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地下名姝(第4/8页)
居韵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你老是没正经的!看我撕破你的嘴!”
湾仔望着龙飞的背影,他的全身微微颤抖着,右手握剪刀不小心扎破了左手手指,鲜血淌了下来。
“原来他是个叛徒,可耻的叛徒!解放军里面也有这样的叛徒!”湾仔在心里恨恨地想。
湾仔来到外面,在院内踱来踱去,终于想出一计。
湾仔又走进品雀轩,对龙飞说:“先生,门口有个人找你。”
龙飞回过身来问:“什么人?”
“他说要交给你一样东西。”
居韵问:“男人还是女人?”
湾仔回笑:“是个老头。”
龙飞想,莫非是那个磨剪刀的师傅,他一定有紧急情况。
龙飞随湾仔走了出来。
湾仔说:“在后门口。”
龙飞随他来到楼后,只见有一个茶园,茶园尽头有一圈破墙,中间有个小木门。
龙飞走在茶园里,湾仔假装系鞋带,特意让龙飞走在前面。他掏出了一柄手枪,枪柄击昏了龙飞。
湾仔扛起龙飞,走进一间茶窑里。
茶窑的出口掩盖着厚厚的野草和杂物。茶窑内潮湿,弥漫着浓烈的霉味。左侧有几个高大的茶缸,右侧有草筐、锄头、大剪刀等。
湾仔把龙飞放在地上,把窑门关好。
龙飞渐渐地苏醒了,湾仔用手枪抵住龙飞的脑袋。
“说,你为什么背叛祖国?背叛人民?!”湾仔厉声问。
龙飞有些摸不着头脑,说:“我是你们老板请来的客人,我是个商人。”
湾仔说:“胡说!我刚才已经听了那个交际花的介绍,你根本不是一个商人,你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叛徒,甘心投靠国民党反动派,现在我代表祖国,代表人民,处决你!……”
湾仔刚要扳动扳机,手枪便被击落了,接着软绵绵地倒下了。
翠屏出现在他的身后。
翠屏拉起龙飞,说:“快走!”
翠屏带龙飞出了后门,拦住一辆出租车,推龙飞上了车。
翠屏说:“这里你不用管,由我来处理。以后我会找你的。”
翠屏来到茶楼前,正见丈夫蔡少雄走下轿车。
“翠屏,最近生意好吗?”
翠屏拢了拢头发,“还行,客人反映采的新茶嫩了一点。”
蔡少雄小声问翠屏:“同志们最近都挺好吧?”
翠屏摇摇头,“不太好,好几个同志都失踪了。”
“老柯还好吗?”
“他不知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来,进屋说,也不怕隔墙有耳。”
蔡少雄机警地望望四周,见没有异常人,随翠屏走进茶楼。
正遇到居韵和两个军官走出品雀轩。
居韵问:“老板娘,看到刚才我们的一位客人了吗?高个子,长相英俊,小白脸。”
翠屏摇摇头。
军官甲笑着说:“他被人叫走了,八成是又会哪个姑娘去了,不会回来了。”
居韵揪着他的耳朵说:“你又来耍贫嘴,看老娘把你的猪耳朵揪下来!”
军官甲疼得哇哇大叫。
居韵坐着军官乙开的吉普车远去了。
翠屏望着吉普车远去的背影,有些怅然。
龙飞又回到那座毫无生气的四合院。
哑姑在草地上默默地择着蚕豆。木瓢里已经闪动着数十粒剥去翠皮的蚕豆,身的蚕豆密密匝匝排在那木瓢里,闪动着青翠的光辉。
她穿着印有枣花的褂子,下身是淡蓝色的布裙,赤着一双瘦削玲珑的白脚丫,蹬着一双木屐。
龙飞走过她身边时,她也没有抬起眼睛。尽管她的双眼亮亮的,没有杂质。
龙飞走进卧房,先坐在床上怔了一会儿,然后打开电视机。屏幕上,蒋经国正在视察高雄的渔村渔舍,与两三个渔民交谈。
龙飞关掉电视机,走进后院,来到书房里。
书房里很暗,一束阳光从窗隙里洒进,房内飘着一股古怪的香气。
龙飞闻着这香气,有薄荷味,还有点芒果味。
书柜的一角倚着一个少女,娴雅文静,梳着一条漆黑的大辫子,一直飘到臀部。她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穿一条蓝布裙子,一双白袜子,黑皮鞋。
龙飞觉得这背影有点熟悉。
她看的书也看清了,是《玉蒲团》。
少女悠悠地抬起头,看到龙飞,嫣然一笑。
是阿娇。
“阿娇,你怎么在我的书房里?”龙飞惊喜地问。
“我怎么不能出现在你的书房里?这是书的海洋,书的海市蜃楼。”
她发的声就像是一串银铃。
“这不是幻觉吧?”龙飞走了几步,望着阿娇。
阿娇摇摇头。
“不是幻觉。”
“你不怪罪我吗?那个开放的阿菊。”
“不,那是爱,是一种真正的爱,是爱的驱使,让我做出了异常的举动。我太爱你了!……”阿娇扑进龙飞的怀抱,幸福得全身颤抖,就像一只温热的野兔激动地颤抖。
龙飞想起了妻子南云,一个贤惠和优秀的女人。
龙飞轻轻地推开阿娇,“阿娇,我是一个有妻室的人,我们只能做朋友。”
阿娇的脸紧紧贴住龙飞的胸膛,眼睛里淌出晶莹的泪花:“强哥,你知道,爱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吗?它超越了权力,超越了金钱,超越了任何物质的东西。我觉得,它也同样超越了家庭。”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龙飞小声问,他的身体有些僵硬。
“凭着感觉,追寻着你的足迹,寻觅着你的声音,你的呼吸;我快要飞起来了,这是一种真正的腾飞,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阿娇青春的身体膨胀着,蠕动着,温热着,双眼蒙了,闭上了,她用尽气力,紧紧抓住了龙飞,生怕他滑走、落空。
阿娇的脸上渗出了汗滴,绽放得粉红鲜嫩,呼吸也变得急促,急迫,她忽然头一歪,昏过去了。
龙飞急忙抱起她,小心翼翼地出了书房,来到卧房,把她轻轻地放到床上。
阿娇的呼吸均匀,安详的脸上留着笑容,这是幸福的微笑。
哑姑仍在院内的草坪上有条不紊地摘着绿蚕豆,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龙飞拿过木椅,坐在椅上等待阿娇的苏醒。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阿娇翻了一个身,嘴里喃喃自语道:“强哥,我真的爱你,你不要离开我……”说着,眼睛里滚出晶莹的泪珠。
龙飞见到这般情景,十分感动,他知道阿娇是在做梦,这是梦中的情景,她在说梦话。
梦是心中想。
阿娇的脸庞就像熟透了的蜜桃,粉涩涩的带有一抹红,樱桃般的芳唇薄得像粉皮儿,透明柔软。两只眼睛微微合着,长长的黑睫毛向上翻卷着,织细动人。
龙飞有点蒙了,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