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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有人尽快将画像送走。班森还得继续演戏,无法抽身,何况当人们以为我失踪之后,他还要满屋子找我。同时,他还得不时从餐具室打电话给报社、警方说是埃里霍将海伦·洛林带走了……”

马斯特司顿时又火冒三丈。

“这么说原来是你,呃?”他质问班森,“正如我原来所科,你就是那个操外国口音的家伙?”

班森面有得色;“经过精心伪装的声音,先生。小姐希望她的失踪能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造成尽可能大的轰动,但马斯特司先生,我做的每件事都是清白无辜的……”

“你还自诩无辜,呃?”

“……而您却认为我是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姐您接着说好吗?”

“班森自己无法将画像带出去,”海伦说;“但他可以简简单单地派安妮出去办事。当屋后的园丁们看见我以安妮的身份混在仆役厅的众人中间时,完全不疑有他,”海伦咬了咬嘴唇,转过椅子望着H.M.身边那人,“你就是茱莉亚·曼斯菲尔德小姐,对吧?”

曼斯菲尔德小姐那蓝眼睛里的闪烁神情相当有趣,她的超然作态早已一扫而空,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此时她的心态很难说究竟是气恼——吉特实在分不清—抑或是恐惧。

“不错,我就是茱莉亚·曼斯菲尔德。”她刚一开口,声调怪异,连忙调整过来,“我早该想到,海伦小姐,你可能听过这名字。”

“很简单啊!”海伦说,“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父亲的朋友……”

“没错。”茱莉亚·曼斯菲尔德说。

“但我却从未与你交谈过,而且当时也以为你绝无可能认出我来。特别是我穿了一件属于‘安妮’的旧披风,用帽子挡住了脸,还操着安妮那半伦敦腔的口音。”

“我那时注意到了你的音色。”曼斯菲尔德小姐说。

“五点半的时候,”海伦对马斯特司坦承,“我带上用报纸包好的画像,搭车前往格洛斯特。进到店里后,我并朱说自己是安妮或者别的什么人。只说画像是从塞文大宅拿来的,以后会来取,随即匆忙离去。我当时看起来可能有点鬼鬼祟祟……”

“的确。”曼斯菲尔德小姐说。

“但是,”海伦好奇地望着她;“我万万没想到你会那么留心!也完全没料到你注意到了这其中的古怪。我本以为那幅画会完全被遗忘,而且……”

“通常说来,”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说,“你这想法没错。这也正是整件事悄中最核心的部分。如果是一家普通的古玩店。你自可不露痕迹地脱身而去,但这家古玩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牵涉到……”他停住了。”

“接着说啊,”马斯特司催促,“这家古玩店和什么东西有关系?”

“一把金匕首,”H.M.话锋一转,语带不祥,令人惊惧,“一个金香水瓶,还有塞文伯爵的谋杀案。”

鸦雀无声。

一时间”谋杀“这个字眼对在场诸人的影响一览无遗。海伦猝然从椅子上跳起,从吉特的掌心里抽手,转身走过露台,背对众人。

阿里姆·贝两次咽了咽唾沫,脸色好似一杯加了过多牛奶的咖啡,但黑色眼珠子里的目光却从未离开H.M.。他头一次张嘴,嗓音低沉犹如死人;

“我乃一名困顿学者,”他边说边把双掌翻来覆去;“我本无意为患,更不知因何受此谎言所欺。”他双肘弯曲,握紧拳头在空中挥舞——动作虽不算滑稽却很剧烈骇人。真主在上!”他呼喊着,“汝等可是要令我受埃及的友人讥笑么?”

海伦突然穿过露台向他走来。

“别来无恙啊阿里姆·贝,找们见过面不是么?”

“你我确曾谋面。”

“你说过,我会像从未存在过一般灰飞烟灭!现在你怎么说?”

“听我一言,女士,暗黑之力从不扯谎。阁下难道不曾在此次玩笑中有所损失么?”

“没有了。”

“阁下已然失去了令尊大人。”阿里姆·贝说。

海伦脸色惨白,但H.M.递过来一个示警的眼神,似乎另有深意,于是她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错,”H.M说,“玩笑变得无法控制,玩具手枪被装上了真子弹。有人狂性大发,诉诸谋杀那个人现在就在我们中间。”

露台的石地上响起一串怡然自得的脚步声,里奥·波蒙特先生从房子前方漫步而来,彬彬有礼,意态悠闲。

他没戴帽子,身着一件甚是合体的西装,见到海伦时,并无丝毫讶异,仅仅是像对其他人一样,微微欠身致意。他眼角那纹路的滑稽感则已被唇边的小心谨慎所抵消了。

“各位早安,”波蒙特说,“我是来取青铜神灯的。”

吉特·法莱尔顿时周身一紧,但他说不出是为什么。

“现在,”H.M.说;“我们这里有两位预言家,一位古典而华丽不羁,”他指了指阿里姆·贝,“另一位现代而有条不紊,”他又指了指波蒙特,“不妨让我们看看,当我们解决塞文伯爵失踪一案时,这二位能否有所助益。”

H.M.沉默了片刻,把玩着指间的雪茄。

“昨天早上,也就是星期天早上,”他说,“我依然受困于两个问题;首先海伦·洛林是如何消失的?其次,那金匕首和金香水瓶出了什么事?”

“这两样合计价值约达一万至一万二千英镑的古物,从出土于埃里霍之陵墓的大批珍宝中消失了。根据塞文伯爵本人的报案,埃及警方称它们已被走私出国。此前我曾从海伦·洛林那里听说过这两件东西。”

“她说这其中出了点麻烦,但说不上具体是什,只知道此事令她父亲忧心忡忡。而当我们与身在开罗的塞文伯爵本人通电话时,他说他回英国不仅仅是因为女儿的失踪,而且‘国内也有些麻烦事要料理’”

“有趣非常有趣。”

“星期天早上,为了追踪那幅失踪的画像,马斯特司、吉特·法莱尔与我一同前往茱莉亚·曼斯菲尔德的古玩店。顺便说一句,马斯特司第一眼见到画像时大吃一惊,表示之前曾在什么地方见过那张脸。而我——当时仍未明白过来……我说他一定是在海伦·洛林的某张照片上见过吧。但马斯特司依然不甚满意。当然,他其实是在杂使女仆安妮身上看见了那副面容。”

“我按下古玩店的门铃后,马上—请往意,是马上,在一个星期天的早晨—茱莉亚·曼斯菲尔德便急急忙忙出来应门。”

“显然她当时在等人,而且她一开始说的话也显示了这一点。并不是等我们,而是别的什么人。”

“起初她并不怎么害怕,只是有些疑惑,直到她开始描述海伦·洛林是如何把画送来的时候,才心生恨意。但当她发现法莱尔正紧盯着展示柜里那些埃及的饰品、戒指、神灯等等之时,顿时紧张不安。法莱尔盯着那些东西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机,但她却认为他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