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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第5/7页)

他们跟着她走向门口,托尼努力跟上,莱夫走在他们旁边。“你认识我爸爸吗?”莱夫冷不丁地问托尼。

“不认识,”他回答,“你长得像他吗?”

莱夫好奇地看着他。“我将来会像他,但是我现在还很小,我只像我自己。”

“你很帅。”托尼说道。

“你的腿怎么了?也是被谁炸上天了吗?有人把我爸爸炸上天了。”

“不,没有人把我炸上天,”托尼说,“有个人用斧头砍了我。”

“哇!”莱夫惊叹道,“帅呆了,还痛吗?”

“还有一点,”他快赶上蕾切尔和宝拉了,“不过正在好起来。”

莱夫追上来,抓住他的手说:“你会去杀了那个用斧头砍伤你的人吗?”

托尼摆摆手。“不会的,我只会去帮助他,让他不要再这么做。我是医生,莱夫,让人们内心好起来的那种医生。你如果感觉内心生病了,可以和我这样的医生谈谈。不要害怕讲出来,你妈妈会帮你找到这样一个医生,是不是,蕾切尔?”

蕾切尔哽咽,眼睛闪着泪光。“当然会的,来,莱夫,跟他们道别。”

他们走出来。不管怎样,最终没有任何人崩溃。“该死的!”宝拉在走向汽车时说,“一点都没趣,而且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她说的没错,阿齐兹为什么会知道戴蒙德会在那么小的一个地方呢?他即使知道,也没有杀人的动机。”

“看起来是这样,”托尼附和道,“我可能彻头彻尾的错了,”他拖着腿,艰难地走向汽车,“但我也可能是正确的,我想你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

“为什么?”宝拉停下脚步,等他。

“因为我如果是对的,反恐联盟的那些家伙就得夹着尾巴滚回家去。”

宝拉咧嘴笑起来,扬扬眉。“你如果这么说,那么我们努力找证据吧,希尔医生。”

凯文对着电话微笑着说:“对的,是阿齐兹,尤瑟夫·阿齐兹。应该是从这周初开始的租……好的,我不挂电话。”他的手不停地转着笔。然后听筒里传来说话声。“好的,谢谢。”他又从名单里删掉一个名字,准备给北安大略另一家度假式家庭旅馆打电话。他已经给尤瑟夫浏览过的十七家当中的八家打过电话。没有人租过房子给他,没有人记得和他通过话,或者收到过他的邮件。

他准备拨打下一个电话时,卡罗尔带着一盒蛋糕来到他的办公桌旁。“吃点这个吧。我想我们需要来点儿甜食度过这个下午。”

他看看蛋糕问卡罗尔:“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购物区的烘焙店,”卡罗尔回答,“就是我们经常去的那家。怎么了?”

凯文有些尴尬。“嗯……好吧,托尼给我留言,叫我不要吃任何可能被投毒的食物。”

“他说什么?”卡罗尔气愤地说,这是因被怀疑而产生的愤怒。

“他有没有解释为什么叫你这样?”

凯文摇摇头。“他说稍后会给我解释,不过直到现在还没有联系我。”

“我让宝拉跟着他,你看到宝拉了吗?”

“她说今天下午会带着杰克·安德鲁的照片去庙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我今天早上出门后,就没有看到过她。”

卡罗尔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那么你在做什么?”

“正在追查旅店地址,在阿齐兹的电脑上找到的。”

“好的,你继续吧。”卡罗尔走回她的办公室,关上门,打电话给宝拉。电话一接通,她就立马问道:“宝拉,今天早上托尼给凯文打电话时,你和他在一起吗?”

“是的,我在他旁边。”宝拉小心翼翼地回答。

“你能否告诉我,他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警告我的下属可能会被下毒?”

宝拉短暂沉默后回答:“他知道你在开会,但又觉得必须立即告诉凯文。”

“那么告诉我,他为什么会认为有人要毒害凯文?”

“简单说,因为凯文读过哈里斯顿高中,而且有一辆法拉利。”

卡罗尔轻轻揉揉眼睛,希望不适感能够迅速消失。“那么复杂点儿的解释是不是能让意思更清晰点儿?”

“我昨天与斯蒂夫面谈时,他告诉我安德鲁在学校里时有一个梦想清单。和希望成为首相差不多的那种大梦想。”

“继续。”

“斯蒂夫还记得清单上的一些内容,比如在杜恩尔姆大道有一所大房子,三十岁前成为百万富翁,开上法拉利。我告诉托尼这件事时,他猜测这个清单和受害者有些关联,他们之间的关联不单都是哈里斯顿高中的学生。然后他想起凯文的车,所以打了这通电话。”

“你不认为这个结论下得太仓促了吗?”

宝拉沉默片刻后说:“我们都认为小心一点总比后悔好,长官。”

唐·梅里克这个名字跳入她的脑海。“好的,谢谢你,宝拉,我稍后会再问托尼,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我把他送回医院了,他相当疲惫。”

“你们在戴蒙德夫人那里有什么收获吗?”卡罗尔又问道。

“没什么收获。她坚持说阿齐兹不可能知道她丈夫会去看那场比赛,那只是个巧合。”

“不可能,就我所知,那是个季赛票包厢,被同一群人常年包场。本杰明·戴蒙德肯定在哪次会面中提起过。就我对男人的了解,足球是他们聚会一定会谈论的话题。我想我们有必要和戴蒙德的秘书谈谈。”

“他没有秘书。蕾切尔说公司就他们两个人。她主要负责办公室工作,而她的丈夫负责与客户联系。”

“好吧,祝你好运,我稍后再给打你电话。”卡罗尔放下电话后用手按着太阳穴。他又在干什么?她已经习惯托尼偏离轨道。他在被砍伤后,卡罗尔以为他已经会学三思而后行。但显然她错了。她又拿起电话,还得打起精神去面对她与托尼的复杂关系。为什么生活就不能简单一点?哪怕一次也好。

她如愿以偿,这次没有和托尼争吵。他的电话关机了,病房的电话也没人接听,残酷的男人。

那个残酷的男人被电话铃声吵醒了。他不想知道是谁打来的,也不打算接听电话。这是带着一条瘸腿待在医院里唯一的乐趣。在以前,他不得不接听电话,因为病人可能有什么紧急需求,而且他和整个欧洲的警察局都有联系,也可能是他们有急事。但是现在,他停工了,所以完全可以忽略电话。总会有人负责的。

当然除了卡罗尔和她的团队。他们的关系和契约无关。他本该接电话,但是和蕾切尔·戴蒙德的会面让他疲惫。他回来吃了药,吃了午饭就直接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他觉得自己很没用。现在还不是与警方对话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