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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山边先生似乎还掌握着很多材料啊。太有意思了,让我一起去吧!说不定这一趟一去就是两三天呢。”吉田兴奋地说道。

真鹤警署里拥挤不堪,因为这里设了两桩杀人案的搜查本部,“花房行长•胜又司机凶杀案”和“千塚凶杀案”。这不算分社职员的正规出差,不过吉田还是充分利用了报社头衔的名片。一些知名记者也都从东京来到了真鹤署。因为这次的受害者是画廊的老板千塚,再加上之前银行行长被杀的案子,所以中央报纸也都表现出了异常的关注。

不过修二没有跟吉田一起去真鹤署,因为他觉得让吉田作为一名新闻记者单独前去会更方便。

就连在站前的咖啡厅等待吉田回来的时间里,修二也看到有大量插着报社旗子的车辆在窗外来往穿梭。

大约等了一小时之后,吉田喘着粗气走了进来。

“辛苦了……怎么样?”修二立刻向擦着汗坐在桌前的吉田问道。

“啊,已经闹大了。搜查本部每隔两小时就会向记者团通报经过。因为刚才在等他们的通报,所以才晚了……根据最新的通报,情况大致上是这样的,”吉田一面翻看着从兜里掏出来的笔记,一面急匆匆地说了起来,“千塚的解剖结果已经出来了。死因是勒颈导致的窒息死亡,凶器则像是皮带,勒得挺厉害。不过,遇害者却没有抵抗的痕迹。左侧腹有瘀血,附近内脏有内出血,手脚上也有被绑过的痕迹。”

“哦,这些说明了什么?”

“也就是说,在千塚被勒死之前,凶手突然用拳头狠狠击其侧腹,致使其昏厥过去,之后又勒住其脖子。”

“原来如此,凶手是通过致其昏迷的方式抑制了反抗。”

“警方认为这大概是个深谙柔道的犯人。”

“也就是说,是打击了要害……那,他死了多久?”

“据说已死亡十五个小时。解剖结束是在下午两点,所以大致上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前后遇害的。”

千塚离开旅馆时是昨日四点半左右。也就是说,他在六七个小时之后被杀。当时,修二已经回到了东京。

“尸体是在真鹤往根府川约两公里处的山崖西侧被发现的。”

“那,千塚的行踪呢?”

“我也正想说这个呢。山边先生,关于行踪的问题,现在搜查本部正在追查您的下落。”

“哎,我?”

“因为搜查本部知道,昨天在真鹤半岛检验完花房行长跟胜又司机的尸体后,您跟千塚先生还有玉野先生就在这真鹤站前下了警察的车,然后玉野先生赶往教团本部,千塚先生则跟您一起去了小田原方向。警方想找您询问一下千塚的情况,就往东京打了电话,结果您却不在家,他们似乎正在发愁呢。看来您来这儿时正好错过了本部的电话。”

“这可坏了。这么说,我已经被指名为重要知情人了?”

“您是曾跟他待在一起的最后一个人,所以他们必然想找您了解各种情况……您现在去一趟警署,把一切都说清楚,顺便再跟警方询问一下咱们想要了解的情报如何?”

“事到如今我要是不去露个面,极可能会被警方追查。那我待会儿马上就去一趟真鹤署,你先把剩下的情况再给我说说。”

“警方认为千塚的尸体是被车子拉到那里的。可是,具体是在哪里被杀的,即第一案发现场尚不清楚。警方现在正拼命确认遇害者的行踪。”

“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这一点仍一无所知。本部已询问了千塚所经营的艺苑画廊,可是他的太太和店员都想不到丈夫被杀的原因……千塚带了两万日元左右的现金出去,可这些全留在钱包里,所以抢劫一说不成立。警方应该会去调查尚未明朗的个人怨恨关系。”

玉野的脸又在修二充满迷雾的大脑里出现。可是玉野的事情现在仍不能告诉任何人。

修二把自己昨日的行动告诉了吉田:自己跟千塚进入小田原的旅馆后,千塚中途接到光和银行东京支行加藤的传呼电话,出去后就再没回来,之后自己去解剖花房和胜又尸体的医院,结果却遇到西东刑警。不过他没有透露当时跟刑警的交谈内容。

修二去了真鹤署的搜查本部,昨日刚见过面的搜查课长看到他后先是吓了一跳。不过课长脸上立刻就灿烂起来,半推半搂地把他带进了另一个房间。

“您也知道,昨天跟您在一起的千塚遭遇了意外。”匆匆打完招呼后,课长接二连三地问了起来。什么跟千塚一起待在哪儿,分别时是什么情形,又是在何时何地分别的等等。

修二详细交代了一切。课长立刻跟一旁的警员使了个眼色。于是警员便默默地走了出去,大概是去给修二所说的旅馆打电话确认事实,还有联络光和银行东京支行加藤。

“课长先生,犯人的线索还没有发现吗?”等待电话的报告结果时,课长暂停了提问,修二索性主动询问起来。

“很遗憾,现在仍一无所知。刚才我们已经把此前的调查经过都通报给了报社的人了。”课长的陈述跟吉田的话一样。

“犯人先是一下击中了千塚先生的要害,然后勒死了他,是犯人用柔道的招数令他昏厥的吗?”修二问道。

“这个嘛,凶手会不会柔道现在还不清楚,不过他力量很大,即使不懂柔道,那样的力量也足以令人一时不省人事。”

修二想起了玉野的体格。玉野微胖,不可能拥有如此的力气。不过他会不会柔道并不清楚。

“您柔道方面怎么样?”课长笑着问道,眼神却是认真的。

“啊,一点都不会……并且,力气也不行。”

“也是。那个,我想问的是,您觉得谁可能会杀死千塚先生?”

“没有。”修二摇摇头。于是,课长也像模仿他似的低下头来。

“奇怪啊,千塚携带的两万日元安然无恙。如果不是抢劫那就是怨恨了,不过如今这方面的线索还未出来……我想问一下您跟千塚先生的关系。听说千塚先生收购您的画,然后再将其卖给花房行长,是这样吧?”

警察似乎已从艺苑画廊打探到了这些。只不过,由于艺苑画廊是做生意的,画的价钱方面并没有透露。事实上,千塚从花房那儿所收的货款金额,连千塚的妻子和店员大概也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