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木屋事件(第2/5页)
“警察为什么抓他呢?”劳埃德大夫问道。
“哦!我没告诉你们吗?”珍妮睁大了眼睛。“我真笨。因为盗窃。”
“你是说过有一起盗窃案……但你没说是在哪儿、偷了什么以及为什么偷。”班特里太太说道。
“好吧,那座小木屋,当然是他去的那座,根本不是我的。它的主人名叫……“
珍妮又双眉紧蹙了起来。
“需要我再当一次教父吗?”亨利爵士问道,“免费提供假名服务。描述一下那位房主,我给他取个名字。”
“买下它的是一个有钱的城里人,一位爵士。”
“‘赫尔曼·科恩爵士’怎么样?”亨利爵士说道。
“太棒了。他为一位女士买下了这座房子……这位女士的丈夫是位演员,而她本人也是位演员。”
“我们把那位男演员称作‘克劳德·利森’,”亨利爵士说道,“我想那位女演员的艺名应该更为人所知,那我们称她‘玛丽·克尔’吧。”
“我觉得您简直是太聪明了。”珍妮说道,“我不知道您是怎么轻而易举地就想出这些的。好吧,那是赫尔曼爵士,您是叫他赫尔曼对吧?还有那位女士的周末度假别墅。另外,当然了,他妻子并不知情。”
“那是常有的事。”亨利爵士说道。
“他送给了那位女演员许多珠宝,其中有一些精美的绿宝石。”
“哈!”劳埃德大夫说道,“我们说到正题了。”
“那些珠宝就放在那座小木屋里,锁在一个首饰盒中。警察说那太大意了,任何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它拿走。”
“你看看,多莉,”班特里上校说道,“我都是怎么跟你说的来着?”
“哼,就我的经验而言,”班特里太太说道,“越是小心的那些人才越是会丢东西。我的首饰就没锁在首饰盒里……我把它放在装袜子的抽屉里,藏在长筒袜下面。我敢说如果这个……她叫什么来着?……玛丽·克尔跟我一样干,那些珠宝永远不会被偷走。”
“还是会丢的。”珍妮说道,“所有的抽屉都被拉出来了,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
“那他们就不是真冲着珠宝来的,”班特里太太说道,“他们是来找秘密文件的。书里往往都那么写。”
“我不知道有什么秘密文件,”珍妮满怀疑惑地说道,“从没听说过。”
“别听她瞎说,赫利尔小姐,”班特里上校说道,“别被多莉那些胡思乱想带跑偏了。”
“还是说盗窃的事吧。”亨利爵士说道。
“好的。嗯,警察接到电话报警,打电话的人自称是玛丽·克尔小姐。她说她那座小木屋被盗了,并详细描述了一个红发的年轻人,那天早上他去过那里。她的女仆觉得他有些奇怪,没让他进屋,但后来她们看见他从一扇窗户里爬了出去。她对那个年轻人的描述非常精确,因此警察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抓到了他;而他则把他的遭遇告诉了警察,并向他们出示了那封我写的信。后来的事我已经跟你们讲了,警察找来了我,那个小伙子见到我以后说的那些我也已经跟你们讲过了。那根本就不是我!”
“一个很不寻常的故事。”劳埃德大夫说道,“福克纳先生认识这位克尔小姐吗?”
“不,他不认识……至少他声称他不认识。我还没告诉你们最离奇的部分呢。警察当然去了那座小木屋,他们发现一切都跟报案人描述的一样——抽屉都被拉了出来,珠宝不见了,但那里一个人都没有。
“直到几个小时以后,玛丽·克尔才回来。但她说她根本没给警察打过电话,她还是此刻才刚刚得知此事的。好像那天早上她收到了一个剧院经纪人的电报,要给她一个重要的角色,约她见面,于是她自然就匆忙赶到城里去赴约了。等她到了那儿,才发现整件事就是一出恶作剧。对方根本没有给她发过电报。”
“司空见惯的调虎离山计。”亨利爵士评论道,“家里的仆人呢?”
“也是同样的情况。那儿只有一个女仆,她接到一个电话,说是玛丽·克尔打来的,说她落下了一件重要的东西。她指示那个女仆到她卧室里的某个抽屉里找到了某只手袋。让她务必要赶头班车。那个女仆照办了;当然,她临走时锁好了门;但是当她赶到了克尔小姐的俱乐部,在那儿等着与她的女主人见面时,才发现她空等了一场。”
“嗯,”亨利爵士说道,“我开始有些明白了。房子里的人都被支走了,留下一座空房子,这样从某扇窗户翻进去就不是什么难事了。但我还是不明白,福克纳先生又是怎么进到那座房子里去的呢?如果不是玛丽·克尔给警察打的电话,那又是谁呢?”
“没人知道,也一直没查出来。”
“奇怪,”亨利爵士说道,“那个年轻人被证明是他说的那个人了吗?”
“哦,是的,他说的全都属实。他确实收到了一封据信是我写的信。信里的笔迹和我的一点儿也不像,不过当然了,他也不可能会知道我的笔迹长什么样。”
“好吧,让我们理清一下事实。”亨利爵士说道,“我如果有说得不对的地方,请加以纠正。那位女士和女仆被人诱骗出了那座房子。那位年轻人被一封伪造的信诱骗到了那儿,最后这一点基于那个星期你的确在瑞沃贝里演出的事实。那个年轻人被人下了药,警察接到了电话,把他当成了嫌疑犯。确实发生了盗窃案。我猜那些珠宝确实是被偷了,对吧?”
“哦,是的。”
“后来找到了没有?”
“没有,一直没有找到。实际上,赫尔曼爵士竭尽全力想把此事掩盖过去。但他没能办到,我猜他的太太后来要跟他离婚。不过,我并不很清楚是不是那样。”
“莱斯利·福克纳先生后来怎样了?”
“他最终被释放了。警察说他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指控他。你们不觉得这整件事相当蹊跷吗?”
“明显很蹊跷。首要的问题是谁的话可信?赫利尔小姐,在您的叙述中,我注意到您倾向于相信莱斯利·福克纳。您这么做,除了您的直觉以外还有什么其他理由吗?”
“不……没有,”珍妮很不情愿地说道,“我想我没有相信他的理由。只是他人看上去很不错,对把别人错当成了我深表歉意,我觉得他说的肯定是实话。”
“明白了。”亨利爵士微笑着说道,“但你得承认,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编造出这个故事;他可以亲自伪造那封声称是寄自您的信;他也可以在盗窃得手后再给自己适当下点药。不过我承认,我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他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只要大摇大摆地进到房子里,随意拿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就好了……除非,只有一种可能性,他被周围的邻居发现了,而他也知道这一点。于是他匆匆想出这么个办法,既解释了他出现在那附近的事实,又转移了他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