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2/2页)

他望向东面的天空,浮云仿若一块倾斜的婚礼蛋糕;接着又看向岸边茂密的森林,有些树的叶子已经掉光了,其他树上还点缀着红黄相间的树叶,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岸边有两个男孩,提着一只小桶和鱼竿,向他挥手,于是他将舵柄放好后,也挥手回应。他的蓝色小船和黄色船帆在这湖上可有名得很。

起风了,船侧的帆布被吹得皱了起来,沙沙地摩擦着。他早该把它收进座位底下放救生衣的地方,但现在已经晚了。尽管他一生驾船许多次,但他知道自己依旧是个拙劣的航手——他某次走神的时候驾着小船撞上了浅滩,还有一次是浮标——更糟糕的是,他完全不会游泳。他一直想要学习,但都没有时间。

让他意外的是,帆布又响了一次。朝下一看,他发誓那布绝对是胀了起来,就像底下藏着的东西移动了似的。会不会是码头上的老鼠?帆布又动了一下,他现在完全确定了,那布的下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调头回岸,但他想到,如果是老鼠,一定会极力避开他的。也许是其他什么亲人的动物,也许是一只花栗鼠,在抵达码头之前一直躲在里面。

小船歪向一边,他不得不拉紧船帆。水拍打着船侧,溅到了船板上,打湿了那堆帆布。躲在那底下的东西对湖水的侵入有了反应,猛地扯开了帆布,接着自顾自地坐了起来——比任何老鼠或金花鼠都要高得多——惊得爱因斯坦后一下撤坐到了座位上。

天哪,该不会船上的是只熊吧?

在它整个坐起来以后,他有了第一条线索——接着在他的震惊中,湿漉漉的帆布下伸出一只厚实的手,血迹斑斑,满是伤痕。

过了一会儿,它猛地将帆布整个拉了下来,甩了甩脑袋又正了正肩膀,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像一只鼬鼠在看被它逼入角落里的兔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