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10/27页)
“只有几次?”
“是啊。怎么了?你对她有兴趣?”
“她可看不上我。”
“我看也是。”
“保罗……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彼得・弗莱明。”
“彼得?”麦兹・柯克都不知道其中的细节。
“他带着一车的警察来这里找保罗。保罗想开着虎蛾逃跑,彼得开了枪。飞机坠毁了。”
“上帝!你看到了吗?”
“没有,但我的一个飞行员看到了。”
“连麦兹都不知道实情。也就是说彼得・弗莱明杀了保罗。太可怕了。”
“别乱说话。别给自己惹麻烦。他们只说是一场事故。”
“好。”哈罗德注意到亚恩并没有提到警察找保罗的原因。而亚恩也一定意识到了哈罗德没有问为什么。
“到科斯坦村后告诉我一声。有事给我打电话。”
“谢谢。”
“祝你好运,老弟。”
哈罗德放下了电话。他的父亲走了进来。“你在干什么?”
哈罗德站起身来。“您要是想收电话费,可以找赛尔要我的工资。”
“我不要钱,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没在店里工作。”
“做裁缝不是我的命运。”
“你不知道你的命运是什么。”
“也许吧。”哈罗德走出了书房。
他走进工作棚,点燃了摩托车的锅炉,边等着蒸汽冒出来,边向旁边的挎斗里加了些泥炭。他不知道开到科斯坦庄园需要多少燃料,因此他把所有的泥煤都带上了。他回到房子里,拿上了箱子。
牧师在厨房里截住了他。“你要去哪儿?”
“我不想说。”
“我禁止你离开。”
“您没法再禁止什么了,爸爸。”哈罗德静静地说,“您不愿意继续支持我。您竭尽全力毁掉我受教育的机会。恐怕您已经失去了约束我的权利。”
牧师呆住了。“你必须要告诉我你想去哪儿。”
“不。”
“为什么?”
“如果您知道我去哪儿,就会干涉我的计划。”
牧师显然受到了伤害。哈罗德突然感到后悔而心痛。他并没想要报复,而看到父亲的痛苦亦不可能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满意,但他害怕懊悔会让他失去前行的力量,再度陷入被人摆布的境地。因此他扭开了头,毅然走出了家门。
他将行李箱绑在了后座上,把车开出了工作棚。
他的母亲跑出院子,把一大包东西塞到了他手里。“都是吃的。”她哭了。
他把食物放进了旁边的挎斗里。
她抱住了他。“你父亲是爱你的,哈罗德。你懂吗?”
“是的,妈妈,我想我懂。”
她吻了吻他。“告诉我你的消息。打电话,或者寄张卡片。”
“好。”
“发誓。”
“我发誓。”
她放开了他。他离开了。
12
彼得・弗莱明在帮他的妻子脱衣服。
她被动地站在镜子前,除了身体温热之外,完全就是一尊苍白而美丽的雕像。他摘掉了她的手表和项链,耐心地解开衣服的扣子和搭钩。在经过了这么久的练习之后,他已经算得上是专家了。衣服的一边有一些污渍,他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她很可能碰到了什么黏乎乎的东西,然后又抹在了自己的裤子上。她平常不是这样的。他帮她把裙子从头顶上脱下来。
直到今天,英格依然保持着他们第一次赤裸相见时的美丽。但那时的她一直在笑,风趣幽默,表情中流露着期待与享受。而此刻,她的脸上只是一片空白。
他把她的衣服挂进了衣橱,然后再帮她摘掉了文胸。她的双乳浑圆而丰满,乳头颜色很浅,浅到甚至难以分辨。他费力地咽了一下唾沫,尽量不去看它们。他让她坐在了梳妆台前,脱去了她的鞋子,帮她把长袜褪到脚踝处脱掉,再解去吊袜带。接着,他让她站起来,脱掉了她的内裤。她两腿间的那片浅黄色绒毛撩起了他的欲望。他感到一阵羞耻。
他知道自己随时都可以和她做爱。她会被动地躺在那里,毫无反应地任他摆布。但他不能让自己做这种事。他曾经试过一次,就在她从医院回来后不久,那时的他认为这样做有可能会帮她恢复意识,但没开始多久他便感到厌恶之极,马上就停止了。现在欲望又来了,他虽知道听之任之并不会带来多少解脱,但压抑住它依然需要很大的定力。
他生气地把她的内衣扔进了洗衣篮,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件他母亲送给她的小碎花白色睡衣。整个过程中,她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她看上去是那样无辜,对她有欲望就像是对一个孩子有欲望一样罪恶。他把那件睡衣套在她的头上,把她的胳膊穿到袖子里,再将衣服抻平。他从镜子里看她。小碎花的款式非常适合她。她看上去很美。他好像看到她在浅浅地微笑,但他知道这只是幻觉。
他带她上过洗手间之后,就安置她上床入睡了。之后他边脱衣服,边从镜子里审视自己的身体。他的腹部有一条长长的疤痕,那是年轻时处理一场夜间闹事案件留下的纪念。他的身材已远不似那时一般健硕,但依然算得上是标准。他不知道多久以后才能有一个女人用热情的双手抚摸他的身体。
他换上了睡衣,却一点也不觉得困,便决定回客厅再抽一支烟。他看了看英格。她睁着双眼躺在那里。如果她有什么动静,他在客厅也能听到。他基本上可以理解她的需求。她会一下子站起来,呆呆地等在那里,仿佛没想清楚下一步要做些什么;而他就只能猜,她可能想喝水,上厕所,要一条披肩,或者一些更复杂的事。有时候她会在房间里无目标地乱走,然后突然停在某处,可能在窗边,又或者愣愣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再或者停在房子的正中央。
他离开卧室,穿过了那条短走廊,来到了客厅,把两扇门都敞开。他找到了香烟,突然又想喝酒了。他从柜橱里拿出了之前剩下的半瓶酒,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便吸一口香烟抿一口酒,思考这一周以来发生的事。
事情本来开始得很顺利,可结果却糟透了。他抓到了两个间谍,英格玛尔・甘默尔和保罗・柯克。他们和他平时那些目标很不同:他们不是想吓唬罢工破坏者的联盟领袖,也不是给苏联传密信、告诉他们日德兰半岛已做好革命准备的共产党。不,甘默尔和柯克是真正的间谍,而蒂尔德・叶斯帕森在柯克的办公室找到的那幅素描还包含了重要的军事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