的,他到郡长那儿做“交易”。如果麦克蒂尔停止施咒语,他就停止开药剂。交易达成了。然而,并没有持续几天—布扎德医生不久又开始开药剂,据说还实施伏都法术,麦克蒂尔以“无照行医”罪再一次将他逮捕。布扎德医生这一次聘请了一位律师,这位律师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州议员,他在暗地里指导布扎德,但这无济于事。他被判有罪,并遭到了严重的处罚。他感到非常难堪,躺在床上,即使来了顾客也不起来。
不久,他被诊断出了胃癌,没过多久就死了,但在嘎勒人的心中,他还是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没有一个伏都教徒能胜过白人政府。
尽管布扎德医生已经死了,但他的传说仍然留在卡罗来纳的低地地区和查尔斯顿地区,他的高度和法术好像都随着关于他的故事的每个版本越来越强大了。有人说,布扎德医生曾把自己变成一只猫,试图从麦克蒂尔的监视下逃跑;还有人说他派死人去恫吓那些将要去指证他的目击证人。
麦克蒂尔又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博福特郡郡长。然而,1960年,他的郡长位置受到了一个南卡罗来纳高速巡逻队队长的挑战。这个竞争漫长而激烈,两派之间的斗争来来回回地没完没了。据说麦克蒂尔曾让犯人在他个人的种植园干活儿,他的副手从嘎勒走私贩那里收取贿赂,那个巡逻队队长卷入到酒类走私案件中,还曾被指控多项性犯罪—整个辩论变得肮脏不堪、尖酸辛辣。最后,查尔斯顿的一家电视台答应在这两个人之间主持一场辩论。尽管他们是分开的,但随着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坏,他们拒绝在同一场合出现。麦克蒂尔做了直播,但轮到巡逻队队长时,低地地区全都停电了,电台的接收信号也断断续续的。很多人都说这是麦克蒂尔使用伏都法术让所有灯火熄灭的。即便如此,高速巡逻队的队长最终勉强赢得了选举,艾德·麦克蒂尔从岗位上退下来去写自传了。新的郡长的管理非常残暴,在他殴打了一个评审团成员后走到了终点。他在自己家里设置壁垒,并威胁要自杀,但最后被诱骗出来,逮捕了,然后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当地的哲人说是麦克蒂尔使用法术让他精神错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