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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普通的画家跟画商的关系。”

“听说千塚先生是很能干的画商,那么,他有没有遭同行记恨之类的事情呢?”

“这些我一点也不清楚。其实画家对画商的事情几乎不了解,就连自己的画被以多少价钱卖给顾客也都不知道。有时甚至会在看到展览会上的价签后大吃一惊。”

“是吗?”

说到这里时,刚才的警员返了回来,把记录便条递给课长。

课长背着修二看着纸条,默默地点点头。旅馆的答复似乎跟修二所说的一样。

“我们刚才询问了旅馆。”课长从便条后扬起脸,“旅馆那边说的跟您所说的一样。不过您昨天好像等千塚先生等得很着急,在五点半左右就离开了旅馆。那之后您去了哪里?”

“我想知道行长先生跟那个叫胜又的人的尸体解剖结果,所以我就去了医院。毕竟行长先生是买我画的人,绝非无关之人,我自然也很惦记。实际上,本来我跟千塚先生约好了要一起去医院的,可他一直不回来,我就一个人去了。”

“在医院里遇到过什么人没有?”

“我找不到解剖室,就在那儿瞎溜达了一阵子,谁也没见。”

修二并未说出西东刑警的名字,因为他怕说出来后会给单独前来搜查的西东添麻烦,并且自己也不需要西东来做不在场证明。警察没理由会怀疑自己。课长若无其事地记下修二的话。

“课长先生,花房行长的行踪弄清楚了吗?”修二变成了提问者。

“是的,终于查清了。”课长停下铅笔,抬起头来,稍微沉思了一下说道,“既然您是发现人,那我就不妨告诉您,不过您可不能告诉其他人,尤其是报社记者,否则就麻烦了。事实上是这么回事。据说,就在花房行长失踪当日的下午五点左右,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他说有事要出去,于是连自家车都没开,步行着出去了。”

“是什么人打来的电话?”

“据总机那边说,是个女人的声音,自称是秋野,说是要找行长先生。不过,总机方面不清楚那女人跟行长先生的通话内容。”

“秋野……”

“银行的人都说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总机也说以前从未接到过这个人的电话。银行的人大概觉得是行长私人方面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刻意询问他去哪里。结果,花房行长当天没有回来,次日也仍未见人影,银行的人这才担心起来,悄悄地开始查找。他们之所以没有声张,是因为行长是在接到一个女人的电话后单独出去的,他们怕让外人知道行长与女人的关系。由于是银行内部的秘密调查,所以直到四天后尸体被发现时为止,他们连警察都一直瞒着。”

“那,花房先生后来的消息就一点都不知道了?”

“是的。后来我们搜查了行长跟女人有可能幽会的场所,结果一无所获。”

所谓的幽会场所,指的是总行所在城市的酒店旅馆。

这时,警员又送来了新的记录。他们在询问了东京支行后得到了加藤的回复。

“加藤先生回复了。说是并未给千塚先生打过那种电话。”课长有点怀疑地盯着修二的脸。

“加藤先生是怎么回答的我不清楚,总之千塚先生就是这么说的,然后离开了旅馆。外线电话打进来时我在场。那个电话若是我来接的话就好了,可恰巧是千塚先生接的,所以我没听到对方说的事情。”

修二并不认为加藤的回答是在说谎。现在想来,一定是其他人以加藤的名义把千塚叫出去的。

“那我们再跟旅馆确认一下电话的事情。”课长当着修二的面毫不顾忌地说道,然后把警员又打发了出去。

“话说回来,千塚先生昨天有那么急的事要见加藤吗?”搜查课长又问道。

“有没有事我并不清楚,不过,毕竟加藤先生是东京支行行长的秘书,行长出了这种事,加藤先生当然会过来。而千塚先生从以前就跟加藤先生很熟,所以跑去接他。千塚先生也曾跟我说过,光和银行的高层们今天肯定会来,所以怎么也得去接一下才行。”

“如果说是以加藤先生的名义打电话把千塚先生叫出去,那就说明此人很了解个中底细。”

“我想是这样的。”

修二在心里反复体会着课长的话。如此了解底细的人究竟会是谁呢?是银行内部的人?还是以前曾在银行待过的人?

他的脑海里总有玉野文雄的影子……

警员回来了,他把询问旅馆的记录结果递给课长。

“据旅馆方面说,从外线打进的电话听上去是男声,自称是加藤,说旅馆里应该来了一个名叫千塚的人,能不能给叫一下……可是,您跟千塚先生是事先就预定好了要去那家旅馆的吗?”

“根本就没有预定,我们是随便找的一家。应该是旅馆联系加藤的,如果说打电话的人不是加藤的话,对方怎么会知道千塚先生跟我呢,啊,我倒是无所谓,对方怎么会知道千塚先生进入那家旅馆呢?真是奇怪。”

自己会不会是被跟踪了?从刚才起修二就对这一点抱有疑问。那完全是偶然间走进的一家旅馆。

“大致情况都清楚了。哎呀,为了了解您后来跟千塚先生的行踪,我们都找了您好半天呢。真没想到您本人会主动过来。”

课长说着苦笑了起来。然后他点头致谢,说如果调查有所进展的话说也许还需要帮忙,到时候也拜托了。

离开房间时,为防止让新闻记者们盯上,课长特意叮嘱修二走后门。

当修二返回刚才的站前咖啡厅时,吉田正喝着咖啡。从咖啡还没怎么喝的情形来看,他似乎也是刚刚返回到这里。

“怎么样?”吉田笑问道。

“托福托福啊,重要知情人的帽子摘下来了。”修二笑着坐下来,“吉田先生,我弄清楚了花房行长失踪前的情况。课长悄悄告诉了我,好像他还没告诉新闻记者呢。”

吉田听着修二的复述,说道:“山边先生,俗话说,事件的背后总会藏着一个女人。您有没有关于年轻女人的线索呢?”

“这个嘛。”修二应了一声,萩村绫子的脸在他眼前清晰地浮现出来,“好像也没什么线索啊。”修二对合作者撒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