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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他大吼。

“九号拘留室的人犯,”哈利朝斯文点了点头。“我要带他去六楼讯问,要在哪里签字?”

“讯问?我没听说过这码事。”

肝洛斯在柜台后不远处站定,双臂交叠,双腿叉得颇开。

“据我所知,这种事我们通常是不会告诉你的,格洛斯。”哈利说。

肝洛斯的目光疑惑地在哈利和斯文身上来回游移。

“放轻松,”哈利说,“计划有点改变,人犯不吃药,我们得想别的办法。”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当然听不懂,如果你不想多听,最好赶快把签提簿放到桌上,格洛斯,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肝洛斯露出苦恼的神情,一只眼睛瞪着哈利,揉了揉另一只眼睛。

哈利专注呼吸,希望从外表看不出他那颗评评乱跳的心。他所有的计划很可能在这一刻如同扑克牌叠成的房屋般倒塌。用扑克牌来比喻哈利此时的处境再恰当不过,他拿的是一手烂牌,连一张A也没有。唯一的希望就是格洛斯的那颗浆糊脑袋会如同他预期的那般运作,而这个预期有个不稳固的根据,就是奥内提出的基本原则:当一个人的自身利益受到威胁,能够理智思考的程度会同智力成反比。

肝洛斯发出咕哝。

哈利希望这声咕哝代表格洛斯同意了他的论点:如果按照规定让哈利签提人犯,他承担的风险并不大。这样一来,稍晚,他格洛斯就可以原原本本地对其他警探述说事发经过,而不必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撒谎当九号拘留室的人犯神秘死亡时,他没看见有人进出。哈利希望格格斯这时正在思考的是:只要哈利拿支笔签个名,他就可以卸下身上的重担,这样再好不过,没有必要跟汤姆再确认一次,毕竟汤姆说过这个白痴哈利已经是自己人了。

肝洛斯清了清喉咙。

哈利在虚线上草草签了个字。

“往前走。”哈利说,推了斯文一把。他们来到拘留所外的停车场,夜晚的空气尝起来有如啤酒入喉般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