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咬狗(第6/7页)

“在——”费尼莫尔停下来,不好意思地看看女士们。然后他说,“呃,我去上厕所,那个人在那里面说——他不好意思去跟她要她的亲笔签名,所以问我是不是可以帮他——”

“什么?你说什么?”奎因先生惊叫,“你说的是‘她’?”

“当然,”费尼莫尔说道,“那位女士,”他说,“戴红帽子,穿红衣服、红手套,坐在靠近洋基队员休息区附近的内野包厢里。他甚至带我出去,指给我看她坐的地方。嘿!”费尼莫尔叫道,眼睛瞪得大大的,“就是她!就是那位女士!”他举起脏兮兮的食指指着朱迪·斯塔尔。

朱迪发着抖,摸索着寻找歌舞剧演员的手。

“让我们把这件事弄清楚,费尼莫尔,”奎因先生温柔地说,“这个戴太阳眼镜的人要你帮他索取这位女士的亲笔签名,给了你铅笔和记分卡去要?”

“没错,还有两块钱,说比赛后他会找我拿回卡片,可是——”

“可是你没有帮他去要小姐的签名,对不对?你下去了,闲晃着等机会,然后你看到特里,你的偶像,就坐在隔壁的包厢里,然后你就把要小姐签名的事全都忘光了,是不是这样?”

男孩往后退,“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先生。我会归还那两块钱!”

“看到你的偶像特里在那里,你过去为自己索取他的亲笔签名,对不对?”费尼莫尔点点头,很害怕。“你把戴太阳眼镜的人给你的铅笔和记分卡交给管理员,管理员再转交给包厢里的特里——事情是不是这样发生的?”

“是——是的,先生,呃……”费尼莫尔挣开埃勒里的手,“呃——我该走了。”在任何人能阻挡他之前他真的走了,像一阵风一样跑下走廊。

门外的警察吼叫着,但埃勒里说:“让他走,警官,”然后把门关上,接着他又开了门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是很清楚,先生,刚刚有些状况,我猜是洋基队得分了。”

“可恶。”奎因先生咕哝着,再度把门关上。

“所以目标是特里太太,不是比尔,”警官咆哮,“我很抱歉,朱迪·斯塔尔……穿外套、戴帽子、大胡子、还有太阳眼镜的高个子,描述得真好!”

“听起来像是装扮过的。”维利警佐说道。

“如果是伪装,他一定把这些道具丢在某处,”警官若有所思地说着,“托马斯,到我们坐的那一区后面的男士厕所看一下,还有,托马斯,”他低声加上一句,“看一看现在的比分。”维利微微一笑匆忙走开了。奎因警官皱着眉,“要在五万人中找到凶手可有得搞了。”

“或许,”他儿子突然说道,“或许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是用什么东西杀人的?氢氰酸。计划中是谁要被杀害?比尔·特里太太。这案子中有哪一个人与氢氰酸有关联的?是的——菲尔丁医生在可疑的情况下‘丢了’一瓶。是谁呢?特里的妻子可能拿走了那个瓶子……或特里本人。”

“特里!”波拉惊呆了。

“特里?”朱迪·斯塔尔低语。

“正是!菲尔丁医生并没有遗失那个瓶子,直到他把你,斯塔尔小姐,送出办公室,他随后与你先生一起回他的办公室。比尔可能在踏进办公室时就把那个瓶子塞进他的口袋里。”

“是的,有这个可能。”菲尔丁医生喃喃说道。

“我不懂,”奎因先生说道,“我们怎么可能会有别的结论?我们知道他的妻子应该是今天的受害者,所以显然她没有偷毒药,那么唯一有机会窃取它的人就是特里本人。”

维恩跳起来,“我不相信!你这么说是为了要保护她,况且现在比尔也不能替自己辩护了!”

“啊,难道他没有动机杀朱迪吗?”奎因先生问道,“是的,确实有,她不同意他渴望已久的离婚让他能够娶你。我认为,维恩小姐,你保持安静会比较聪明一点……比尔有机会窃取菲尔丁医生办公室里的那瓶毒药。他今天也有机会去雇用费尼莫尔,因为他是这些人中唯一离开过包厢的人,那时候下毒者一定在找人把有毒的铅笔递给朱迪。

“这一切都与比尔该做的事吻合。到达他储藏伪装衣物的地方——或许是昨天藏的——寻找一个可用的工具,找到了费尼莫尔,把指示及铅笔交给他;除去伪装,并回到他的包厢。比尔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妻子用舌头舔铅笔的习惯吗?她这个习惯还是来自他!”

“可怜的特里。”朱迪·斯塔尔伤心地说。

“女人,”帕里斯小姐说明,“都是傻瓜。”

“还有其他讽刺的地方,”奎因先生回答,“因为若不是特里的花粉热发作,他自己那支有毒的铅笔交到他手上时,他就会闻到苦杏仁的味道而能及时刹车,挽回一命。再说,如果他不是费尼莫尔·菲根思潘的偶像,费尼莫尔根本就不会把他那支有毒的铅笔递给他。

“不,”奎因先生愉快地说,“把这一切合在一起,我对这位特里先生很满意,他试图杀害他的妻子,却反而干净利落地杀了自己。”

“你讲的这些都很好,”警官难过地说,“但我需要证据。”

“我已经告诉你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的儿子轻快地说,向门口走去,“还有人能做得更多吗?你走不走,波拉?”

可是波拉已经在电话边,慎重地与她公司的纽约办公室通电话,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就好像他只是一条虫而已。

“比分多少?进行得怎么样?”埃勒里一回到包厢就问个不停,“三比三!哈贝尔到底是怎么搞的?洋基队是怎么得分的?现在第几局了?”

“九局后半场,”有人叫道,“第八局时洋基队得了三分,一个四环保送,一支二垒安打,还有迪马乔的全垒打!丹宁在第六局打出全垒打时奥特在垒上!这样你是不是可以闭嘴了?”

巴特尔击出一垒安打。奎因先生欢呼。

维利警佐钻进旁边座位。“好啦,我们有了,”他得意地说,“在男厕所找到全套道具——外套,帽子,假胡子,太阳眼镜等等。现在比分多少?”

“三比三。牺牲打啊,吉普!”奎因先生吼叫。

“外套口袋里有一张第六场比赛的雨天延期票,上面有特里的包厢号码,这就是老家伙要的证据,你的胜利记录又可以加上一笔。”

“谁在乎……帅啊!”

吉普·里普尔打了个牺牲打,巴特尔顺利上到二垒。

“狗屎运,”附近一个洋基迷怒斥,“纯粹是狗屎运,你看不出他们多走狗屎运吗?没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