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7/9页)

她靠在帕克特的椅背上,吐出一口烟雾。列夫上了车,坐在她旁边。她没有表示出拒绝的样子。他给自己也点上一支烟。他们两个在半明半暗中坐了一会儿,烟雾里混合着机油、皮革和奥尔加身上的香水气息。

为了打破沉默,列夫说:“我希望你喜欢这次网球聚会。”

她叹了口气:“整个城里的男孩都害怕我父亲,”她说,“觉得如果吻了我,我父亲就会拿枪打他们。”

“他真会打他们?”

她笑了起来:“也许吧。”

“我不怕他。”这话跟真实情况差了那么一点儿。列夫不是真不害怕,只是他将恐惧置之度外,每每希望能凭耍弄嘴上功夫摆脱麻烦。

但她有些半信半疑:“真的?”

“就是因为这个,他才雇了我。”这话也跟实际情况差了一步,“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看来我真得问问。”

“格斯・杜瓦很喜欢你。”

“我父亲倒是愿意让我嫁给他。”

“为什么?”

“他有钱,他的家族是布法罗的老牌贵族,他父亲是参议员。”

“总是你爸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她若有所思地吸了一口烟。“是的。”说完,又把那口烟吐了出来。

列夫说:“我喜欢看你抽烟时嘴唇的样子。”

她没有回答,而是探究般看了他一眼。

这种邀请对列夫来说已经足够,他吻了她。

她嗓子里发出轻微的呻吟。用一只手无力地推着他的前胸,但并非真的表示抗拒。他把烟头扔到车外面,伸手摸她的乳房。她抓住他的手腕,好像要拨到一边,但随后用力把它按在她柔软的身体上。

列夫用舌头触碰她闭着的嘴唇。她闪开身子,露出一脸错愕的神情。他意识到她不知道这种接吻方式。她真的毫无经验可言。“没事的,”他说,“相信我。”

她扔掉手上的烟,把他拉近自己,闭上眼睛,张着嘴巴跟他接吻。

之后的一切发生得非常快。她的欲望急不可耐,不顾一切。列夫曾有过几个女人,他相信明智的办法是让她们掌控节奏。若是女人迟疑不定,那就不能操之过急,而对方若是心急难耐,那就不用犹豫了。当他伸手在她的内衣下面探寻到她柔软而隆起的私处时,她变得如此亢奋,以至于激动地抽泣起来。他想,如果她真的直到二十岁都没有被布法罗的任何一个胆小的男孩吻过,那她心里一定积聚了太多的委屈。她抬起臀部,急切地等他去拉开她的内裤。当他去吻她两腿中间那块地方,她惊讶而兴奋地叫了起来。她一定还是处女,但他欲火中烧,这种念头根本不能让他停下来。

她向后躺下,一只脚搁在座椅上,另一只脚搭在地上,她的裙子卷到了腰部,大腿张开等着他。她张着嘴喘着粗气,睁大眼睛看他解开裤子。他小心地进入她,知道女孩那里很容易弄疼,但她抓住他的臀部,急切地将他插进自己,就像她害怕最后一刻受到欺骗,无法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一样。他感到她那童贞的薄膜抗拒了一下,随后破裂开来,就像一种突如其来又倏忽而去的阵痛,让她轻轻喘息了一声。她随着自己的节奏对着他上下移动,他再次让她主导,感觉她正回应那自然力量的召唤,无法拒绝。

对他来说,这比他从前的任何做爱经历更加令人战栗。有些女孩懂得该怎么做;有些一无所知,但急于享受性爱;还有些人小心地满足男人,然后再去寻找自己的快感。但是列夫从来没有碰到过奥尔加这种不加掩饰的渴求,这更激起了他的欲火,让他一发不可收拾。

他抽出身子,奥尔加大叫一声,他把一只手放在她的嘴上压下那声音。她像一匹小马那样跃动着,然后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一声憋着气的尖叫达到高潮,过了一会儿,他也一样抵达兴奋的顶点。

他从她上边下来,坐在地板上。他静静躺着,喘息着。一分钟里,他们谁都没说一句话。最后她坐了起来:“哦,天啊,我真不知道会是这样。”

“一般都不会这样。”他回答。

一阵长久的沉默,两人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她用稍微平静的声音说:“我做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

她从车里捡起内裤穿上,又静静坐了一会儿,让呼吸平稳下来,然后起身下了车。

列夫看着她,等着她说些什么,但奥尔加一句话也没有说。她走向车库的后门,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不过,第二天她又来了。

伊迪丝・高尔特在6月29日接受了威尔逊总统的求婚。7月,总统临时回到白宫。格斯对奥尔加说:“我要回华盛顿几天。”当时他们正在布法罗动物园里散步。

“几天?”

“就看总统的需要了。”

“真是惊心动魄啊!”

格斯点点头:“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但确实意味着我身不由己。如果同德国的危机升级,那我就会很长时间都回不了布法罗了。”

“我们会想念你的。”

“可我会想念你。这些日子我们相处得这么好。”他们在特拉华州公园泛舟湖上,在水晶海滩游泳晒太阳;他们还驾船逆流而上,到达尼亚加拉湖区,穿过大湖去了加拿大。他们每隔一天就打一场网球,每次都跟着一帮年轻的朋友,其中至少有一位警觉的母亲陪伴。今天就有维亚洛夫太太跟着他们,隔着几步的距离在和查克・迪克森说着话。格斯接着说:“不知道你能否意识到我会多么想念你。”

奥尔加笑了笑,但没有回答。

格斯说:“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夏天。”

“也是我的!”她转动着手里红白相间的波点遮阳伞。

这让格斯很兴奋,尽管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陪伴让她如此高兴。他还是有点摸不透她。她总是显得很高兴见到他,喜欢跟他一连几小时说个不停。但他看不出感情,看不出她对他抱有超乎寻常朋友的那种热烈情感。当然,正经人家的女孩不该表现出这种迹象,至少在她订婚前不会。话虽这么说,但格斯还是不知所措。也许这是她吸引力的一部分。

他清楚地记得卡罗琳・威格莫尔曾清晰无误地向他传达自己的需求。他发现自己总是在想卡罗琳,她是他除此之外爱过的唯一一个女人。如果她能直言相告自己想要什么,奥尔加为什么不能?不过,卡罗琳是有夫之妇,奥尔加则是个处女,又是在严格的庇护下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