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卡塔戈来的男人 (7月20日,星期二)(第10/11页)
“我也不知道。”威斯特伯鲁第一次和这个记者说了真话。“你知道吗?”
西尔斯气急败坏地哼了一声,厌恶地走开了。威斯特伯鲁坐电梯来到二楼。麦克和威沙特已经在219房间等他了——这是一间仅能容纳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的小房间。
“俺看到你和西尔斯在聊天,”威斯特伯鲁刚进门,麦克就先开了腔。“你和那个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记者都聊了些啥?”
“我说我想见喇嘛,是为了给我的小孙子要一张西藏邮票。”
麦克一下子笑得合不拢嘴,“埃布,俺来向你介绍一下咱们的忒俄克里托斯·卢修斯·威斯特伯鲁教授。他可是全芝加哥最著名的小个子。”
“你之前已经和我说过了,”威沙特和教授边握手边打着招呼。“约翰尼,你为何会突然对西藏的喇嘛们开始感兴趣?”
“我只对其中的一个感兴趣,”麦克纠正他道,“他是藏族人吗?”
威沙特耸了耸肩,“这我怎么知道?他在酒店登记的名字是宗潘·本波,住在西藏。好像谁都能这么写。”
“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看起来有点像中国人。好吧,他的口音是我迄今为止听过的英语当中最糟糕的了。人倒是个挺友好的小矮子。昨天他刚到这里的时候,就被那些好事的小报记者穷追不舍——这让他产生了很强烈的抵触情绪。于是他就在前台留言说,他一个新闻记者都不想见。这让我们也很为难。如果酒店的客人要求保护他们隐私的话,我们必须保障他们的利益。但要是和报社记者的关系搞得很僵的话,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这就是你要和俺说的?”麦克抱怨道,“埃布,如果你在俺位置上的话,就会明白对那些操蛋的记者赔笑脸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了。喇嘛在这里呆了多久?”
“他是周日下午到这里的。”
“然后有关他的消息就刊登在了周一的《号角报》上。布莱泽可真有两把刷子!”
“是啊,布莱泽这家伙儿可精明呢。他在喇嘛前台登记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然后就跟着他一起去了25楼。我对喇嘛也很有兴趣,于是也跟来了。但他的采访简直是照本宣科。‘喇嘛先生,美国给你的印象如何?你觉得我们美国的女性怎么样呀?’我忘了喇嘛是怎么回答他的了,但布莱泽写在稿子里的回答都是千篇一律,‘美国可真大,简直让头一次来的外国人大吃一惊。我觉得你们美国女人的穿着打扮算世界第一。’这就是布莱泽写的,刊登在那份三流报纸上的特稿。西尔斯要是知道自己被抢先一步的话,肯定会气得直跺脚。他今天早上八点半就坐在酒店大堂,等喇嘛下来。我们提前通知了喇嘛,他八点钟的时候就出去了。西尔斯这个人阅人无数,所以你也别指望他会相信你刚才说的话。他和布莱泽都相信,喇嘛现在还在房间里。”
“他们也有扑空的时候啊,”麦克轻声地笑了,“埃布,喇嘛上哪儿去?”
“他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不方便透露车牌号码。因为当他离开酒店的时候,我们的职责就结束了。”
“他昨天出去过吗?”
威沙特摇了摇头。“要是他出去的话我不可能没看见——我昨天一天都守在大堂里。”
“昨天下午到晚上也没人去房间拜访他?”
“我告诉你一条重要的情报吧:曾有一个男人上去过,他自称是藏族人。”
“他也是一个藏人吗?”麦克大声问道,“他说了些什么?”
“我听见他让酒店的服务员去转告喇嘛,说他也是一个藏族人,可以帮喇嘛去找到他想找的东西。喇嘛一听到他说的话,就马上叫他上去。”
“他看起来想藏族人吗?”
“他看起来和喇嘛长得挺像的,我他妈怎么知道藏族人长啥样?”
“他所说的‘帮喇嘛去找到他想找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威沙特耸了耸肩,“我和你一样,都想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家伙儿和喇嘛在一起呆了多久?”
“大概有三、四个小时。”
“他是几点进入喇嘛房间的?”
“差不多是傍晚,大概四、五点的样子。”
“他进酒店的时候,你看到他了吗?”
威沙特点了点头,“我也看到他出去了。”
“你知不知道他叫什么?”
“他没有报自己的名字。”
“也就是说你所知道的一切就是:他自称是藏人,另外昨天四点半到八点的时候,他待在喇嘛的房间?”
“确实如此。”
“嗯,这条情报看起来提供的信息并不——”麦克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喇嘛有没有给外面打过电话?”
威沙特操起桌上的电话,“我帮你去查一下。”他简洁地和那头的接线员下达了一个指令,然后就挂了电话。“接线员说他今天早上打过一个电话,”他和他们说道,“是一个布林莫尔的号码,她已经找到了这条记录,正在查到底是打给谁的。”
“干得漂亮!”麦克满意地叫了一声。几分钟后,威沙特桌上的电话响了。
“那边显示的是亚当·梅里韦瑟的宅邸。”威沙特边挂电话边说道,“雪利敦路的地址。”
麦克吹起了口哨,“那个梅里韦瑟就是梅里韦瑟钢铁股份有限公司的老板。旗下大概有三、四百万美金的资产。喇嘛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呢?”
“亚当·梅里韦瑟先生,”威斯特伯鲁向在座的另两位解释道,“是以钢铁工作之外的业务而广为人知的。他可是我国知名的西藏艺术品收藏家。”
Heliogabalus(约203.3.20-222.3.11 ),罗马第23任皇帝。在卡拉卡拉遇刺身亡後,东方军团拥立这位流有塞维鲁王族血统的少年继位。关于他有很多性倒错的轶事:如皇帝到公共浴场去的时候,让那些进女浴池洗澡的女人们都涂上脱毛剂,每天晚上把这些脱了毛的女人们带到床上,反复欣赏她们的痴态;让自己的密探去找大屌男进宫,供其淫乐;皇帝在看戏的时候,突然就脱光衣服,一只手捂着胸,另一只手捂着生殖器,跪在地上,把屁股对着一个大屌男,前后摆动腰部;还有就是在他的神殿里面把切割下来的阴茎当成饲料喂给猛兽。因为其兼顾异性恋和同性恋,所以后世对于他可能属于双性人变种的非议也很多。
the battle of Antioch,原文中指的应该是公元218年在罗马皇帝马克利努斯(the Emperor Macrinus)和他的竞争者埃拉伽巴路斯之间的战争。