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酷党人(第21/25页)
“嘿!兄弟!见到你真高兴!”身主麦金蒂高声喊道,“这里正有一件事需要你来作出个裁决呢。”
“是伊根和兰德,”麦克默多坐了下来,旁边的人向他解释道,“这两个人把斯蒂列斯镇的克雷布老人杀掉了,但现在他们都抢着要分会的赏金,你来说说这赏金到底应该给谁?”
麦克默多完全不理会这些话,他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表情严肃,把手高高地举了起来,大家都很吃惊地望着他,会场上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可敬的身主,”麦克默多严肃地说道,“我有相当紧急的事要报告!”
“既然我们的麦克默多兄弟有急事要报告,”麦金蒂说道,“按照会中的规定,应该优先讨论。说吧,麦克默多,到底是什么事?”
麦克默多从衣服的口袋里把那封信拿了出来。
“今天,我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麦克默多说道,“不过我们事先知道这个事情并加以讨论,总比被一网打尽要好得多。今天,我得到了一份通知,上面说,国内那些最有钱有势的组织准备联合起来消灭我们,平克顿侦探公司也参与到这件事情里来了,有个叫伯尔弟·爱德华的人已来到我们这里开始搜集证据,以便能把我们统统送入牢房。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大家说说吧。”
顿时,室内鸦雀无声,最后还是身主麦金蒂打破了沉默。
“你有什么证据吗,麦克默多兄弟?”麦金蒂问道。
“是的,要不我也不会这么说。我收到了一封信,这些情况在这封信里写得很清楚,”麦克默多说道。他高声把那段话读了一遍,接着说,“请原谅,我不能把这封信的全部信息读给你们听,也不能把这封信交给你们,因为我要遵守信用。但我敢向你们保证,这信上再也没有与本会有关的事了,我一接到信,就赶紧来向诸位报告了。”
“请允许我先说一说,”会里一个年纪稍大的弟兄说道,“我知道伯尔弟·爱德华这个家伙,他是平克顿私家侦探公司里最厉害的一个。”
“有人见过这个人吗?”
“是的,”麦克默多说道,“我见过。”
室内顿时出现一阵惊诧的低语声。
“我觉得他是跑不出我们的手心的,”麦克默多面带微笑,继续说道,“如果我们事先制定好一个方案的话,我想这件事对我们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可是,我不明白,我们到底在害怕什么呢?他又是如何知道我们的那些事的呢?”
“亲爱的参议员先生,如果大家都跟你一样忠诚的话,这当然就不是问题了。可是,我们必须清楚,这个人有那些资本家的无数金钱做靠山,你真的觉得我们会里就没有一个弟兄会被收买吗?或早或晚,他一定会知道我们的秘密的——没准儿现在他已经拿到手了。所以,我们现在只剩下一个可靠的对策了。”
“那就是把他杀了!”鲍德温怒吼道。
“说得不错,鲍德温兄弟,”麦克默多说道,“虽然我们俩过去经常意见不统一,但今晚我同意你的这个说法。”
“那么,他现在人在哪里呢?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
“可敬的身主,”麦克默多继续说道,“你知道,这件事跟我们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所以我们不便在会上公开讨论。当然,我并不是信不过在座的诸位弟兄,我只是在担心,如果有只言片语传到了那个侦探的耳朵里的话,我们就错失良机了。我想,我们最好先选出一些最可靠的人。如果我可以提议的话,参议员先生,你自己算一个,还有鲍德温兄弟,其余的再找出五个人。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们,也包括接下来的计划。”
麦克默多的这个建议马上被身主采纳了。选出来的人员除了麦金蒂和鲍德温两人之外,还有凶残的“老虎”科马克、面如秃鹫的书记哈拉威、不顾生死的亡命徒威拉比两兄弟和冷酷的中年杀手司库卡特。
大家的精神都很紧张,很多人头一次认识到,在他们居住了这么长时间的地方,还有一片名叫“法律”的乌云弥漫在天空上。他们过去对别人施加恐怖时,并不认为自己会遭到报应,但现在的情况却令他们大吃一惊,这个报应来得是那么仓促,紧紧地压在他们头顶上,令他们一刻也不得轻松。这一次的会后党徒们并没有举行宴会,而是草草地收场,只有几个头领留下议事。
“现在你可以说了,麦克默多。”麦金蒂说道。
“你们刚才也听见了,我说我认识伯尔弟·爱德华,”麦克默多解释说道,“我想我不用告诉你们,你们也会猜到,他在这里用的肯定是假名字。他的头脑相当机敏,他现在名叫史蒂夫·威尔逊,就住在霍布森领地。”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因为我和他有过接触。但那时,我丝毫没有想到这些,如果不是收到了这封信的话,我想我永远都不会想这件事了。但我现在觉得就是那个人了。星期三的时候,我有事到霍布森领地去,在车上遇到这个人,他说他是一名记者,要为纽约一家报纸写一篇关于死酷党人的报道,那时我疏忽大意,轻信了他的话。当时他向我提了很多问题,打算弄到一些情况,但我什么都没泄露。他说:‘如果你能告诉我一些猛料的话,我愿出些钱表示感谢。’我把我认为他最喜欢听的话说了一遍,他便付给我二十元纸币做酬金。接着他又说:‘如果你能把我想知道的一切告诉我的话,那我的酬金可以再加十倍。’”
“那么,你对他说了些什么?”
“都是虚构的,请放心。”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不是报社记者的呢?”
“我和他一起在霍布森领地下了车,我跟在他的后面,看见他进了电报局。
“在他从电报局出来之后,一个报务员曾嘟囔了一句:‘这个人每天都来发一封电报,像这种电文,我想我们应该加倍收费才对。’我当时以为这不过是报纸的特殊新闻,但现在我的想法却截然不同了。”
“天哪!我相信你说的这些,”麦金蒂说道,“可是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