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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塚的案子上,课长根本就没有把玉野文雄考虑进去。对玉野感兴趣的只有西东而已。
说起这西东刑警,他是不是真的直接回了东京呢?修二忽然又在心底猜疑起来。
“多有打搅。我或许还会过来拜访的。”
“您打算在这儿久留吗?”搜查课长用怀疑的眼神望着修二。
“我的熟人就这样接连被杀,我也无心回东京了。哪怕是闲待着泡在澡盆里,我也宁愿待在这里,直到调查有眉目。”
对于他的这句“直到调查有眉目”,搜查课长似乎十分不快。
修二离开警署后,打车径直去了普陀洛教团本部。他心神不定,无论如何也想了解一下玉野文雄的情况。
不知不觉间他已来到寺院正门前。下了出租车,修二走进正门,踏着白色的碎石子朝宗务局的建筑走去。里面的情况他大体上都熟悉了。
修二告诉入口处穿着竖领衣服的传达人员,说要面见西村先生,然后递出了名片。自己是教团委托画壁画的画家,对方不会硬赶自己出来。
五分钟后,他终于被带进了迎客馆。跟当时与玉野会面的地点一样。
在椅子上坐了十来分钟后,一名男子从入口出现。男子四十岁上下,四方脸,矮个儿。他自称是西村,与修二面对面坐下来。
“之前打电话打搅您了。”修二低头致歉道。
“没事,也没帮上您什么忙。”名叫西村的男子说道,脸上带着不欢迎的表情。他有一种长期在本部工作的宗教人独特的风貌,而不像玉野那样是中途混进去的。
修二追问玉野的下落:“玉野先生是什么时候外出的?”
“事实上,他从前天晚上就不见了。”
“前天?这么说,是因为这边的工作关系?”
“也不一定。”
“那就是说,是私事了?”
“啊,算是吧。”
“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不清楚。我也在等他的联络呢。”
“玉野先生住在这本部里吗?”
“是的,这院子的后面有干部宿舍,干部们就住在那里。当然,家在附近的就不一定了。”
“玉野先生以前不是这里的人吧?我想,他大概是中途加入的吧?”
“是的。事实上,是由于某方面的推荐。”
“您所说的某方面指的是光和银行吧?我知道,玉野先生以前曾为光和银行工作。”
“这些我就不清楚了。总之,我听说是有某方面的推荐。”
“请恕我问一件无聊的事,玉野先生的太太也和他一起住在这儿的宿舍里吗?”
“他是单身。”
“哎?我听说他有太太啊……就没有年轻女性前来造访过他吗?”
“您说的是他的妹妹吗?”
“妹妹……”
“她倒是会经常来玉野先生的宿舍,为他哥哥整理一下房间啦,洗一洗积攒的衣服之类的。”
“那,她名字叫什么?”
“名字我就不清楚了。”
“他的妹妹平时都待在哪儿呢?”
“听说是东京。差不多一周来这儿一次。”
“这个妹妹,是玉野先生的亲妹妹吗?”
“您为什么会这么问?”
“啊,因为我听说玉野先生并没有妹妹。”
“不过,样子看着倒很像。”
“那,最近他的妹妹来过这里吗?”
“我没有仔细了解过,不过,五六天前好像曾露过一次面。”
“五六天前?”
萩村绫子真的是姐夫和玉野的妹妹吗?玉野跟绫子的脸型相差很大。不过,这里或许也有随父亲和随母亲的差别吧。
离开教团本部的修二在真鹤站前忽然遇上了吉田。
“咦!”
“我正要找你。太好了,居然能在这儿遇上。”吉田气喘吁吁地说。
“怎么了?”
“来,这边这边。”吉田把修二拉到候车室,“其实山边先生,我刚打听到一件怪事,因此才急忙来通知你……”
“……”
“在从小田原通往箱根汤本的大道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啊,事故本身并不主要……”
二人坐在角落里低声地交谈着。这儿的乘客上上下下十分嘈杂,在一旁等待电车的人也各说各的,所以反倒不用担心悄悄话被人听去。
“发生在小田原与箱根大道上的交通事故,跟这次的事件有关系吗?”修二问吉田道。
“有没有关系还不清楚,我先把听来的传闻照原样给你说一下。当然,正如我刚才所说,这事似乎远不止单纯的事故那么简单。”
吉田把偶然从热海那里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事情发生在前天傍晚五点多。在小田原通往汤本的大道一侧上有一条人行横道,来自热海的A某驾驶着自家车行驶时,前方的车辆突然停了下来,因此,A某也匆忙刹车,可已经来不及了,轻轻地撞上了前面的车子。前一辆车是因为有人过人行横道才紧急刹车的。追尾时,热海的自家车由于受到轻微的撞击,驾车的A某便下了车子。可是,前面的车子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追尾似的开走了。
正直的A某便追上前行的车子,鸣响了喇叭。前面的车子却仍在行驶,由于A某拼命地鸣笛,那辆车才终于停了下来。
A某下车一看,只见在前面驾车的是一个罩着薄围巾的女子。当时明明已是傍晚时分,对方却仍戴着太阳镜。当然,最近戴墨镜赶时髦的人比比皆是,这也不足为奇。A某便很礼貌地隔着车窗告诉了对方发生了追尾。然后A某绕到前面车子的后部,检查受损部位。保险杠稍微瘪下去了一点。这时,前面车里的女人下来了。
由于A某是追尾的责任方,他便向其道歉,并提出自己来赔偿。换保险杠至少得花一万两三千日元。可是,女人却说不需要赔偿。但A某硬是拿出一张一万和一张五千的钞票,怎么也要让对方收下。尽管前面的车子是紧急刹车,可由于人行横道上有人,这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
女人却坚绝不肯收,真是近来少见之事。尽管觉得过意不去,可没有办法,A某便向女人低头致歉。女人却匆忙返回驾驶席。当时,A某无意间瞅了一眼座席的车窗,发现座席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